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证明刚才说的是真的。”戚长河边走边问。
刚才凤宣跟戚长河说的是，这次的凶手和上次杀死沙弋的是同一个人。
“先上去。”凤宣道。
戚长河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一句话就信任了凤宣，而是校长之前和凤宣的关系。
他从旁边的队员手中拿过一条备用腰带。凤宣接过系好，按下侧边的圆形按钮。腰带蓝光一闪，分别带着两人升到塔楼前。
钟楼上空还有其他人正在忙着录像采证，其中一个拿着透明水晶瓶的黄瘦中年人正在收集周围的元力。
元力留下的痕迹对于武者之间发生的案件十分重要，特别是某些拥有奇异特性的真元，会在空气中滞留很久，留下许多重要的信息。
中年人听见戚长河上来没有回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学生要加入调查队。”戚长河回道。
“什么？”中年人闻言诧异地回过头，看见戚长河旁边的凤宣，撇撇嘴没有说话。
不是他看不起谁，这种案子一个正在读书的毛头小子能起到什么用。
“这是王洋，市局里的顾问。他叫凤宣，一年级新生，之前沙弋案的当事人。”戚长河向两方介绍道。
王洋听见心里更是一晒，一年级生，刚开学一个月吧。他这些年作为天元市局里的二席顾问，手里办下来的大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在寻找线索，搜查凶手这方面他可谓是经验丰富，能力强悍。
所以认真说起来，他的地位其实要比执法队这类下线机构的负责人还要高个等级。
如果不是这次死者身份复杂，再加上天元大学和戚长河的名头响亮，还真不一定能请的动这位大神。
王洋没什么表示，凤宣也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动到死者面前，仔细观察起视频里看不到的细节。
“是职业杀手。倒吊的躯体，像翅膀一样打开的肋骨，上面附着的螺旋纹路的血丝。云腾市李家曾经发生过类似的案子，但最后只是查到了是某个杀手组织，但具体是什么组织却没有讯息。”
王洋接着跟席天成分析道，“经过我的研究对比，作案的手法，尸体的形状都十分相似。甚至这些血丝的流向两着都是完全相同的。”
凤宣听到这番推测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根据这些细节能看出这么多东西，还是有些本事的。
“有杀手潜入了学校？能猜出现在是什么身份吗？”戚长河问道。
王洋摇摇头:“很难，这些家伙经验丰富，手脚干净利落。很少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回去检查一下收集的元力看能不能得到什么信息。”
戚长河点点头然后看向凤宣问道:“现在可以解释了吗？”
“把沙弋事件的死亡图像资料打开看看。”凤宣道。
王洋听了直皱眉头，这小子真没礼貌，竟然用这种语气和前辈说话。
戚长河抬起腕表打开晶屏，手指虚点几下，几人周围浮现出沙弋的尸体影像。
凤宣点中几张图片，示意戚长河放大。
“咦？”王洋看着这几处放大的地方感到有些熟悉。
“羊角和羊头是相互连接的。”凤宣道。
“什么？”王洋忍不住问道。
“这具尸体是羊角，沙弋是羊头。”凤宣道。
戚长河和王洋两人仔细看着放大的几处影像，图像中的沙弋尸体只剩下了骨头和皮肉，的确像是一个没有角的头骨。其中血液蔓延处和这具尸体的血液纹路刚好吻合。
“凶手是如意楼的杀手，羊舌氏嫡系子孙的成人礼。羊角，羊头，羊舌，尸骨与血液混合成这样一个完整的仪式图案。”
凤宣慢慢说道，“这个仪式他们称为三羊开泰，寓意着顺利成人，新的开始一帆风顺。”
“这是哪里来的说法，我怎么不知道？”王洋问道。
“如意楼以宗室为结构，成人礼对他们很重要。这种仪式举行的很少但十分严谨，留下的线索和信息更是极少，所以一般人很难知道。”凤宣接着说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王洋问道。
凤宣没有理会这个弱智的问题，接着道:“既然是成人礼，凶手的年纪应该不超过18岁，以着这两起命案相隔的时间来说，扮演成学生是最好的选择。”
王洋十分怀疑凤宣的说法，这真不是一个中二少年的幻想吗？
戚长河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说道:“照你的说法，羊角和羊头都出现了，那差一个羊舌。那么还会有人遇害？”
凤宣点头，这也正是他这次多管闲事的原因。
接着这个一年级新生又仔细观察一番，最后甚至在其他人惊讶莫名的眼神和队长的同意下，拒绝了其他人递来的手套亲手将血淋淋的尸体从头摸到尾。
最后告诉戚长河将沙弋案和这个尸体的一切线索细节之后发给自己，就迅速从高空降落了。
王洋看见凤宣走了后问道:“这小子什么来历？可信嘛？要真是我办理了这么多案子都不知道的秘闻，他是怎么知道的？”
戚长河道:“照他说的方向先去调查吧，暂时任命他为这个案件的编外人员。”
凤宣的身份他还不知道，但既然是校长亲手保下，而且还会在晚上让他进行特训的人，那么可以给予凤宣一定的信任。
凤宣落地之后将腰带交给一个成员，然后径直向人群外走去。
其他的成员这时候都收到了凤宣成为临时编外人员的信息。
杨鹏拿出一个黑色徽章递给出来的凤宣，面色复杂地说道:“这是编外成员的身份认证，案件的资料我们会传在里面，你到时候直接读取就可以了。而且凭借这个徽章你可以开启很多权限，你可以自己研究一下。”
宋歌看着眼前的画面若有所思，他旁边的龙韬想要说点什么又感到有些无话可说。
在其他人复杂的眼神下，凤宣接过徽章就直接拨开人群走了。
天元大学的东北一角，天青湖就像一颗玉石镶嵌其中，混杂着青草和樱花的味道顺着春风萦绕在湖面上空。
天青湖边，面向着平静水面的凤宣，内心却不太平静。
如意楼的杀手突然在学校出现，之前在戚长河面前判断是羊舌氏嫡系的成人礼，听起来似乎境界不高，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但只有了解他们的人才知道，以三羊开泰作为成人礼仪式的人，身份肯定是如意楼中最顶级的。
而这样的人在同等境界里近乎无敌，不是寻常甚至通俗说的天才所能媲美的。
功法，神通，灵宝，再加上从小以杀人术培养长大的术法与意识。以凤宣现在没有元启的境界来说，冒然无疑是十分凶险的。
但这件事情实际上并没有直接对凤宣造成威胁，也没有迹象和理由会对他动手。因为成人礼的猎物并不是自己随便选择的，而他现在的身份也不会有人对他感兴趣。
但是那个梦境一直缭绕在他的心中驱散不去，阿酒会是下一个吗？
即使是她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也许她活着对自己的好处更大。
尽管这也是个理由，但他还是感觉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对自己突然的不了解让他有些烦躁。
“拉着个脸在干嘛呢!”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凤宣后面响起，同时伴随而来的是噔噔噔的脚步声和二月青草的清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