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厉北宸紧张的抓起她的手手臂反复查看。焦急之下，手下的力度也有些没有分寸，苏晴空轻吸了一口气。
“你抓疼我了。”苏晴空甩了两下手，把厉北宸的手挣脱开，搓了搓自己被抓痛的手腕，有些责怪的看着厉北宸。
一旁还没有被带走的小混混看着这一幕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个独自面对他们一群人的女人，是眼前这个娇嗔的人。
有些惊慌的放开苏晴空的手，厉北宸有些不知所措，脸色也有些难看，想要上前查看她身上的血迹，又怕不小心碰到苏晴空的伤口，只好仔细的上下打量苏晴空。
“我没有伤到，这些血迹都是他们身上的。”察觉到厉北宸的眼光，苏晴空知道厉北宸是在担心自己，干脆给他解释，手指着对面那群被人扭着带走的小混混。
似乎是不相信这件事，厉北宸的眼神冷冷的扫向黄毛。黄毛打了一个冷战，有些畏缩，刚刚面对苏晴空时候的架势全然不见了。
“厉总，这个姑奶奶我们哪敢碰啊，都是我们身上的，她一点都没有受伤。”黄毛边说着，边扬了扬自己受伤的手臂。
冷不丁的，白鹳鹄爆发出一阵大笑：“厉总啊厉总，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面，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我要是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
厉北宸有些局促的摸了摸鼻子，面对白鹳鹄的调侃也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苏晴空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刚压着那群小混混走出走廊，就看到遥远的路口，那几个刚刚离开的小混混远远地站在路口的尽头。
白鹳鹄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向黄毛，黄毛脸上的惊讶也不比白鹳鹄少半分。这群人站在这里是想看黄毛的笑话，还是想要自首？
细究起来倒也难。他们赶到的时候那群小混混已经离开了，苏晴空也没有提那群人的犯罪行为，侧门的那个位置也刚好是监控的死角。
也就是说，如果苏晴空不指认，黄毛一伙人不说出这些人，那么这点小混混完全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竟然站在路口。白鹳鹄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可苏晴空却清楚的知道，余光偷着瞄后面被押着的黄毛。
黄毛的表情复杂，一方面这些人大部分是跟随黄毛多年的人，多年的情分终究没有完全消失，在看到他们的时候，黄毛有着由衷的亲切。
另一方面，他们刚刚跟着黄毛的跟班离开了，那他们也算是决裂，这一瞬间，黄毛也摸不清楚他们这些人是不是有积攒的怨念在这个时候想报复他。
苏晴空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充其量不过是头发被扯掉了几根，只不过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有些吓人。可厉北宸还是不放心，手臂一直呈保护状，护在苏晴空的身侧。
考虑到女孩子爱干净，注重仪表，李卓提醒道：“厉总，我这里有纸巾。”说着，把身上随身带着的纸巾拿出来。
接过纸巾，厉北宸扳过苏晴空的脸颊，二话不说开始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厉北宸下手说不上重，只是也绝对不算轻。苏晴空不禁蹙眉，下意识想要挣扎，纸巾摩擦在脸上的力度让她有些不适应。
刚一抬眼，就看到厉北宸紧抿着的唇，刀刻一般的下颌线配上一脸的严峻，苏晴空乖乖不再动弹了，任由厉北宸揉搓她的脸颊。
像是满意了苏晴空的反应，厉北宸才放松了力度，终于算是原谅了苏晴空这次的行为。
那群小混混看到他们后，径直走了过来，走在第一个的人有些不自在道：“警官，我们也是刚刚想要害苏小姐的人，现在来自首。”
白鹳鹄刚刚收回的诧异的表情，现在又重新凝固在脸上。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道：“你们说什么？要来自首？”
“是的警官。”打头的那个人肯定道，只是脸上还是不自在，说话时眼神也一直看向别处。
一直在这个区域执勤，白鹳鹄对这个小团体也是熟悉的，很多人都反应过这些人。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一直在法律的边缘打擦边球，让他也无可奈何。
这次一下抓到了黄毛，白鹳鹄嘴上说着怪罪厉北宸，但心里却是乐开花的，这次抓到黄毛，他一定会有奖金的，说不定还能升了职。
却没想到，原本以为是捞到一条大鱼，现在看来，怎么还有一群小鱼咬着大鱼的尾巴，还争先恐后的往渔网里跳？
刚从厉北宸手上的纸巾里挣脱，苏晴空松了一口气，一个白眼翻给李卓。听到身边厉北宸突然开口：“少了一个人。”
这时，李卓才注意到，刚刚对着厉北宸喊话的那个带头的小混混不在了。黄毛的身体猛地一缩，他也注意到了那个小跟班不在这群人里，却没想到转眼就被厉北宸发现了。
“厉总，我们老大他手臂上受伤有些严重，现在赶去医院缝针了。”刚刚的那个小混混说道，配合的伸出手戴上手铐，“不用专门去抓他了，他说一会儿就赶去公安局找我们。”
李卓一时无语，真不知道现在的混混们素质都这么高的吗？就连自首都是约定好的，连生病了都是临时处理好就赶过来。
倒是只有苏晴空对这个说法不怎么意外，刚刚看那个跟班的说辞，她就感受到那个人的不同之处了，他在这群混混当中有些格格不入，但却没有被排挤，还有一种莫名的号召力。
果不出其然，那个跟班就在他们前脚回到公安局，他后脚就过来了，那架势一点都不像是要自首，悠闲地样子反倒是像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白鹳鹄挑了挑眉，对着悠悠赶来的人道：“你就是来自首的？”说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满了狐疑。
那跟班站定，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还是进来了，这两年挺注意的，最后还是落网了。”像是自嘲，又像是遗憾。
“你也不用丧气，你这算是自首，况且苏晴空还没有指认你们，一会接受审讯吧，到时候你们是死是活也就是苏晴空一句话的事了。”白鹳鹄看着他那个样子，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人竟然是一个混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