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好好呆着!我们很快就能接你们回家了!”
白骨大声对着学生们喊道,身影一闪,出现在教学楼楼顶,黑袍在随风甩着,他又戴上了兜帽,把自己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
两根细如发丝的小骨自他的尾椎处起,宛如游蛇般向下游走,插入到土地上。
“这么多骷髅,不是便宜我吗?”白骨呢喃着,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同化之术!秘法!枯骨林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骷髅眼中的绿色魂火瞬间熄灭,一个接一个倒在了地上,慢慢化作灰烬融入泥土之中。
不过一刹,教学楼前打得最激烈的那一块地带,脚下的土地突然破开,泥屑在空中飞舞,无数漆黑的枯骨钻出,骨尖泛着幽幽绿光,宛如有灵活的游蛇般绕开镇魂使们,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怪谲刺去。
怪谲的阵容被打破,有几只怪谲一时不察,躲闪不及,硬是被森森白骨贯穿了身躯。
当然也有幸运的,只是被擦破了一点身体,可还没等它们庆幸,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无力的倒在地上。
倒下的怪谲努力挣扎着自己的身体,惊怒着:“这骨……有毒!”
白骨一甩衣摆,背后发丝大小的小骨断裂,他上前几步,随后一个腾挪如同鹰一般向几只棘手的怪谲冲去,同时对着别在耳边的蓝牙耳机,口中有条不絮的发布着指令:
“空间组!”
“在!”人群中几个揣着手提箱的男子暴喝应道。
“学校大门处,开辟第二通道!”
“是!”
“战备组!第一、第三、第六小队掩护空间组!”
“收到!”三个正在和怪谲纠缠的小队放下了各自的对手,身形紧随空间组而去,旁边的其他镇魂使默契的挡住追击的怪谲。
“其余人,保护学生!给我狠狠的杀!一只怪谲都别放进教学楼!”
“明白!”
镇魂使们士气一震,跟打了鸡血一样,牢牢的把一些不安分的怪谲拖在原地。
这些怪谲都是老怪谲了都,作恶多端,如今遇到了,那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
张彧敏捷的怪谲堆中悠哉悠哉的游走,宛如闲庭散步,刀在优雅地跳舞,挥出去的每一刀都能带出一抹鲜血。
他扭腰摆臂,脚尖点在地上一个后跃,很自然的避开几只怪谲的攻击,随后头也不回反甩一刀,也不看自己的战果,一双眸子一直嘲讽的看着四手。
“怎么?怕了?让手下送死,你这些年不会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
四手太阳穴一阵鼓动,但却罕见的强忍了下来。
“呵呵呵呵,拙劣的激将法。”它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晦涩难言,好像在积蓄着什么。
随手一刀切菜般解决一个侏儒,张彧眼睛微眯,突然往上一跃,一脚揣在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熊脸怪,借着力向四手呼啸而去。
那只熊脸怪如遭雷击,体内的骨骼内脏都在被踹中的那刹那化作齑粉。
“好……强!”
它瘫倒在地上,口中的鲜血不要钱似的拼命涌出,双眼瞪得老大,看着张彧的背影,仿佛要把这道身影牢牢刻在脑海之中。
张彧一手持刀,另一只手撑在刀柄的底部,宛如一只离弦利箭,阻挡的一切,怪谲也好,怪谲的武器也罢,统统刺穿。
“你不过来,那我便过去!”
“受死!”
张彧的眼睛染上一抹猩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这只怪谲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和被封印前闻到的一股恶心的味道极为相似。
这个四手肯定常与那些外来诡异接触,该死的奴才!
四手咧开了嘴,露出了枯黄的牙齿,牙缝中残留着肉屑。
四只手掌重重往前一撑,一道黑色的屏障出现在面前,顶住了张彧来势汹汹的一刺。
“轰!”
两者接触瞬间,一道强烈的冲击向周围扩散,把怪谲们弹飞了好远。
张彧低声道:“你还差远了!”
“什么?”四手没听清。
“我说,你是个渣!”张彧声音扬起,手中刀往后拉,改刺为斩。
他将全身的精气神都凝在了无言刀中,擒贼先擒王,直接开大就是莽。
“回首一斩!”
刀锋泛起青芒,迅如闪电,冥冥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境笼罩在心头。
在四手的眼中,刀却是放得很慢,一帧一帧的,可它却怎么也躲不开。
莫名的,四手竟然从这缓缓落下的刀里,感受到了一丝悲伤。
这是,什么情感?
四手有一些惘然,它没有悲伤过,这种情绪很新奇,让它不禁有些沉浸。
“咔嚓!”
屏障碎,刀锋向四手的头颅滑去。
糟糕……
四手猛地惊醒,内心的惊骇简直遏制不住,迅速抽回手臂向刀抓去,试图挡住。
然而这不过是徒劳,噗呲一下,两截手臂连同一颗丑陋的头颅飞起,旋转着落下,腥臭的血液四溅。
空中,四手眯起了眼,赞叹一声:“这一刀,很强!”
“不过你如果觉得这样就能杀了我,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四手低语道。
留在原地的无头躯体燃烧起来,化作灰烬,同时四手的那颗头颅下长出一团肉块,如同有活力般东扯西拉,不多时,又形成了一具完好的身躯。
随手拍死几个想要趁火打劫的怪谲,四手狞笑着活动了一下筋骨,粗壮的躯体中发出了几声爆鸣声。
张彧面色如常,长刀往地上一扎,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他笑道:“本来就没想着直接解决你,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拔出无言,握着刀的手猛地用力往头顶刺去,刀体一颤,全部没入虚空之中,只留一个刀柄。
表面上看,好像张彧的刀刃突然消失了似的。
四手面色大变,还未等它阻止。
虚空一震,隐隐传来一声破碎声,随后一道涟漪自张彧头顶产生,如同波浪般向周围扩散而去。
在空中飘着的所有眼睛,在被波浪触碰到之后,瞬间泯灭消失。
四手的眼睛变得通红,它咬牙切齿道:“你……该死!”
张彧收回长刀,把无言刀背顶在肩膀上,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
“路由器都给你拔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做直播!”
说着,张彧稍稍把左脚往后退了一步,铲开了一小搓泥土,双手持刀,刀锋斜着朝上。
“那么,我宣布,游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