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码头,在明亮的月光与路灯的辉映下,彷如白昼。
车辰抱着安亦然走了许久后,终于在一艘造型别致,流线优美的小型游艇前面,停了下来。
他抱着她的手臂,已经十分的酸楚了,可他却依然舍不得松开她。
然而,他却又不得不将她放下来,好打开游艇的踏板,解开固定游艇的绳索。
“这是...你的?”安亦然看了一眼映着水纹的游艇,随口的说着。
“不是!”车辰一边放着踏板,一边回身向她伸出了手,“不知道谁的!”
“啊?”安亦然刚刚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就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可车辰却邪了嘴角,一把就拉过了她,将她推上了游艇的台阶,“快上去,要不一会儿主人来了,就遭了!”
“什,什么?”安亦然一脸惊恐的回着头,嘴巴张到了最大。
车辰看着她的模样,越发的想要笑了。可他克制的憋住了笑容,只是挑了眉,看起来很是神秘。
“带你出海玩会儿!”
“可是不行啊!”安亦然本想准身,走下台阶。
可车辰却推着她,直接将她推上了游艇,“有什么不行的,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刺激什么啊?”安亦然突然的一声大喊,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快速的捂了嘴,缩着肩,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后,小声的说道,“这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车辰低着头,已经控制不住的笑了。而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她紧张的小模样,突然很想把她抱在怀中。
只不过,他还没有实施,远处的一声大喊,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喂,你们...”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举着明亮的手电筒,朝着这边不停的摆手。
“啊?”安亦然看着那个往这边跑的保安,彻底的苦了脸,“你看!被发现了!”
“不怕!”车辰看着那保安手中举着的一张薄薄的透明的会员卡,马上就想到了自己刚刚刷卡后,忘了拿走了。
他朝着安亦然神秘的一笑,突然就拉起了她,朝着游艇的驾驶室跑去。
“你还要干什么啊?”安亦然被他拉着,越发的想哭了。
可车辰却在跑到驾驶台之后,快速的拉开了电源,然后十分熟练的操作了起来。
安亦然只觉得游艇晃了一下后,就听到了硕大的马达声。
只一会儿的功夫,这条游艇,就驶离了港口,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而那个刚刚跑到了岸边的保安,捏着手中的钻石会员卡,看着空荡荡的海面,皱了眉。
“怎么还越喊越跑啊!这有钱人的思想,还真是奇怪!”
“你...”她已经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了。而她错愕的看着他,越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不应该夸奖一下自己的男人,连游艇都会开吗?”车辰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水路,却依然调笑的开着玩笑。
然而,他的这一句玩笑,却并没有换来安亦然的笑容。相反,她本还紧张的情绪,却一下被一股黑色的伤感包围了。
看着前方的车辰,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而他在将游艇停到了自己认为的最美的一处海域后,就抛了锚,将游艇稳稳的停了下来。
可是他愉悦的心情,却在看到安亦然表情后,被击得粉碎。
“怎么了?”他站到了她的面前,玩笑的勾了一下她的脸颊,弯了眼,“还在害怕啊?”
安亦然咬着唇,没有说话,而她清澈的眼睛中,竟还闪现着淡淡的泪光。
她的这副模样,就好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无助而迷茫。
“我逗你的!”车辰突然后悔自己刚刚的玩笑了。他一把将她拉近了怀中,紧紧的抱住,“这不是别人的船,就是我的船!我们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安亦然的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可她眼中的哀愁,却无论如何,也挥散不去。
“还不信啊?”车辰见她没有反应,便揽着她,向楼下走去。
当一扇木质的拉门被打开后,一间宽敞的房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里应有尽有,所有生活中需要的设施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栋浓缩版的小别墅了。
“来!”车辰拉着安亦然的手,走进了屋中。而他在将房间深处的书房打开后,就从里面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份证书。
他将证书递到了安亦然的眼前,挑了眉,“喏!”
安亦然疑惑的接过了证书。而她在打开后,便看见了那上面的车辰的照片和名字。
这是一份正式的游艇拥有者的产权证。
毫无疑问,这艘游艇,就是车辰本人的,并不是什么其他人的。而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偷别人的游艇出海游玩。
只不过,现在的安亦然,早就已经不在意这件事情了。
她轻轻的合上了证书,递还给了他,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波动。
车辰看着她这般的模样,终于彻底的急了。
“到底怎么了?”他随手将那证书丢到了身后的桌面上,勾起了她的下巴,皱了眉,“我错了!不该吓你的!我...”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了。可安亦然却摇着头,看起来有些疲惫。
车辰抿了唇,终于想到了她之前见过了林梦。
而一想到林梦可能同安亦然说的那些话,他恨得咬紧了牙关。
“无论她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去想!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跟她有什么!”他捏住了她的肩头,正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十分的坚定,“我只要你!我车辰,只要你安亦然!”
安亦然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波动。而她不断闪现的光芒,也终于汇成了眼泪。
那泪,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般,落在了车辰的手臂上,也灼进了他的心中。
他已经束手无策了,而他猩红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卧房,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一把将她打横的抱了起来,跑向了卧房的门口。
卧房的门,是被他踹开的。他进屋后就将她摔到了床上,然后回身锁了门。
他站在门旁,手中的钥匙,被他紧紧的捏着,似乎已经划破了皮肉。
他看着缓缓爬起来的安亦然,深吸了一口气。而他手中的钥匙,也随之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准确的穿过了圆形的小窗户,落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