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屿同样震惊不已,客席议论纷纷。
骆席初脑袋里轰的一声,随后出现短暂性的眩晕和耳鸣。
她单手扶住桌沿险些瘫倒,双目圆瞪脑袋里一片空白。
“今日乃是贵府千金生辰之日,若是直接把这两人直接带入宴厅,岂不是扰了大家的兴致?也会让千金不高兴,带去后堂吧,再去请骆丞相过来。”
这宁无怨虽然十分暴怒,却也还是个理智之人。
一行人走了过来,但迟迟没有踏进宴厅,他招了招手,示意侍卫们去后堂中。
“是,将军!”
“你,赶紧去请大夫过来为将军包扎伤口,速去速回。”
宴厅。
一名奴才走过来在骆屿耳边私语了几句,骆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骆席初不吭声的看着父亲,想必他已经知道整个事情的大概了,现在自己能做的是一定要忍住不能显露出内心的慌张,不然人多口杂,一定会生出更多是非。
骆屿思忖片刻,随后眉眼舒展开来举杯对着众人说道:“各位,骆某现下还有些事情需要前去处理一下,稍稍失陪片刻,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千万别跟骆某客气。”
说完后他又往右手边呼叫道:“老李。”
话音刚落,右手方向蹒跚走来一位老者,他的下巴垂着白须,双手互插在衣袖里,看起来也有五十上下了,他是骆府多年忠诚的管家李拢。
李拢躬身走来,走到骆屿身前行礼答道:“老爷。”
“我稍稍离开片刻,我不在的时候,你务必帮我安排好各位客人,一定要保证每位宾客玩得心满意足。”
李拢再次行礼应道:“老爷尽管放心,李拢一定安排妥当。”
骆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缓步下了台阶对骆席初说道:“初儿,你同我一起前去吧。”
骆席初正等着骆屿这句话,她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走到骆屿身后一同出了后门。
沐苏看着她焦急的背影喝了一大口酒闷不做声。
宁柠看着宁无怨的空位紧锁着眉头,片刻后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下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众人议论片刻后便终止这个话题继续喝酒畅谈,仿佛从来没就听到过有刺客这件事。
这本就是骆屿的家事,既然刺客不予示众,那更是不愿让人知晓,来的宾客都是识大体的人,自然不会再多嘴。
后堂。
柳匀熙和陆一跪在后堂中央,宁无怨却跑去主位坐着,看他的架势势必要好好和骆屿算算账,然后再处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刺客。
柳匀熙的手还在被那支箭狠狠插中,身上还有些不大不小的伤口血流不止,身体里大量失血以至于他的嘴唇发白,脸色发青。
陆一解开手上的绑带替他绑紧了伤口希望能止些血。
“这是怎么回事?宁兄怎么还在骆某府内抓起人来了?”
骆屿稳步而来,他的表情异常平静,声音也故意提高了一个音量以表明家主之位。
“柳匀熙!”
骆席初见到虚弱的柳匀熙也顾不上什么颜不颜面的了,踉踉跄跄的跑到他身旁心疼的看着他。
他伤得这样重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体质异于常人,若是再不救治恐怕没多久他就不行了。
“大夫,快去叫大夫!”
骆席初泪涌如泉,大喊着命令门外的奴才尽快去请大夫。
柳匀熙虚弱的抓住她的手腕,喘着粗气费力的摇了摇头。
“请什么大夫!若不是我的侍卫及时赶到,我今日就已经命丧他手了,骆席初,你居然还敢同情他!”
宁无怨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把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的大夫吓了一大跳瘫坐在地上,随后大夫拂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身继续为他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
骆席初愤怒站起身回驳:“你上次来府上要人不成,这次就来打伤我的侍卫,这里是骆府不是宁府,岂容你在此随意放肆!”
“住口!你赶紧给我滚过来,谁允许你在这顶撞长辈的?”骆屿总算开口说话了,他同样也愤怒,也心疼,更是疑惑。
“呵!好一个骆席初,骆屿,你这个女儿教得可真好啊,”宁无怨恶狠狠的盯着他捏紧了拳。
骆屿面色凝重上前一步说道:“小女这般不敬,回头我定当好好教训她一番,不过话说回来,宁兄,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
宁无怨嗤笑一声道:“哼!你们骆府上下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你这心尖尖上的好侍卫也不知道发了什么魔,今日邀我前去竹林二话不说上来就要取我性命,若不是我带了多个心腹,今日我就含冤死在你这骆府了,恐怕上次偷袭我的人,也是他!”
骆屿踏上两步面对柳匀熙正色说道:“柳匀熙,陆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匀熙摇了摇头道:“老爷,匀熙这辈子能遇见您,是匀熙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匀熙所做之事后果皆由匀熙自己一人承担,从今往后,恕匀熙不能在身边侍奉您了,还望老爷与小姐千万保重,下辈子,再来报您们的大恩大德。”
柳匀熙张口闭口不提发生的事,只是向着骆屿和骆席初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陆一也跟着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老爷与小姐于陆一也有天恩,但柳大人平时待陆一不薄,私底下没少接济陆一,刚才我见柳大人深陷为难之中便毫不犹豫的冲出去救他,谁曾想,陆一武功太差,没救成柳大人反被一起扣押,老爷,陆一有个不情之请,如若今日陆一遭遇不测,还望老爷念及旧情,多多替陆一照顾家母,大恩大德,陆一来世定当做牛做马。”
“哼!真是好一出主仆情深啊,既然这柳匀熙嘴硬不肯说出事情真相,那我就将这两人带回我府中细细拷问,也不劳骆兄操这份心了。”
宁无怨起身就示意侍卫带走两人。
骆屿哪肯这样不明不白的看着他两被别人带走。
于是他挡在宁无怨身前鞠了个躬说道:“宁兄,此事有头无尾,实在蹊跷,不如就给骆某一点时间吧,骆某若是问出个大概,一定会给宁兄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