身形舞动,长发飘飞,落叶如那绵绵不断地相思随剑而舞,斜坠的夕阳透露出一股深深的迟暮,染红了整片天空。
一朴素少年于悬崖之上狂舞,汗水润湿了他的面庞。
“嗡”的一声,少年单膝跪地,手中铁剑没入岩石半截。双眸紧闭,稍显成熟的脸上流露出一股痛苦地表情。
少年稚嫩而坚毅。
思绪涌动,往事如迷雾般向他飘来,虽已模糊了面容,但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始终萦绕在他的耳畔,始终深植他的心中,挥之不去,使他的心也常常随之悸动。那一年,他六岁,那一年,他失去了他的父母,生死不知;那一年也是今天。
似如呓语:“八年了,父亲,母亲,孩儿想你们了”滴滴泪水涌出紧闭眼眸。
八年了,他每一次在师傅魔鬼般的训练下苦苦支撑,就是因为他的父母,因为他的父母还在等着他,他的父母还需要他,八年如一日的训练,他没有喊过一次苦和累,这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也许稍显残忍,但这时候或许已经没有几人会再去关心他了。
少年起立,擦干汗水与泪水。稚嫩的的脸庞重现坚毅。湿润的眼眶重现坚毅。
“父亲,母亲,等着孩儿,快了,快了……。”少年在心里默默说道。
悬崖之畔,一棵血枫迎风起舞,一把铁剑自饮寂寞,一位少年独对夕阳。
“鸿儿,该回去了。”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抬头望去,于山石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须发皆白,一身黑袍的老者,面容却如婴儿般白皙,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仿佛能看破世间一切虚妄,让人不敢直视。但仔细看去老者却又不在那儿,如一股白烟,给人一种看不透摸不着的感觉,又好像处于不同的空间中,有种错位之感。
这位被称为鸿儿的少年既不惊讶,也不慌张,好像知道有人在哪里,缓缓转过身看着远处的人,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师傅,徒儿何时才能出师,外出历练。”这就是他的师傅一位他又尊敬又畏惧的老人。
“明日是宗门剑试,试过之后便知。”老者看了一眼少年,不禁摇头,默默说道“:是该走了。”
“哦”少年显然是没有想到显得有些惊讶,因为几乎每一年的今天或者学有所成的一天他都会这样问不过师傅的回答都是“时机还不够成熟”,或者把自己重新扔进修行的地方,在狠狠地虐一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自己只能埋头苦干了。
“怎么,不想,臭小子,整天只想着溜到外面去,不孝敬我这把老骨头,亏我还把你教的这么好”老者突然气哄哄地说道,连胡须都立了起来。
少年一脸古怪的看着他的师傅然后平淡地说道:“师傅,每一次是谁把累的半死不活的我扔进炼狱里稳固根基的,有每一次把我扔进寒水玄潭中修炼玄气的,还有把我扔进原魂晶中觉醒原魂的,还有每一次把我扔进炎炉中炼化肉身的,还有几次把我扔进雷云中修炼玄决的……,那一次,不是疼的要死,你还说你对我好,就算是你钓上来的寒水玄鱼都是我给你做着吃的,还有什么药草你指点我摘完之后,都不是你拿走了吗,你还说我不孝敬你”。
老者听完之后面庞也是忍不住红了红,最后只得讪讪说道:“这不都是为你好嘛。”
“师傅,那就说好了,明天我去剑试”少年自信的道。
“嗯,剑试也不是好试的,那几个小娃娃也捣鼓出了一些名堂,你也好好意思意思,别丢我老人家得脸。”
看着老者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少年只得平淡一笑,说道:“师傅,放心吧,弟子绝对不丢你老人家的脸。”
老者看着徒弟的模样只得大笑说道:“行了,我的好徒儿,别把那试地拆了就行。”
搓搓手,接着道:“那鸿儿,是不是回家做鱼给师傅吃啊”然后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的徒儿。
少年听完之后只得无奈说道:“那走吧,今天红烧鱼肉”
老者听后简直是两眼放光啊,因为他徒弟最擅长的就是红烧肉。
“断鸿,我们走”一直立于悬崖上的那把铁剑似听到了召唤嗡鸣一声,拔地而起,大了好几个档次,平飞于地而少年轻松立于其上,迎风而起。少年立于剑上,回头远望。
残阳如血,映红了少年面庞,断崖无声,似说天地苍凉。
而老者已不见了踪影。
青峰剑派,
晚林峰,
寒水玄潭上游,一弯明月洒下清凉的碧辉,竹林摇摆,四下里空旷无人,一座竹屋立于玄水之上丝丝雾气弥漫其中,荷叶才露尖尖角。
只见一位老者坐在上面毫无形象的大吃大喝,鱼是徒弟做的红烧鱼,色香味俱全;莲蓬也是徒弟做的,青嫩可口;酒是用这里的竹子酿的,名叫仙女酒,色如琥珀,晶莹剔透,竹香浓郁,清爽纯正,酿这一竹酒需要三年他的徒弟可是没少辛苦,老者在这里一口大肉,一管竹酒的直呼过瘾,而且全都是就地取材,真不知道这个老者是怎么霸占这个地方的。
而在另一边,一位少年与一女孩躺在一叶浮舟上轻轻飘动,如梦似幻。
少年身着素衣面容俊逸一头长发已被束起,女孩身着素衣虽无倾城倾国之姿但面容清秀,眼眸清澈,琼鼻挺立,殷桃小嘴,小胸脯已初具规模,腰间一束绿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白嫩地小腿露在外面,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如濯清涟而不妖的水中芙蓉。
小手放在小腹处紧紧纠缠在一起,好似在打架,小脸上满满都是郁闷,清脆的声音响起:“鸿钧哥,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鸿钧转过头来看着满脸都是郁闷的可爱小女孩不禁失笑,宠溺的摸着她的秀发道“皖凝,没有啊,谁告诉你明天我要走了,明天师傅要让我参加剑试,又不是要让我离开,不要纠结了。”
女孩是老者捡来的,据他的师傅说,这是他在一处黑暗之地捡来的,当鸿钧问起是那里时,老者闭口不谈,那时他还小也就没多问,女孩比他小两岁。
自从那以后,照顾她就成了他枯燥修炼时的一种小小寄托,每次当他修炼完时总是拖着疲惫的身躯来照顾这个小妹妹时,他的心里总是会流过一种暖流,滋润着他麻木的心。他也就给小女孩起了一个名字,跟他姓,叫做李皖凝,而他的师傅也就这样叫了,并没有改变。
而小女孩也特别的听话,也特别懂事,不会给他们惹什么麻烦,在青峰剑派里属于那种人见人爱型的,像仙女酒和莲蓬都是她给他的师傅和哥哥做的。
而皖凝也非常依赖鸿钧,到不粘他的师傅,像这仙女酒就是他们俩偷偷去冰心峰学会的,为此鸿钧被他师傅狠狠的虐了一天。那也是鸿钧第一次出峰。
但是,不知为什么皖凝并不能修炼。每次他用他跟师傅学的医术去治疗皖凝时总是找不出来原因,倒是把人家女孩的身子摸了个遍。他也询问过他的师傅但每次他的师傅都说“天机不可泄露”搞得他脑子一晕。也就不在询问了,然后每天自己一有时间就体会一下救人的滋味。他师傅也不训练皖凝,所以皖凝每天的任务就是做饭。
皖凝这才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离开我的”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小女孩没有经历过红尘,心性仍然天真无邪。
鸿钧非常喜欢躺在小舟里慢慢飘荡,因为这感觉就像是在母亲的怀抱里,温暖,舒服。
他笑道:“傻丫头,睡吧,哥今天就在你身边,并且明天带你去参加剑试,让你也见见哥的潇洒。”
“嗯”的一声响起,有随即淡了下去。
小舟微微荡漾,飘向了小潭深出,鸿钧搂住她的头,让他睡得跟舒服一些,这个女孩是为数不多的真正关心他的人,他也发誓会一辈子保护她。抬头仰望黑暗的天空,古老的星辰一眨一眨,诉说着多少的秘密,但无人知晓。月影朦胧,渐渐隐去了。
一老者立于竹上看着舟中俩人,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飘飘然去了。
虽然夜已深,但在山门内,还是有隐隐约约的打斗声传来。这三个月以来,整个青峰剑派都沉浸在一种狂热修炼的气氛中,因为明天的剑试将决定他们的命运,成者为龙,败者为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