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听到叫了自已名字,微微福了身,算是回答,傅尧玉见着如此,也不曾多说,只是笑道,“你自已也想想方才点了多少菜品,也不怕撑着?”
一旁阿月笑道,“是啊!奴婢给您念一下,仅是主食有四五样了,什么驴肉火烧、鲜奶包、紫薯花卷的,您不如留几样晚上吃。”
方才只顾着想好吃的,一时之间倒是没顾忌这些,见着她们都打趣自已,桑榆倒是有些害羞,连忙道,“你们就挑几样吩咐下去吧!”
玉竹几个见了,笑着便退了出去将屋子留给了二人,桑榆回身见着傅尧玉还是满脸打趣的神色,只觉的面上绯红一片,心里想着得换些话题,将这事情岔过去才好。
“你外院收拾的怎么样?可用我帮你。”
提起这个傅尧玉便收起笑意道,“外院也不是很干净,已经让福管家盯着了,今后在寻错处撵出去就是了,你呢?”
听着他这话,桑榆十分想拍着他的肩膀道,“兄弟,你妻子我与你同病相怜。”
但是想着还是要温婉些好,便笑着道,“同你一样,不过来日方长,我总会把六皇子府收拾的如同铁通一般的,放心吧!”
傅尧玉点点头,搂着桑榆便是在她滑腻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相信你,这事情也急不得,总要慢慢来才好。”
说话间的功夫,那面玉竹已经摆了饭,二人吃过后,傅尧玉依然去了前院,他本来新婚有七日的假期,但是想着已经歇了四天了,便决定明日白天开始陪着桑榆在院子里逛逛,今天就把后几天的琐事打点了,也好安心。
所以这面吃完饭,就继续去了前院书房,桑榆思索了番,想不到自已还能做什么,便让玉竹跟着自已去了后头小库房,那里面都是皇上赏赐的,以及林家和白家送来的。
桑榆想着挑出几样来也好给这个家装点一番,不然就一个大宅子光秃秃的可着实丑了些,玉竹自小跟在林老太太身边,那眼光自是没的说的,有她在一旁帮自已参谋也好些。
进了小库房,桑榆挑了会,觉的还不错的,命人单拿了出来擦洗干净,准备着明日逛过院子后,在决定哪个放到哪里,回了房中又想着,现如今虽然各处分派了人手,但是人手实在紧凑些,有些指使不开,又想着三个月过去后,必定是会有些这也不擅长,哪也不擅长的人出现,到时候少不得又要空下些,要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这人手不够可是个麻烦。
桑榆坐下略微思索一番,便决定先冷眼瞧着,到时候在看看添些人,还是岗位调换一些,忙了大半晌,这才静下心来去了屋子里写了会字。
过会功夫玉竹那面将库发收拾妥当了,登记造册了,桑榆这才拿来细细看了会,只见上面虽是些名贵东西,但是实用性却很少,就拿那座香云纱的屏风来说吧!料子薄,不挡光,也细了些,除了一个名贵,就实在没了用处,只能闲置着,看了一会桑榆便不想在瞧,只继续专心写起字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暗,听见脚步声走近,知道是傅尧玉回来了,桑榆这才放下笔,随着一起吃过晚饭,洗漱过后,便只穿了身寝衣,任由如墨的长发散在肩上,从里室走了出来。
因着刚洗过澡,身上的香味还没散,不等走到身边,傅尧玉就直起了身子,看着桑榆,见她走近了,这才搂过她,将鼻尖放在她脖子处,低声道,“好香啊!”
说话的温热气息弄的桑榆痒痒的,便扭着身子回身躲着,只是不知道怎的,躲着躲着二人倒是躺在了床上,下一瞬便是一阵凉意,紧接着就感受到身旁人拿了锦被贴心的替自已盖上,不等感谢之意,桑榆便明白了身旁人的心思。
她今晚本想着早些睡的,却等到要睡的时候看了眼时辰才发现已经到了半夜,桑榆拽进被子,幽怨的看了眼一旁美滋滋的傅尧玉,不再理会他,只自顾自的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桑榆是被脸上细痒弄醒的,睁开眼睛只见是傅尧玉拿了自已的发丝在自已脸上滑着,桑榆推开她,如同一只懒洋洋的猫一样,扭了扭身子,盖了被不理会他。
傅尧玉却趴在她耳边道,“起床了,今天还要逛园子呢!”
桑榆却只记着昨晚自已没能好好休息,只想着要补充睡眠,傅尧玉见她放赖,心下一动,一双手就滑了上去,“你若是不起床,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呢!”
桑榆闻言赶紧起了来,傅尧玉只见她睡眼惺忪,明明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强挺者起身,不由感觉有些好笑,自已先去了里间穿衣服,这才叫了外头丫鬟进来,自已前去洗漱。
玉竹掀开被子,替桑榆换了衣裳,她刚来伺候,所以倒是有些不适应,反观另外几个丫鬟,因着都是新婚第一日伺候桑榆的时候一起脸红,所以倒是不明显,但是如今她们面对桑榆身上的痕迹早已经习惯了,所以玉竹面上的绯红就十分明显。
桑榆见她低着头,却也掩盖不住红到脖子的样子,只觉满心尴尬,好在衣服穿上后,便是没有痕迹了,这才好一些,二人互相尴尬,好在这样的心情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傅尧玉没过一会便洗漱过了自后间出来。
他打量了一番桑榆这身衣着,只见深紫色的内袄外罩了一个淡紫的披风,发间并不过多装饰,只一个玉簪点缀,耳朵上也没有耳坠繁琐,手腕上依旧两个玉镯子,不妖不娇的是好看。
“现如今看来,我的眼光真是好,为自已选中了这样一个标志的娘子。”
桑榆听了这话含笑的拍了他一下,“也不知道是夸赞谁呢?”
玉竹见着姑爷同自家姑娘如此熟络,心中更是放心,可见自小便认识这也是有利于夫妻婚后感情的。
二人用过早饭,桑榆只带了阿月和玉竹两个便和傅尧玉往园子中走去,昨日进来时是挑着近路走的,又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不曾细看,今天仔细看来,这才发现园子内倒是别有洞天。
本以为那假山后头便没有东西了,却不想绕过去后竟是一片空地,如今已经是初秋,所以那地显的光秃秃的,只一旁即刻松柏林立着倒是有点绿意,一旁有一处小亭子孤零零的在空地中间矗立。
顺着石子路在往前走便是一处小湖泊,比林家的大些,里面也不见有个鱼儿的,倒是远处有几只鸳鸯在上面浮着,瞧着倒是比养鱼有些趣味。
再往后面就是一片林子了,时不时蹦出个小兔子,小松鼠之类的,瞧着倒是有趣,自天边忽远忽近便有鸟鸣声,那声音宛转悠扬,空谷灵动,竟比那日畅音阁的曲子还妙。
可见这府邸傅尧玉修缮时没少下心思,桑榆看了眼一旁一脸邀功样的傅尧玉,心中想着,也难怪他如此懂的享受了,他自小虽然在郡主府内过的不快,但是宁祥郡主那是出了名的奢华,这一应事物自然都是顶好的来,整日里耳濡目染的可不就会了这一套。
转了一上午,由着傅尧玉时不时指着哪解说一番,时间倒是也过的快,桑榆明明记得自已刚用过早饭,便到了午饭的时辰,只是这景色看的新奇,也不曾感觉饿。
还是玉竹记得,吩咐了小厨房准备着,见着到时辰了便来提醒,桑榆本不想吃的,忽然看见林子前方有一处小茅屋,周围栅栏围着,倒像是小时候村子里的农家院,不由起了兴致。
让人拿了午饭摆到茅草屋,自已随着傅尧玉到里间转转,没一会功夫那午饭就端了上来,都是些清淡可口的,让桑榆瞧了食欲大动,一边吃饭,傅尧玉一边道,“从前福管家就住在这林子里监工,如今咱们都来了,也不好这样没规矩了,这才空了下来,本想着拆掉,你若喜欢,我们就留下来吧!”
桑榆仔细的打量此处一番,还是摇摇头,“算了吧!我瞧着也不过是新奇,若是长久留下来了,这种新奇反倒是没有了。”
傅尧玉见她如此也不坚持只道,“吃完了,我们便去前院瞧瞧,这后院也总共就这样大了,前院你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吧!”
桑榆仔细一想倒也是,这是自已家了,总不能不识路,但是前院小厮多,便又吩咐了阿月去取了锥帽,这才一起来了前院,只见前头同后头的景致大不相同,后院秀丽,前头便是简洁,过往小厮低声敛气,规矩的很。
不等桑榆问,傅尧玉便道,“福管家从前在摄政王府里就是管家了,又上过战场,为人严谨有本事,所以这些人自然管理的井井有条。”
“瞧着福管家的本事应该在摄政王府是个极其受重视的,摄政王怎么舍得?”
“自然舍得,我自小被郡主管着除了摄政王府哪都不能去,所以我便经常去摄政王府,一个月里倒有二十几天是跟着孟子良一起在王府的,就连我这身本事都是摄政王手把手教的,也像半个儿子了。”
桑榆听了连连点头,说来她还不曾认真见过摄政王,听三姐姐说,这位王爷是个十分有趣的,在家中从不管束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