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是被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道惊醒的,醒来时鼻腔里全部都是苦涩的药水味,她一脸惊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给我灌的是什么东西!”
“毒药啊,我自己研制的。”女人平淡的出声,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液体的颜色看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
“你不是跟苏铸一伙的?你是个药剂师。”秦末凭着自己所拥有的了解探究的开口。
女人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赞许:“没想到你懂的还不少,不过药剂师这个称号早就过时了,我现在是制毒的一把好手呢,要不要试试?”
毒…
秦末脑袋里突然浮现起那些吸食毒品的人精神恍惚,淫乱不堪的画面,所有人最后都会被这些毒物弄的精神涣散,最后日渐消瘦直至死神带走他们的灵魂。
“你别过来…”秦末看着针管里那些浑黄色的液体声音不禁发颤,她万万不能成为她的傀儡,去触碰那些害命的东西。
女人拔开针头,笑嘻嘻的将她贴向秦末的皮肤,秦末用力的摇晃脑袋躲避着:“你别过来,别过来!”
“就这样就害怕了啊,我拿刀抵着你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么惊慌啊,死都不用怕还怕这个?”女人玩味的说道,看着秦末似乎就是看着自己新圈养的一只宠物那般。
不知道是因为挣扎还是恐惧,秦末的汗珠顺着脸颊开始滴落,静谧的空间内,她的汗水滴在竹椅上,还能听见声响。
倏而,女人将针管从她脸侧撤了下来,秦末才重重的缓了口气。
“这东西太贵了,我可舍不得给你用。”女人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眼神格外的眷恋。
秦末蹙眉有些不安的看着她:“那你把我绑来这里要干什么?不会就是为了让我欣赏你这些害人命的东西吧?”
啪的一巴掌,女人毫不留情的甩在秦末的脸上,瞬间她的左脸便浮肿起来,嘴里也有一股血腥味在泛滥,秦末被打的歪倒在椅子上,咬咬牙又正了身子:“被我说中了?”
女人死死的盯着她:“这些是让人忘却痛苦的东西,是拯救这个世界的东西!”说着她便将那针管里的液体注射到自己的胳膊上,秦末凝眉看着她有些癫狂的样子,面前这个不过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不仅仅是个制毒人,还是个离不开毒的女人…
以毒为生…
“那些全部都是你的自以为是,要杀要剐你就干脆点。”秦末闭上眼睛,已经对自己能活着出去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据她的观察,这里不是苏铸的地方,更不是历来绑架人关押的密室,这里是眼前这个疯狂女人的实验室,所以她是被这个疯女人私自截留在这里的。
“我不能杀你,我要好好的留着你。”女人因为是刚刚注射过针剂,满脸都是近乎癫狂的高兴致,整个人身体不自觉的抖动着,她靠近秦末带着欢愉:“你对鬼二很重要,所以只要有你在手里我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秦末心中顿觉不安,她轻笑两声故意显得很沉稳:“那你还真是说错了,我对她来说一文不值,你应该是去绑架他的未婚妻,这你应该知道吧,他有未婚妻的,马上就要结婚了。”
“是嘛?”女人挑眉带着些许的疑惑:“我怎么听说你们都去买戒指了?”说着便敲了敲秦末手上的钻戒,她的一颗心都吊起来了。
“这根本就没有的事情,谣传而已。这是我未婚夫买给我的订婚戒指,我和萧楚一点关系都没有。”秦末满脸认真的说道。
女人将她手上的戒指毫不客气的拔下来,弄得秦末生疼:“那我就把这戒指托人捎给鬼二看看,看看他是不是觉得熟悉呢?”
“你把我绑到这里来是为了苏铸吧?”秦末想不出来他们最近还得罪过谁。
“不错,你们也太自不量力了,夺走了港口鬼二就以为在这光明街市能横着走了?扣下我的货可是要出人命的,若是他不想让你这么漂亮早早的死去,我想他会做出抉择的。”女人阴沉着脸说道。
“他不会来的,你们做的那些害人的勾当,早就把这里污染遍了,萧楚绝对不会纵容你们的。”秦末突然生气的说道,她在电视或者网页上不知道看了多少深受毒品侵害人!
“你若是再说话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也注射点让你舒服舒服,不过现在鬼二把我的货扣下了,所以我没有原料,你懂吧?鬼二妨碍了我们来钱的路子,所以他必须得死。”女人睁大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秦末还没争执嘴又被她封死了,她看着女人阴冷的笑意和面前那些玻璃的瓶瓶罐罐,浑身发冷,祈祷萧楚不要来不要来。
而在萧楚住所的密室内,冷面此时全身伤痕的躺在那,看到萧楚来依旧毫无半点悔意的冷笑着。
“苏铸身边还有个制毒的女人我说的对吧?”萧楚冷眼瞧着他。
冷面咳嗽了两声坐起身子看着萧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苏铸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但凡绑了他儿子不出半天就把你给我送过来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就没必要再替他卖命了。”萧楚平静的说道。
冷面不屑的笑了声,仍旧不肯说话。
“苏铸这些年在涉毒方面越来越严重了,你们从鬼佬手里抢来的港口码头就是为了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你也没少从中间捞好处。”即使萧楚不参与但是也是知道苏铸这个人都干了什么好事的!
冷面瞧着他:“你知道的不少啊。”
“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萧楚勾唇看着冷面。
他面色一沉,有些不安的盯着萧楚。
“你当年的大儿子说是车祸意外去世,实际上并没有死,你把人送到外面去,就是想让他远离这里,更主要的是脱离苏铸这个难缠的家伙对吧。”萧楚看着冷面一丝丝变化的表情就接着说了下去。
“你大儿子多久没和你联系过了?想必你很想知道他在哪吧,那我就告诉你,他成了苏铸运原料的最关键一环,继承了你的衣钵了,而且已经上瘾,被苏铸控制的死死的。”
萧楚说完,冷面摇晃着身子拼命想站起来,可他身上有重伤只能挪到萧楚的前面,他瞪着眼睛望着萧楚:“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了,如果你告诉我苏铸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我可以考虑在清理苏铸的时候留你儿子一条命。”萧楚蹲下身子看着冷面,他一直不是个狠心的人,冷面跟在他身边也有两年的时间,即使是最后他背叛了鬼佬,背叛了所有人,他都不忍心将他彻底清除掉。
“我给你时间考虑,这对你来说只有好处。”萧楚盯着他,默不作声的等待着冷面的回复。
大概过了一分钟,冷面依旧不说话,萧楚起身就走。
“我说!”
萧楚回眸,眼神满是肃杀。
“那女人叫张楠,是苏铸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冷面断断续续的说着。
萧楚一边听着不禁攥紧拳头,张楠也是个精神病,她要是对秦末下手,还不知道秦末会如何…
“冷面那边问的怎么样了?我亲自去过苏铸那里了,他说根本就没有秦末这号人去过!看样子不像是说谎。”萧楚刚从密室出来,曼英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一脸惊慌。
这样的结果更加印证了萧楚心中的担忧,那个叫张楠的女人并没有直接把秦末带回去给苏铸,而是带到了自己的身边,想要以此为威胁,除掉自己…好在苏铸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
“真是个疯子!”萧楚不禁骂道。
“你说那女人会把秦末带到哪里去?我们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时间久了秦末会不会有危险?”曼英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如果秦末出点事情,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那她曼英这辈子都没脸再见霍太了。
“这么不镇定不是你的风格,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守株待兔,张楠总会找上门来的。”萧楚阴沉着脸说道,即使他现在心急如焚,但是也知道不能大意,张楠是想用秦末来和他谈条件,所以只要他稳住阵脚,秦末就不会出事。
曼英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批货!一定是那批货,我们扣下苏铸一批未经的原料,那些东西是制毒的关键,万万不能流入光明街市。”
“绑走秦末的人叫张楠,是苏铸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但是也是最特殊的一个。”萧楚缓缓开口,曼英紧蹙眉头:“是他情人?”
“张楠长期吸食自己研制的药剂,经常精神癫狂,但是一直都是苏铸的摇钱树,但是苏铸的女人不计其数,一个长相普通的药剂师万万是不能打发他的,所以冷落张楠是必然的。”萧楚带着刚刚从冷面那知道的消息也加上自己的推测开口说道。
曼英恍然大悟:“所以她才来这里绑走秦末,她想用秦末来换那些货,这样就可以重新引起苏铸的注意,然后成功挤掉苏铸身边那些莺莺燕燕?”
“正是如此,但是她的目的不仅仅是那批货那么简单的。”萧楚盯着紧闭的木门开口道。
就在曼英猜测张楠最终的目的时,沈越着急的跑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萧楚。
“这是从哪来的?”萧楚看着手心里的东西紧张的问道。
“那是什么?”曼英凑上前去,看到一枚精美的钻戒…
“就在门外,是个老汉,我已经仔细的打听过身份了,他就是在街头流浪的人,应该是被人收买故意送信过来的。”沈越专业性极强的开口。
“还说什么了?”萧楚握紧那枚钻戒,这是张楠在向他示威,在警告他!
“对方人说希望少爷你能思虑周全,不要单单为了一批货就把一条人命赔进去,而且如果想救回秦小姐的话就明天上午八点,到这个地址。”说着沈越把手里的字条给了萧楚。
他表情凝重,看完便撕毁了。
“这明显是个陷阱,一定和苏铸脱不了干系,他就是想要你的命啊。”曼英警惕的说道。
“我必须去,不然秦末就有危险了。”萧楚坚决的开口。
沈越拦住他:“可少爷你不能出任何意外,不然我回去怎么交代啊,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总会把秦小姐救出来的。这样的事情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我不允许秦末有一点点的危险,即使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不会答应的。”萧楚态度很强硬,不允许任何人跟他进入,明日必须先保证秦末的安全。
“可是…”
“没有好商量的,去叫人准备好。”萧楚命令沈越下去准备。
而曼英则是一脸不看好的说道:“明天必定会凶多吉少,你自己过去胜算不大,没准就不能活着回来了。”
“那也不能让张楠那个疯女人伤害她,至于港口的货明天按照约定的时间放给苏铸他们。”
“什么?那批货可是!”
“我自然知道,把集装箱里的东西换掉,等到苏铸的人发现的时候我那边也早就结束了。鬼佬生前坚持了一辈子的原则,不能在我这被打破。”萧楚饶有思量的开口。
曼英微愣:“不担心自己有去无回?”
“如果我有去无回,别忘了当初你对我的承诺,无论如何你必须支持我在襄海市的力量,就算是我死了,也还会有我母亲那边的人。”萧楚盯着曼英再次的叮嘱道。
“我曼英答应过的事情这辈子都会做到的,祈祷你明天一切顺利。”
“还有件事情。”萧楚有些犹豫的看着她。
曼英了然于胸,扬扬手保证到:“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就算我赔上所有的人也会让秦末安全回到霍家的。”
“那我就放心了。”萧楚有些疲惫的开口,脚步沉重的离开了正厅,曼英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气,若不是她知道真相,还以为他和秦末真的就是一对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