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有话问你。”为拿云捧着卫奕云的脸,面色严肃。
卫奕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道:“你我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大哥你要问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了,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为拿云面上不动声色,却固执地拉着卫奕云的手,朝着偏僻的地方去了。
“什么问题,大哥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卫奕云狐疑不解,自己的这个哥哥最是逍遥自在,不拘小节,就是粗许多人不敢说的话,他也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卫拿云总是给卫奕云说,人就应该行的端站得直,坦坦荡荡。
只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有失君子风度。
“你是故意过去的。” 卫拿云开门见山,一针见血,见卫奕云似乎 想要否认,他将自己的意思表示得更加清楚道:“你喜欢鬼王,所以故意走到战斗中去,就是为了让鬼王看到你对他的担忧,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想到刚才的情景,卫拿云就惊魂不定,好在刚才的人并没有要伤害卫奕云的意思,要不然卫奕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怎么能躲过刀光剑影。
“鬼王年纪轻轻,战功赫赫,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为何不能倾慕鬼王?难不成大哥也以为他是怪物,也以为他不成大器?不管大哥你是怎么想的,在我卫奕云这里,天下男子,都不如他。”卫奕云倒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祁琛胥的爱慕之心。
“大哥冠礼的时候,我向皇帝请旨,请求将我许配给鬼王,那也是我内心的想法。”卫奕云勾唇浅浅一笑道:“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不想嫁给太子,才会这么做?没有人知道,在好久以前,我就已经立下誓言,非王爷不嫁。”
“所以你就故意站在危险之中,利用安平郡主对你的深情厚谊,想要将她置之死地?”卫拿云蹙眉,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卫奕云,在他的记忆之中,自己的这个妹妹。一直是善良骄傲的,她不屑于一切的阴谋算计,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多么狠毒又冷漠的心肠啊。
“大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大哥你误会了。”卫奕云别过了脑袋,赶紧否认道。
看到卫拿云眼中的失望,她便痛不欲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每每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做过的事情,她便寝不安席,的夜不能寐。
她也想要像过去一样,心性高洁,不屑于任何阴谋诡计。可是这样,她便得不到自己深爱的人,她如何能甘心?
“大哥,我是你的妹妹啊。从来,我都没有变过。”卫奕云拉住了卫拿云的手,想要解释。
卫拿云更加失望地摇了摇头,道:“那么栖霞山的事情,难道也是我误会了你?”
卫奕云面色惨白,卫拿云指着卫奕云的鼻尖骂道:“妹妹啊妹妹,贺离为什么会以为玲珑姑娘死了,难道不是你告诉他的?为什么贺离先前想要杀了郡主与王爷,难道不是因为你胡说八道,说什么玲珑姑娘是为了郡主与王爷才死的?”
“大哥原来你都知道了,那么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对,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卫奕云悲伤地开口道:“但是这一切能怪我吗?倘若我不这么做,我永远也不能得偿所愿。”
“那是你的八拜之交,是你的金兰姐妹。”卫拿云呵斥道,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谦谦君子,像现在这样疾言厉色,还是第一次。
卫奕云委屈落泪,道:“我以为,不管我做什么,大哥你都会站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现在大哥你是怎么了,竟然指责我?大哥不是说过,我是你最亲的亲人,你永远丢不会让我难受吗?”
“正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才不能让你走上邪门歪道,我才不能看着你走错路。”卫拿云恨铁不成钢地开口。又道:“妹妹,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当初天下第一美人,大晋才女的风范。”
“我不稀罕这些虚名,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王爷。原本我接近林映梦,与她结拜,就是为了靠近的王爷,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她。”卫奕云将自己的心思的说得明明白白的。
“晚上,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也害怕,我也难受。”卫奕云唇角干涸,可怜兮兮地继续道:“我总是梦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虽然害怕,但是我不甘心啊,我不能半途而废,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卫奕云依旧执迷不悟, 卫拿云气得一巴掌打在了卫奕云的脸上,啪的一声声响,让卫奕云一下就冷静了下来,的呆愣了片刻,只见她冷笑一声,嘲讽道:“大哥你喜欢她,别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你别忘了,她爱的人不是你。”
“就算你眼巴巴追到了这里,又有什么用,她根本就不领情。”卫奕云一步一步向卫拿云靠近,双手环住了卫拿云的腰身,“大哥,我才是你的亲人。我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求过你任何事情,现在,我求你了,大哥你帮帮我。”
卫奕云向来高高在上,最是注重颜面,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这么狼狈过,卫拿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个样子,便于心不忍。
“大哥,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爷被人抢走。”卫奕云忽然抬起了脑袋,看着卫拿云道:“我知道,大哥你对她一见钟情,至今也不能放下她。”
“若不是因为她是王爷深爱的人,我也愿意真的与她真情相待。”认真地看着卫拿云,她缓缓开口道:“倘若大哥能够让她爱上你。心甘情愿嫁到丞相府来,不与我争抢王爷,我一定不会伤害她的。”
卫奕云的眼中,带着无助与可怜,让卫拿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拒绝她的话。
“我等不了太久了,时间越长,变故越多,大哥,我这一辈子就只有嫁给王爷这一个愿望,我不能冒险。”卫奕云固执地开口。
眼看着卫拿云好要再说什么,她赶紧捂住了卫拿云的嘴,道:“什么也不要再说。大哥你应该知道,我决定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的。”
卫奕云最是固执,这一点卫拿云一直都知道。
卫奕云伸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面庞,笑道:“我知道大哥你是为了我好,你打我,我不会怪你。但是大哥,你一定要记住, 我才是你的亲人,如果连你都不站在我的身边,我实在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语成谶,不过的几个月后,卫拿云与她便当真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之后,那兄妹的情谊也消逝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