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嘛,自然想要睹一睹对方的芳容咯!”黎若楠打着马虎眼,实际上,她听到了暗卫的汇报之后,便一直在猜测对方是女娲一派,还是伏羲的后代,说不定与她一样是盘古呢,她自然是好奇的。忽然想到普惠大师的本事,黎若楠看向欧阳轩逸,“欧阳轩逸,你与普惠大师有没有关系?”
欧阳轩逸一怔,一头雾水,“我与普惠大师有什么关系?”
“没有吗?”黎若楠挑眉,莫非普惠大师是灵女殿的人?可是也不曾听黎卫和赫笙讲过,莫非还有其他族群?
“为何会觉得我与普惠大师有关系?”欧阳轩逸很想敲开眼前的小女人的脑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竟会觉得他与普惠大师有关系。
“那你可知道普惠大师与秦秋家的渊源是什么?”黎若楠不回答欧阳轩逸的问题,反而再次提问,普惠大师这么厉害,欧阳轩逸难道从来都不好奇她的身份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卜算,普惠大师也会,所以觉得她与我有关系?”欧阳轩逸不着急回答黎若楠的后一个问题,反而追着第一个问题问。
“难道不是吗?”黎若楠眨了眨眼睛,但凡是个人,都会往这个方向想啊,独有的两个人,虽说她已经知道了欧阳轩逸的身份,但是书中也说了,一个国家可能有多个曲氏后人,所以很有可能那普惠大师也是曲氏一族的后人,且本事不小。
欧阳轩逸闻言抿了抿唇,看向黎若楠的眼神忽然就幽深了起来,原本周围温润的气息也消失了,氛围渐渐变得有些紧张。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被欧阳轩逸看的有些不自在,黎若楠抿了抿唇,回想刚刚自己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不是吗?她转头看向守在身边的黎小三他们,见他们表情木然,似乎也不知道,顿时,黎若楠皱了皱眉,看向欧阳轩逸。
欧阳轩逸坐直了身子,视线依旧锁定着黎若楠,语气有些冷淡,声音放轻了许多,却掩盖不了他话中的严肃,“普惠大师原本是秦秋国周边一个部落的族长,拥有天赐的预知能力,多年前,那个部落的领头人不知做了什么,导致整个部落遭受天谴,普惠大师无能为力,只得跑到秦秋国来求助,先皇看上了普惠大师的预知能力,便要求她用自己来换整个部落的平安。于是,普惠大师到了秦秋国,许下永生帮助秦秋家的诺言,而她的部落在秦秋国的帮助下逃脱了灾难,却忍不住不用劳苦的诱惑,纷纷投靠了秦秋国,变成秦秋国的百姓了。”
黎若楠愕然,她脑海里立马就浮现了普惠大师的清清冷冷的模样,那一副看破红尘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没想到背后竟是这样的故事。没等黎若楠感叹几分,那边的欧阳轩逸语气与表情都变了。
“这是皇室里公开的秘密,”欧阳轩逸脸色有些沉重地看着黎若楠,“楠楠儿,你该知道的。”
黎若楠一怔,抬头与欧阳轩逸对视,终于发现对方的不对劲,不由得一怔。
“楠楠儿,你到底是谁?”其实欧阳轩逸不是第一次怀疑黎若楠的身份了,只不过先前他不在意,但是最近不知为何,他越发的想要知道,他眼前的小女人是谁,来自哪里,日后会去哪?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黎若楠很飘忽,他抓不住她,就好像她会凭空消失一样。
黎若楠张了张嘴,经欧阳轩逸这一提醒,她才意识到她似乎在欧阳轩逸面前太随意了,她的警惕性似乎完全没有了。意识到这一点,黎若楠整个人都怔住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开始放松了警惕?是因为习惯了欧阳轩逸的靠近,还是因为他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她才会放松了警惕?
欧阳轩逸见黎若楠怔住,心里的不安被慢慢放大,他伸出手想要去摸黎若楠,“楠楠儿……”
黎若楠恢复了神智,看着眼前星星落落的阳光,闭上了眼睛,轻微的叹了口气。再睁开眼睛时,浑身的气息都变了,周身都冷清了起来,黎若楠看着眼前的院子,不由得笑了,难不成,真的是她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才会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欧阳轩逸看着黎若楠慢慢变化,周身的气息渐渐冷清了下来,欧阳轩逸身子渐渐僵住,他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楠楠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国师刚刚也说了,”黎若楠冷冷地打断欧阳轩逸的话,“这件事是皇室公开的秘密,本公主又不是皇室之人,自然不知道皇室的事,这有什么不正常的?”闭上了眼睛,语气里带着足够的冷清,“再者,本公主即使是知道,如今也不知道了。”黎若楠转头看向欧阳轩逸,“莫非国师不知晓,本公主之前追步将军的时候,不小心在将军府落了水,后来患了失魂症,按理说,国师有通天的本事,不该不知道这些的。”
“楠楠儿……”欧阳轩逸身子僵硬,眼底黯然,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楠楠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你离开……”
“……”黎若楠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晴朗的天气,闭上了眼睛,“黎小三,送客!”
“是。”黎小三上前一步,对着欧阳轩逸说到,“国师,请。”
欧阳轩逸没有理会黎小三,他上前一步,伸手将黎若楠拉了过来,拥入怀里,“楠楠儿,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对我冷漠,不要将我隔绝在你的世界之外……我只是,只是怕,”欧阳轩逸将黎若楠紧紧的抱在怀里,“我只是怕你会消失,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黎若楠僵在欧阳轩逸的怀里,欧阳轩逸的最后一句话深深的触动到了黎若楠,她也怕她会消失,感受到欧阳轩逸微微颤抖的身体,黎若楠有一丝心疼,咬了咬唇,原来对方这么没有安全感,原来对方这么在乎她……黎若楠将头埋在欧阳轩逸的怀里,双手环住他,轻声说到,“我说过,成亲以后会告诉你的。”
听到黎若楠的语气软了下来,气息也没有刚刚那么冷清,欧阳轩逸才稍微放下心来,“好,我等着。”虽说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软了些,但是欧阳轩逸也不敢放手,他就势抱着黎若楠,脚下一踩,便整个人横着飘了起来,不过转瞬,他便落在黎若楠的藤椅上,怀里抱着黎若楠,“楠楠儿,你答应我,不会离开我。”
黎若楠才察觉到失重感,回神过来,就已经躺在藤椅上了,看着头上的男人,黎若楠抿了抿唇,心思已经百转千回了,好久才开口,点了点头,“嗯。”
欧阳轩逸闻言,终于笑开,但是眼底的阴霾却没有散开,他的手收紧了些,“再说一遍。”
“嗯。”
“嗯什么?”欧阳轩逸挑眉。
“……”看着眼前的胸膛,黎若楠抿了抿唇。
欧阳轩逸没有听到声音,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认真地说到,“说你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
“真好……”
“……”
“无非就是表达自己的一些歉意,然后便是告别的话了。”黎若楠躺在藤椅上,对于黎卫说的情报不怎么感兴趣。
“你怎么一副好像早就猜到了的模样?”黎卫挑眉,扭头看向黎若楠。
“我再猜猜,你把书信给秦秋清的时候,他一定有交代你不要主动将此事告诉我,对不对?”黎若楠勾了勾嘴角,她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秦秋清了,想来应该与那日祝无尘说的话有关。
“你怎么知道?”黎卫讶异,今日太子的确有交代他,说若是黎若楠不过问便不要告诉她了,他虽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就应下了,但他还是要来见黎若楠的,原本他以为他一出现,黎若楠便会问他,谁知黎若楠一直不问,于是他才忍不住,这才有了一开始的对话。
“如今,二皇子与太子之间的争斗也算是摆在台面上了,他这样吩咐你,说明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赢。”黎若楠的语气有些沉重,她不怕自己被卷进去,她只是不想看到他们互相厮杀,毕竟,她对他们都是有感情的。而现在,他们都不愿意自己卷入这场硝烟,因为只有她干干净净,将来他们谁赢了都可以保她,看透了他们的想法之后,黎若楠更加的难受,她不愿意看到他们对立。
黎卫抿唇,躺在藤椅上,看着眼前从架子上垂下来的绿藤,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眼睛都快闭上了,才想透这其中的道理来,原本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徒然睁大,黎卫笑了笑,“原来如此。”他坐起身来,面向黎若楠,语气里不知带着什么情绪,“你说,你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分?才有如此好的待遇?”
黎若楠扯了扯嘴角,看向黎卫,眯了眯眼,“你怎知就是福分?”
“这还不……”黎卫的话还未说完,却又想到了黎若楠将这些都看透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自己好的人不断地斗着,不能插手,只能等结果,似乎比亲身接受的更痛苦,“我原以为,你只与太子亲近。”
“你该知道的,我与他们一同长大的。”黎若楠叹了口气,她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她不希望,结局变成她不能接受的局面。
不等黎卫再提问,闭着眼睛的黎若楠又开了口,“再者,我不过一介女流,手里也没有任何实权,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用,还不如不把我牵扯进去,免得最后扯不清楚。”黎若楠知道,无论是谁坐上皇位,都不会拿她如何,因为黎隶在离开之前,一定是给她留了后路的,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旁观,但是,她忍不住想要插一脚,想要看看秦秋逸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