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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记忆拼图

二曲混乱记忆的时光

〖记录名称:拟圣痕可行性报告〗

〖记录时间:七曜历1192年月日〗

〖记录内容:实验对象依旧处于半沉睡状态,精神状态维持在稳定水平。肉眼可见黑色的圣痕光芒在皮肤表层流转,此种状态下不管对实验对象造成什么样的外部伤害都会以正常人20倍的速度回复。穿刺取样的样本脱离母体后表现与寻常细胞无异,初步推测此种状态现象为圣痕对其持有者本体造成的特殊影响。具体情况有待进一步观察研究。〗

米夏,米夏,再哭我可要不理你了!

呜……呜……小熊……小熊不见了……呜……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真是的……怕了你了!给,这个是我偷偷买来的。

嗳?给米夏的?

不然还能给谁!真是的,再让你哭下去家里就要淹大水了!打扫起来很麻烦的啊!

但是……

没有但是啦!再哭我可不饶你哦!

嗯!哥哥最好了!

嘶……

哥哥怎么了?呃?你受伤了?难道又和人打架了么?

啰嗦啦!谁让那群混蛋抢了你的玩具又弄坏的,而且还来挑衅我,自己找打!哼!想打赢我,下辈子吧!嗳嗳……米夏你怎么又哭了!

呜……哥哥……哥哥是大笨蛋啦!

真是的,别哭了啦!一点都不痛的。真是个爱哭鬼。

人家才不是!

明明就是!

那是,属于年幼兄妹相互依偎的温暖记忆。

虽然那个时候,父母双亲刚刚去世,只剩下兄妹两人相依为命。但是,在村人热心的帮助下,虽然生活的有些艰难,却依旧是记忆中最美好最幸福的闪光片段之一。

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是对她却很温柔的兄长,是小的时候的自己最信任最依赖的存在。

只是……为什么……

抱歉……米夏……哥哥……好累……就一会……

起来!和米夏说话啊!呜……哥哥是大笨蛋!说话不算数的大笨蛋……呜……明明说好了……说好了要一直保护米夏的……呜……

真是……爱哭鬼呢……不要哭了……米夏。对不起……哥哥,不能再……保护你了……

哥哥?哥哥?哥哥!

科洛斯纳小姐,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骗人……哥哥不会死的!他说过要保护米夏的……骗人骗人骗人!

突然而至的战争,燃烧着的火焰,轰鸣着的爆炸,却将曾经以为会持续到永远的幸福生活,如此轻易的撕碎。

最后的最后,曾经承诺会一直保护着的自己的兄长,撒手而去。

只剩下移植了原本属于兄长右眼的年幼少女,在沉默着的纪念碑前无声哭泣。

生者是已故亡者的墓碑。

从此,原本天真开朗的少女,开始变得稳重安静,单纯的,只是为了别人而活下去。

〖记录名称:拟圣痕可行性报告〗

〖记录时间:七曜历1193年月日〗

〖记录内容:实验对象依旧处于半沉睡状态,精神状态开始波动,疑似因为前段时间的记忆刺激而出现的恢复反应。圣痕光芒伴随着情绪起伏出现不稳定波动,周围仪器老化损毁程度加速,疑似为圣痕力量造成的影响。同时,分析得出的圣痕能量波谱属于高频能量波,现有水平无法模拟重现。其余有待进一步观察研究。〗

虽然过去是现在前进的动力,但是一个人,是不能总是沉迷于过去的。

你的哥哥在天有灵,相信也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的这种样子吧?

所以,有的时候,你要学会遗忘啊米夏。这样,对你来说会比较轻松。毕竟,你才只有……16岁啊!

16岁,成为正游击士的时候,师父曾经这样叮嘱过她。

只不过,怎么可能遗忘?

如果不是因为要返回去拿自己送的生日礼物,她的哥哥就不会死。

可以说,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哥哥。

这样罪孽深重的自己,真得有那个资格去遗忘掉过去,然后开始自己的生活么?

这样不就好了么?毕竟以后我们可是还要再继续合作的啊。所以,如果你无法恢复振作起来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毕竟我可是指定了你继续接我的任务呢。

怎么还有?你确定你要继续雇佣我么?现在的我可以算是完全没有战斗力啊!

没有战斗力也只是暂时的关系吧?而且作为很快就要晋升为级的游击士,你的经验也是不可或缺的。事实上,我可是很看好你,也很乐意和你继续合作下去的呢,米夏美女。

你总是这么不正经么?

哪有,对上美女我可是总是摆上十万分的诚意的。

米夏,你,为什么不愿意睁开眼看看周围呢?

不是不明白那名有着绿色头发的同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

那个时候,真得觉得,好累好累……

曾经听哥哥提起过他其实很憧憬那些在日耀教会上课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很传奇的级游击士,所以在16岁的时候之所以会选择成为游击士,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用属于哥哥的眼睛,代替他看着这个世界,完成他曾经有过的憧憬。

而在已经升级成为了级游击士的现在,她真得觉得……好累好累。

就像一直努力的目标突然间得到了实现,那种仿佛梦一样的飘忽感过去之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还有……寂寞。

不是不明白自己的身边还有为自己担心的伙伴存在。

可是……真得觉得,好疲惫……

〖记录名称:拟圣痕可行性报告〗

〖记录时间:七曜历1193年月日〗

〖记录内容:实验对象依旧处于半沉睡状态,精神状态开始波动,疑似因为前段时间的记忆刺激而出现的恢复反应。圣痕光芒伴随着情绪起伏出现不稳定波动,周围仪器老化损毁程度加速,疑似为圣痕力量造成的影响。同时,分析得出的圣痕能量波谱属于高频能量波,现有水平无法模拟重现。其余有待进一步观察研究。〗

我和你之间,可是有着决定性的差别的。还记得之前在竞技场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话么?那就是你每次都打不过的原因。

‘挥剑的理由’么?你当你是在哄三岁小孩子么!我挥剑,是为了我自己。

我挥剑,乃是为了能舍弃了人的一切,而投入到那修罗场中去……而你不一样。米夏,你只是为了填满自己那空虚的心灵,才挥剑。

为了能弥补上自己那悲哀的空虚失落,只能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脆弱,去寻找着那所剩无几的激情……只有凭借着战斗,你才能将残留在自己心中的悲怆从伤口的狭缝中挤出去……但是,这些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住口!不要说了!

不过,米夏科洛斯纳。只要你还抱有着那种自欺欺人的想法,那么你就只会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废物,更别提去保护你重要的人了。

虽然立场敌对,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却是相当合拍的对手,言锋犀利。

直接挑开了内心深处最柔软,同时也是伤痕最深的地方,被不断的自己欺骗所掩盖的,已经化脓的伤口就那样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让人无所遁形。

因为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所以,才分外的无法反驳。

那样温柔的一个人,究竟,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成为决定贯彻修罗的存在?

〖记录名称:拟圣痕可行性报告〗

〖记录时间:七曜历1193年月日〗

〖记录内容:实验对象突然情绪波动反应过大,苏醒。圣痕能量增幅破表,实验室损毁状态严重。强制喷射麻醉剂成功制服,由计划策划人施行人为催眠灌输伪造记忆,疑似与其本体记忆冲突造成深程度昏迷。圣痕反应消失。〗

〖小结:初步确定圣痕力量的反应应该是和个人情绪反应息息相关,具体成因依旧不明。理论上推测可以人为创造模拟相关环境再现情绪波动从而达到目的,此结论需进一步进行活体实验。〗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一起玩游戏。

彼岸忘川连此岸,你拼一来我拼一。

有什么记忆,逐渐的忘记,在岁月的褶皱里掩藏的华丽色彩。

曾经轰华灿烂的激情燃烧,此刻渐已湮灭成灰,袅袅化作轻烟,乘风而去,终落得了无痕迹。

有时候得拼命地回忆,才会有些许的印象,有时候记得很清楚,却连点滴都不想去回忆。

“我可以让你重生,但是同样的,你也要支付代价。”

“看样子,你是真得很着急啊,其实,所谓的代价,不过就是……”

“那么,契约成立。米夏科洛斯纳,以时之至宝之名,赐予你回溯之力。”

然而此时此刻,有什么记忆,从已经逐渐被遗忘的脑海深处,被牵扯翻滚了上来。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先付出什么。

我们都是不自知的,所以会有自以为是。

当事情来临的时候,其实自己都不知如何说起曾经的彷徨与无奈。

于是自私的希望这个最后的黄昏不再来,把一切失意删改。然而,失去了记忆,觉得一切又面目全非。

“你……想要力量么?即使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也想要获得力量么?”

“那么,契约成立。以时之至宝之名,赐予汝‘圣痕’之力。”

想要力量,就一定要交换些什么。

这个到底谁都明白。

那么,为了力量而需要付出些什么,是否值得……这样的问题,没有人可以做出完全正确的客观判断。

因为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

你的名字是什么?

米夏。米夏科洛斯纳。

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变强,强到可以保护住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都有谁?

阿加特哥哥,绿毛龟凯文,珍阿姨,莱森爷爷。

……

突然的钝痛感刺激着神经,记忆瞬间出现了模糊还有断层,然后再次恢复。

你的名字是什么?

米夏。米夏科洛斯纳。

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强到可以保护住重要的人。

都有谁?

阿加特哥哥,绿毛龟凯文,珍阿姨……

……

再一次的钝痛。

如此再三的重复。

好难受……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疼痛中剥离,自己,变得不再像是自己。

你的名字是什么?

……米夏……

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变强……守护……

都有谁?

……哥哥……

你的哥哥是谁?

……

〖记录名称:拟圣痕可行性报告〗

〖记录时间:七曜历1194年月日〗

〖记录内容:实验母体催眠进行顺利,圣痕反应已经可以控制,确定和精神系统息息相关。另一实验移植体状况稳定,出现圣痕反应,却未观测到与母体相似的能量反应,推测圣痕成因另有要素。〗

〖记录小结:初步确定实验母体的圣痕能力分为两个层面,作用于自身肉体的活性促进,与作用于自身精神的冷却压抑。虽是辅助性质的能力,但是作用于战斗中的效果却非一加一等于二之效。但和掌握的资料不同,该圣痕是以透支母体生命力作为代价而发动的,保守推测,若经常触发圣痕之力,实验母体寿命之多还有12年。〗

哥哥是谁?

不记得了。

但是,想守护的心情,却始终都没有变更过。

哥哥……是谁?

想不起来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的妹妹!

这是……谁的声音?

哥哥……

嗯?什么事?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么?

那是当然的!

说好了?不许反悔哦!

嗯。在你身边不是当然的么?

呃?

笨蛋丫头,因为我是你哥哥嘛!

嘻嘻……

这又是……什么片段?

不过,哥……哥么?

哥哥,应该是不管如何,都会在身边的人吧?

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什么都穿透不清的迷雾,然后,努力的想睁开眼看清楚。

然后,视野逐渐清晰了起来。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

再然后,缓慢睁开的异色瞳孔中,倒映出了床边的某个身影。

苍金色的发,魅紫色的眼,清俊的容貌。

好熟悉的感觉……

“你已经醒了?”

清冷的声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从病床上缓慢坐起的,有着异色瞳孔的少女,静静凝视着眼前的少年,沙哑的出声。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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