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翁可真是背时啊,好不容易寻着奈落迦而来,不想这刚踏进冰帝之城的大门没一会儿他又化身飞离这个地方了。
“奈落迦,你真是个混蛋!”
这下仆翁气得直跺脚地朝着天空大喊,随着将手中的权杖扔了出去,顺势倒坐在隆起的冰石旁,全然颓废。
看来奈落迦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啊……
想当初要不是受阿拉萨斯大人的嘱托,他又哪能这么操劳费心呢?
而他虽然只是个家臣,可也是眼睁睁看着奈落迦长大的。
这转眼都一千多年了,奈落迦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屁孩子……
哎……
仆翁打心眼里把这小子当亲儿子看待,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能够伴他折腾多久呢。
仆翁越想越是失落,拾起了阿拉萨斯亲赐的权杖,孤独地站在入城的街口,看雪花飘落,无尽感叹……
一股冷风幽幽划过,一张纸条不偏不倚地蒙在他的眼睛上。
“什么鬼东西?”
他连忙拿下纸条,本来是无意之举,仔细一看却吓了一跳。
只见纸条上上下整整齐齐地写着几行字:
汝无需再回,去找冰息,留在冰帝之城里照看那个女孩吧。
女孩名为拾发,就说是我奈落迦取的。
“奈落迦?”
“啊?”
没有看错吧?
仆翁大惊失色,连忙揉了揉眼睛,将纸条来回端量,在确认真的是奈落迦亲笔之后想都没想便喜出望外起来,原来这小子没有忘记他!
仆翁来了劲,将字条上的内容念出来:“汝无需再回……”
无……无需再回?
这是打算把他抛弃了吗?
呵呵……
仆翁突然愣住,心里又凉了半截,这下可算是高兴不起来了。
他天真地以为这是些嘘寒问暖的慰问,不过也只是想想得了,奈落迦这小子哪会关心老人啊,他现在关心的可是娇滴滴的小姑凉……
……
天色已经暗去,冰帝之城的城门开始封闭,幽冥灯火逐渐亮起。
这该死的地方出奇地冷。
可怜兮兮的仆翁此时又累又饿,已经奔波了三五天,可惜每次都被奈落迦甩在后面。
话说这家伙到底发什么春,抱着个女孩四处游走探访,最后来到这冰帝之城,还想让个死人复生不成?
仆翁越想越是生气,决定还是不管奈落迦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吃饱穿暖,然后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可是自己身无分文又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解决这些燃眉之急呢?
没有办法,他就只有厚着脸皮去找这冰帝之城的主人,替奈落迦捎信了。
不过想当初他还挖苦过冰息呢,也不知道这个看似慷慨大方实则小肚鸡肠的家伙能不能看在奈落迦的面子上好生款待他。
……
“何物?在此鬼鬼祟祟的!”
修炼归来的大弟子来幕寒带着众师弟向冰息复命时在大殿前门的门柱旁发现了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仆翁,随即警觉喝到。
仆翁打了个喷嚏,哆嗦说到:“我……我乃奈落迦之仆翁,奉命来此,有事在身,已经通报冰息之主了!”
“原来如此,我看你如此模样,本就不属冰帝之城,怎么禁得起这天寒冻气?”
来幕寒言语缓和下来,随即取下腰间别着的酒葫芦,摇了摇便扔给了仆翁。
“喝吧,喝下这酒就不会感觉到冷了……”
“谢……谢谢小哥!”
仆翁激动打开酒葫芦,将酒一饮而尽。
这酒真有奇效,性烈味纯,仆翁喝下便觉得全身热气沸腾,筋骨活络,身上的寒气消失全无,感觉像是泡在了温泉中一般,好生舒服。
来幕寒笑了笑,说到:“我等要向家师复命,您老还是先在此等候传见吧。”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来幕寒。”
仆翁点头示意,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冰息之主的大弟子来幕寒,不禁暗暗赞叹这位青衣少年,想着要是奈落迦能和他一样尊老就好了。
……
他们进殿没一会儿,仆翁也总算是能够进入了。
进入正门后还要沿着长道走上台阶,长道两侧的冰柱附着翠绿的藤蔓。
仆翁以为这藤蔓是假的,用手摸了摸不想藤蔓像是受到了刺激般缓缓收缩蠕动。
沙沙的声音响起。
仆翁转眼看着冰柱外好生宽阔的广场和精美的冰雕,感觉到不对劲后便又反身抬头一看,这可被吓了一跳。
只见一根藤蔓卷曲在搭木上,身躯垂下,像一条准备进攻的毒蛇般盯着他。
嘶!
藤蔓瞬间向仆翁扑去,仆翁惊叫着仓皇而逃,一口气跑上了大殿的台阶上才松了口气,把守卫的士兵都给惊动了。
大殿内出乎意料地是一片金碧辉煌,不同于冰帝之城随处可见的清冷,仆翁很是喜欢这样的暖色调。
冰息之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身着青衣的弟子们则分站在两侧,都好奇地看着仆翁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仆翁虽然很是落魄,却也不失长者风范,想他在阿拉萨斯的时候,别提有多风光了,这点小场面不算什么。
“见过冰息之主……”
仆翁对冰息拘礼。
“奈落迦那小子呢?怎么让你老独自跑我这儿来了?”
冰息提了一下嘴角,看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我家主上有要事在身,唯有老翁受命前来了。”
冰息一听这话不禁大笑了起来。
“我看你是被奈落迦抛弃了吧!”
仆翁皮笑肉不笑。
“才……才没有呢!”
他很是恼火地反驳,声音却很小,无奈只能挺起了胸膛大声打断了笑声。
“实不相瞒,我家主上不放心冰息之主行事,特命我前来照看拾发姑娘!”
冰息皱眉,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