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车辰的嘴角噙了一抹鄙夷的笑,“她值这么多钱?”
摇着头,他悠闲的往门口走去。
岳三一看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马上开始减价。
“三十八万?三十五?三十二?”看着车辰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咬了咬牙,“三十万,没二价,再少不行了!”
车辰停下了脚步,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从黑色的短款风衣里怀里,拿出了支票本和一只造型简洁的签字钢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了几个字后,便扯下了那页,递到了空中。
他身旁的小混混马上取过来恭敬的交到了岳三的手上。岳三看过后,抬手在支票上弹了一下,让手下把借贷文件交给了他。
“你是找到金主了,不过要是你爹以后再来赌,那咱们就另说了!”岳三淫邪的目光直扫安亦然的衣领处。
安亦然厌恶的白了他一眼,迅速的起身,走到了车辰的身后。
感动的目光,哽咽的声音,“谢谢你,我会尽快的把钱还给你的,我一定...”
“烦!”车辰皱了眉,烦躁的侧头,睨了她一眼,“把她嘴堵上!”
包间里的人,包括安亦然在内,全都愣住了。
正在给安亦然解麻绳的小混混,看向了岳三。而岳三诧异的看了车辰一眼,便给自己的手下使眼色,让他照办。
安亦然就这么毫无反抗能力的被一块黄宽胶布死死的贴住了嘴。
而车辰,抓了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走廊里,零星的服务生和顾客,都诧异的看向了这一对奇怪的人,可却没有人敢上前询问。
通过安全通道,安亦然被拽到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前面。
车辰拉开后车门,粗暴的把她推上车,又用力的关上了门。自己坐到驾驶室后,一路飞一样的开了出去。
他的速度快得让安亦然一直都紧紧的靠在了椅背上,起不了身。而他左晃右转的乱开,就像在盘山路上一样,也让她的心一直都悬在了嗓子眼里。
终于他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而她也一个惯性的狠狠的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上。
撑起身子,长腿一迈,车辰直接从驾驶室跨到了后车厢里。
安亦然被他拎了起来,狠狠的一推,便倒在了后车座上。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抬起的膝盖,死死的压在了座位上。
她摇着头,明亮的眼眸不停的祈求。
她想要说话,却无法言语。
而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
突然,他的嘴角勾起了邪魅的弧度,看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的戏谑。他跨坐在了她的膝盖上,让她完全的动弹不得。
“你知道淹死的感觉吗?”他看着她,幽幽的说。
安亦然摇着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秒,车辰就伸出了手,缓缓的抚上了她的脖子。他只是微微一用力,她便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
她发出“呜呜”的声音,却好像在给他助威一般。他缓缓的加重了力道,可却没有捏死,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她。
安亦然的嘴被堵着,仅有的鼻子根本无法充足的供给她所需的氧气,她有些想要干呕。而她眼中噙着的泪水,顺着眼角,不受控制的落下。
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一段激烈的电话铃声,救了她。
车辰起身去前面拿了电话,接了起来。
而安亦然则急促的呼吸着,额头发际线冒出的细汗,已经结成了珠。
“知道了!”车辰薄薄的嘴唇微微的开合,便结束了通话。
他看了一眼后座上躺着的人,便坐回到方向盘前面,发动了汽车,风一般的开了出去。
颠簸的土路,再一次将安亦然摔到了地上。
终于,车子开到了大道上,然后闪电一般的飞驰而出,不知道方向。
安亦然被拎下车的时候,已经七荤八素了。可当她看清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也顾不得头晕了,因为她已经毛骨悚然了。
墓园!
谁会在大半夜来这种地方?
然而,车辰并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拽着她便往墓园里走去。
黑暗的四周,凉白的月光。一个面如冰的男人,拽着一个反手被绑住、嘴上贴着胶带的女孩儿,诡异之极。
突然,车辰把手中的人狠狠的往前一推,便站住了。
而安亦然则顺着他的力量,就势的跪了下去。
她抬头,便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黑白照片。那女人黛眉、凤眼,薄薄的嘴唇勾着浅浅的笑,可看起来却忧虑无比。
她在照片中看到了车辰的影子。这是,他的妈妈?
“磕头!”
安亦然闻声回头,不解的看向了身后的车辰。他的眼睛里映着散乱的光芒,而他看向石碑的目光中有思念、有悲凉。可更多的,是怨恨!
车辰收回目光,眯起了视线,看向了安亦然,薄薄的嘴唇,微微的开合。
“我说磕头!”
美酒一般磁性的声音,让人不饮而醉。可他那如利刃一般的目光,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安亦然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反抗。毕竟,他刚刚帮她还了岳三的钱。现在,他是她的债主。
她费了力气弯下腰,向石碑磕了头。可起身的时候,却重心不稳,侧躺在了地上。
车辰拽起了她,她还没来得及感谢,就听到他又一句,“再磕!”
最后,车辰满意的时候,安亦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磕了多少次。
她有些头晕,而额头上的刺痛却迫使她清醒。她感觉到有什么顺着额头鬓角流了下来,她也不知那是汗还是血。
“还真是娇嫩!”
磕几个头就破了?
车辰不屑的扫了一眼她的额头,拽起她,就往墓园门口走。他也不顾她是否能跟得上,大步的走着。
安亦然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些虚脱了。她在连绊了两脚之后,终于彻底的摔倒了。膝盖借着车辰没有停下来的惯力,在地上狠狠的磨了快一米远,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龇着牙,全身都在不断的冒着虚汗。即使现在没有宽胶带贴着,她也已经疼得发不出声音了。
可车辰没有给她缓息的时间,一把就拉起了她。他看到她膝盖上的鲜血淋淋,皱了眉后却又笑容诡异。
“怎么?车王的女儿,只会开车,连路都走不好?”
他捏起了她的下巴,对上了她充满恨意的目光,戏谑的笑了,“恨我?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出了墓园,安亦然看着不远处停着的车辰的车,被他往反方向拉着走了。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那辆车,心中担忧。
她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偶尔有不知道是不是猫头鹰的叫声传来。
车辰不会要把她扔到这里吧?
安亦然感觉不只是全身的汗毛,就连她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