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姑娘这几天收到风声,和顺公主有意针对叶满霆,遣了不少山贼土匪去捣乱。所以她今天特意过来找老夫人取消婚事,没想到反而看了场热闹。
“夫人,既然二喜勾引我,为何她不知,我也不知。”
“叶富霆!”吕氏明显怒了,口口声声说他俩没事,但嘴上一直为双喜辩解,“内院事情你不清楚,用不着你来插话对我指指点点,没看到还坐了个外人吗,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想一想,可别家丑外扬怪我不提醒你。”
姜喜被这话惊得啼笑皆非,安安静静的看戏不可,非得扯上她。
“姐姐,这顿饭可吃得妹妹我心惊胆颤,但您放心,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妹妹都会将它们和饭菜一样吞进肚子里。”
老夫人因她乳娘的事,早对吕氏心生不满,偏偏前两年因过度伤心,将家里的管事权力交给了她。结果倒好,瞧着儿子在她的管理下,愈发变得懦弱胆怯。别提纳妾,就连附上的丫鬟都不敢靠近他半步。所以在姜喜说话时,她并未阻拦。
姜喜见老夫人眉头紧皱,又接着张嘴,“姐姐您别忧心,双喜是您院里的丫头,叶夫人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不知会您一声就将人发卖。”姜喜不喜欢吕氏,即便辈份摆在那,也是从来不叫她媳妇。
叶志文糟心事已经够多,现在又来一遭,他是不想管,也不想理会。他对这姨奶奶谈不上厌恶,可对他娘也说不上喜欢,所以明知是有意挑拨,仍然不想替他娘说话。
“姜姨奶奶!你可真闲呐,自家的破事没收拾,还有空管别人的。”
“叶夫人误会了,我哪敢管你的事呀,旁人不清楚你脾气,我还不知道吗。单是看这么多年,富霆外甥只有文儿一根独苗,我还敢说什么。”
吕氏越听越气,本就因双喜的事满腔怒火无处散发,如今连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奶奶都敢惹恼自己。偏生她又不能反驳,若是外人知道她故意不给相公纳妾,那下场只有休妻了。
“姜姨奶奶,媳妇好歹给叶家留下血脉,不像……哎哟罢了。”叶家与姜家无人不知姜易富是姜喜与姜老太爷的孩子,陈夫不过是姜老夫人从乡下院子找来的一个老实人。当初因为这件丑事差点逼得姜老太爷休妻再娶,若不是姜老夫人手里握有实权,命人直接禁锢了他,恐怕姜家的百年基业就毁在他手里。爹与女儿诞下一子,即便不是亲生父女,也足够遗臭万年了。
姜喜不恼,她本就是厚颜无耻的人,再难听再不堪入耳的话她都听过,吕氏的话对她基本毫无作用。“能为叶家延续血脉的何止媳妇你呀,”姜喜一把握住老夫人的手,继续道,“眼下像姐姐这般年纪的祖母,哪位不是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可怜了文儿,连替他分担叶家重担的兄弟都没。”
吕氏听她越往后说,脸色愈发的难看,用瞋目切齿来形容也不为过。
老夫人没搭理她俩,只听叶富霆道完事情的经过,总算是弄明白了。“双寿在哪。”
“老夫人,双寿在这。”知道双喜安全,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但夫人既然认定了双喜勾引老爷,这事恐怕还不能结束。
“去看看双喜那丫头怎样,给我好生安抚她。”
老夫人这话,比老爷解释一百遍还顶用,起码夫人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双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