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澈教导下,学习剑术也将近半月了,偶尔大哥也过来凑凑热闹,嚷着要和韩澈切磋,虽说大哥是有事麻烦我,才留在韩家的,如今看来,像是故意这么说的,是故意为了留我吗?
“嗯……哼哼……”枍择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调拨弄着红叶,不应该有个剑匣子,剑鞘什么的吗?
“枍公子。”
“哦?小青来了,有什么事吗?韩澈刚刚被大哥叫走了。”
“大公子遣我来找枍公子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枍择收了手,端正坐好,正经了几分。
“今日,宫中有晚宴,大公子遣我来问问,枍公子有没有兴趣前去,要是有兴趣,我们便提前准备。”
“今日?韩澈去吗?”
“自然是一同前去。”
“那我也去,我需要准备什么吗?或者注意些什么?”
秋叶青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些叶青也不清楚。”
“唔~那我不问这个,问一些你知道的吧!”
“枍公子请问。”
“我看着建中亲密的同辈之间都是唤字的,我且问你,这韩澈取字什么?”
“亦殊。”
“亦疏?是疏远的疏吗?这倒适合小疏冷冰冰的性子。”
“不,是特殊的殊,叶青曾听母亲说过,小将军自幼别于平常孩子,取字亦殊正是独一无二,异于一般的意思。”
“亦殊……”
枍择故弄玄虚,起身拿红叶挑了挑地上的树叶,又问道:“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魂,你们熟吗?”
显然对方有些失措,已经拒绝回答过一次了,没想到枍择还会再问。
枍择看了看秋叶青的脸色,心里暗暗地乐着,又说道:“那我再问,那个其实已经不算是魂了,对吧?”
“身上的味道虽然大部分是魂,但我总觉得还掺杂了些像韩澈一样的气味。该不会的亡魂修炼成仙了吧?”
“……”
“诶~小青别见外嘛!我又没有歪心思,看样子韩澈也是知道这个事的,你私下留魂,既然韩澈没有说什么,我也不会做什么的啦!就是他这种情况没有见过,有些好奇罢了,看起来……”
“不,不是叶青私下留下来的。”秋叶青又低下头,不敢看枍择。
枍择麻溜的起身,踮脚,揽上秋叶青的肩,笑嘻嘻地说道:“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嘛!咱引魂使就对魂魂魂什么的感兴趣,我发誓,我发誓绝对不将此事告知旁人,你不信我……”
“枍择……”韩澈一脸不悦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的不正是枍择询问的那个魂吗!
枍择赶紧松开秋叶青,一步两跳地蹦哒到韩澈身边,想伸手揽住韩澈的肩,被韩澈用手中的木剑拦下了。
“那个,韩澈啊!我在问小青事情呢!”
“小将军。”
“何事?”
“就是,可不就是这个魂吗?”枍择指了指那个魂,又说道:“我看他奇怪的很,不像一般的魂,心里好奇嘛!”
不等韩澈开口,那个魂倒是站了出来,说道:“你这好无理的后辈,这里的人都尊我一声先生,你倒是这个魂长,这个魂短的。”
“先生?”枍择一脸不信。那日初见,分明记得他唤韩澈小将军。
“嘿!你个小辈~韩澈你可要好好管管。”白言飘到秋叶青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气呼呼地嘀咕着什么。
“是,白先生。”
什么!韩澈都叫他白先生?!莫非他以前也是神仙?可是神仙死后,魂魄不都是散了吗?
“韩澈,这……”
“剑术练得如何了?”
“啊?我练得怎么样小将军还不清楚吗!只是这个魂……”
“是先生!”那个魂听到枍择的话,气呼呼地吵他说道。
“是是是,白先生。他是?”
韩澈眼角有笑意,说道:“他不过是摆摆谱罢了,不必当真。”
“小将军!你别拆穿我啊!”
原来如此,好你个韩澈,合着这个白先生蒙我呢!又问道:“那他也是仙吗?”
“什么时候,你能在剑术上有所成就,我便告诉你。”
他这是卖关子?挑起红叶,说道:“打赢小将军就算有所成就了吧!那,择日不如撞日,小将军赐教。”心里却想着早想找韩澈比试比试了!
说罢一招直刺,丝毫不拖泥带水。两人比划了一二十招,韩澈侧身,左袍顺势轻轻带过枍择刺来的红叶,哪知枍择这招是虚招,像是算准了韩澈会这样躲过,迅速转身,移到了韩澈身后,伸腿直扫韩澈下盘,韩澈一动不动!纹丝不动!枍择又试了两下,韩澈依旧是稳得很!
枍择吃瘪收了红叶,说道:“韩澈,只比剑,你现在不见得比我厉害多少,但你那一身灵气,十个我都打不动你。我打不过你,如何算得有所成就?”
另一边一魂一侍不知说了什么,早就悄悄离开了,韩澈转身伸手,中指压着食指没怎么用力地弹了弹枍择的额头。
“呀!你这是做什么韩澈,疼的。”
“和不用剑的我比,你自然是胜出许多。”
枍择一听,笑嘻嘻地放下捂额头的手,问道:“这么说,我也是有所成就了,你愿意告诉我白先生的来历了!”
“不急,和小诸葛相处的如何?”韩澈许是觉得站着低头和枍择讲话太累了,便不露声色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哦?你的三师弟?相处的甚好,我教了一些结咒的法子,他学的很快,悟性不错呀!”
“嗯。”
“他既只是到建中历劫,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你又何必跟来。”
“我答应了他的亲人要好好照顾他。”
“感觉小将军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呢!你以后可以慢慢说给我听吗?”
“嗯,晚宴的衣服大哥为你备好了。”说着身旁的仆从便递上了衣服,又说道:“换上。”
“嗯。”
待枍择进房换衣服后,韩澈便起身离开,往书房走去,似乎没有等枍择的意思。
“二弟来了!”韩韵正在房中,研究三姨送来的信,低头运筹之间,想不到二弟来了。
“梁月……”
韩澈没有往下说去,梁月可以算是自己在行军中的左膀右臂了,此人有勇,虽略缺谋略,但忠心可鉴,今早军中来信,外出视察被埋伏,自杀。检察官甚至有言他外出私通敌系,被发现后畏罪身亡。不管哪条解释,都是如此的不可信。
军中大将一死,皇帝必派亲信顶替……像梁月这样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韩家军不复存在也是早晚的事。
“何人所为可知?”
“自杀。”
不知为何韩韵似乎有些失落,放下手中的信,捂着额头,说道:“你会不会觉得大哥有些无能……我终究还是要一事无成,没有胸襟……如今想和天抗一抗,来证明自己,却越发无力了。”
“……”
“之前先生提议离开,我应该同意,不勉强才是。”
“事在人为,祖父可能并不想他的一句嘱托,成为你的心结。”
“是啊!我可是答应了他,要好好保着韩家。”
“大哥这样,不过是在和自己置气。一场原没有输赢的赌约,大哥何必心烦。”
韩韵心里一闷气始终不上不下,这个二弟除了对御尘和他临终托付的那个孩子,没什么能上心。
“今天过了,便带小诸葛和枍公子离开京都吧!这边也快结束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