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西去咸阳服徭役
太阳爬上树梢，各种雀鸟，扯开喉咙，呼朋引伴！
刘邦搂着肥佬在后院散步！
鸟的叫声，让刘邦触景生情。刘邦轻声吟唱：“鸟雀叫兮心胆寒！远去咸阳何时还？肥佬肥佬怎么办？”
卢绾在刘邦后面接着吟唱：“鸟雀叫兮天地喧，远去大梁道路宽，何忧肥佬不家安？”
刘邦回头望着卢绾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
卢绾说：“事在人为，人定胜天。魏先生临走时说过，他在大梁等三哥！”
刘邦没有心情与卢绾交谈，说：“以后再说吧！”
这时，刘邦父亲在门口叫喊：“肥佬，吃早餐了！”
刘邦搂着肥佬，与卢绾一道进屋早餐。
温氏从刘邦怀中抱过肥佬，给肥佬喂稀饭。
刘邦望着父亲说：“让你们与差役联系的事情怎么样了？”
刘邦父亲说：“我们临来你这里的时候，交代邻居，要是官府差役过来了，让他们告诉差役，到这个地方来找我们。”
刘邦说：“那就在这里等他们吧！”
话音刚落，差役找上门来了！
差役认识刘邦父亲，对刘邦父亲说：“今天是第四天了，只有明天一天期限了。明天午时，你们没有送人到衙门，官府下午就会派官兵来抓人！”
卢绾很气愤，说：“你们吓唬谁啊？”
刘邦连忙制止说：“他们都是当差的，不要和他们过不去。”
卢绾悻悻不快！
刘邦又对差役说：“有件事情，想托付你们差役转达沛令。我儿子还有两个月，就满周岁了。我请求官府，延长期限两个月，等我为我儿子做了周岁再走，行不行？”
差役说：“这样大的事情，我们做不了主。我们要回去请示沛令。不管沛令是否同意延长两个月的期限，我们都会及时过来告诉你！”
刘邦说：“那就谢谢差役了！”
差役走后，卢绾问刘邦，说：“三哥，延长两个月的期限，有可能吗？”
刘邦说：“没有希望！我还是做好明天就走的准备！”
这时，萧何、曹参、任敖、夏侯婴、樊哙、周勃等六人过来了。萧何说：“知道三哥明天要走，我们六人相约过来为三哥送行！”
刘邦说：“伤心事，不值得送行！让我一个人偷偷地走，还自在些。你们这么隆重地送行，大家都伤感，弄不好，还担心闹出事情来！”
樊哙说：“而今三哥怎么变得胆小了，什么事情都怕！三哥要走了，兄弟们牵挂，临走之前，聚一聚，说说心里话，有什么不好？”
樊哙越说越激动，萧何说：“好了，樊哙不要再说了，我们出发吧，今天还是到武大娘的酒馆就餐，我做东。”
萧何说完，转身对刘邦父亲说：“大伯、两位大婶也一起去！”
刘邦说：“他们就不去了，在家照顾肥佬！”
武大娘很快就摆满了一桌酒菜，之后坐在刘邦身边，对刘邦说：“三哥要走了，我今天陪三哥喝两杯酒！”
刘邦说：“谢谢武大娘的盛情！”
樊哙说：“武大娘要敬三哥的酒，趁现在敬三杯。等会儿兄弟们有话要对三哥说，武大娘在这里就有些不便了！”
刘邦斥责樊哙说：“不要对武大娘不礼貌！”
武大娘说：“樊哙兄弟，不要吩咐，我知道！我坐在三哥身边，就是这个意思。我敬满三杯酒，就离开！”
武大娘离开后，气氛很沉闷，都没有人愿意说话，也没有人愿意喝酒。刘邦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去咸阳服徭役吗？期满后，我就回来与大家一起喝酒！”
樊哙站起来说：“我们兄弟们站起来，敬三哥三杯酒。”说完，樊哙不声不响，连喝三杯！
萧何等人也一声不响，连喝三杯！
樊哙又说话了：“当初，雍齿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建议，杀了那狗日的。我还说，我们不杀雍齿，雍齿会想办法对付三哥的。大家不听，现在，三哥被雍齿害惨了！”
刘邦制止樊哙说：“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
萧何检讨说：“当时是我制止了樊哙，这事，我有错！”
刘邦说：“大哥有什么错，要不是大哥制止樊哙，说不定还会闹出大乱子来！”
曹参也说：“当时的情况，我们只能忍着！因为没有征得你三哥的同意，不敢贸然行动！”
刘邦说：“不要说这件事情了，我们换个话题！”
卢绾说：“魏先生临走时，交代我说，让三哥去大梁，他在大梁等三哥。我认为三哥应该去大梁，不能去咸阳。大家心里都清楚，去咸阳是什么结果！”
樊哙说：“我赞成卢绾的说法，三哥应该去大梁，不应该去咸阳！”
其余的人都不做声！
刘邦说：“大梁我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只能去咸阳服徭役！”
卢绾又说：“魏先生临走之前说，三哥是儿女情长，被情所困！让我不厌其烦地劝说三哥，督促三哥去大梁。魏先生还说，三哥缺少历练，应该出去走走，结识天下英雄，胸怀天下大志，振作精神，龙行天下，这样要不了几年，天下就是三哥的！”
刘邦开心地笑了，并说：“这个魏先生太看得起我了！”
萧何接着说：“我也认为魏先生很有远见，三哥应该听魏先生的，到大梁去！”
刘邦笑着说：“大哥这是明着夸魏先生，暗地里夸我吧？”
樊哙讥笑说：“萧何这里明明是夸魏先生，哪里在夸你三哥啊？”
刘邦笑而不语！
卢绾说：“难怪你樊哙只是个杀狗的，听不懂人话！”
樊哙很生气，说：“你个狗日的卢绾，也瞧不起我？刚才萧何哪里夸奖了三哥？”
卢绾说：“萧何说，我也认为魏先生很有远见，明里是夸魏先生，暗地里是夸三哥将来会成就帝王之业！”
樊哙嚷了一句：“这么不着边的话，你们也听得懂？”
刘邦说：“不要争了！我现在不能去大梁，只能去咸阳服徭役。我不去咸阳服徭役，我二哥、四弟他们就得去！我不去服徭役，我儿子怎么办？我不去服徭役，我父母就不得安宁！为了这一大家子的人，我只好去咸阳服徭役！”
萧何笑着说：“还是魏先生有先见之明，三哥为情所困，迫不得已！”
卢绾固执己见，说：“三哥就不能听魏先生的？”
刘邦说：“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听魏先生的，我最少把魏先生的话听进去了一半！”
卢绾揶揄道：“魏先生的话，三哥半句也没有听进去！”
刘邦一本正经地说：“你卢绾这样说，就冤枉我了！”
卢绾说：“我哪里冤枉你了？”
刘邦说：“魏先生不是说要我出去走走吗？我尽管没有去大梁，但是我这次去了咸阳，这不是听魏先生的出去走走吗？咸阳比大梁更大。大梁只不是过去魏国的都城。而咸阳是现在秦国的首都，是最大、最繁华的地方！到咸阳去，见多识广，说不定我这次还能见到秦始皇。要是真的能见到秦始皇，那就大开眼界了！其次，魏先生说我缺少历练。我这次去咸阳服徭役，就是一次最好的、最艰难的历练！魏先生那天临走的时候，不是唱着孟夫子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吗？我这去咸阳服徭役，不就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吗？”
刘邦如此长篇大论，让在场的人张口结舌！
卢绾惭愧地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三哥让我刮目相看！”
萧何说：“三哥的志向，三哥的胸怀，三哥的视野，三哥的才智，不是我等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既然三哥执意要去咸阳，我们做兄弟的也无话可说。我提议，兄弟们站起来，再为三个敬酒三杯！”
这一次有说有笑，气氛热烈！
这时武大娘带着王大娘进来了！
王大娘说：“听说三哥要出远门，我很难过！武大娘为三哥准备了午餐，为三哥送行，我和武大娘商量，为三哥准备晚餐送行。各位兄弟这里散了以后，就直接到我那里去，酒菜我已经预备好了！”
樊哙笑着说：“三哥这次远行，身上没有半文钱，要我们去吃饭、喝酒，都可以，但是还是赊账！”
王大娘说：“樊哙兄弟说笑话了！既然是为三哥送行，请各位兄弟作陪，当然不需要各位花钱。”
樊哙又说：“这次我们就去白吃白喝了！”
王大娘说：“放开肚子，大吃大喝，分文不收！”
卢绾接着说：“三哥这一走，以前的旧账不知何日归还？”
王大娘笑着说：“以前的旧账，连账本都早已烧了，还有什么旧账？不但我旧账本烧了，连武大娘的旧账本也烧了。以后，只要各位兄弟愿意，到我酒馆里去喝酒，分文不收！”
刘邦说：“那可不行！你们两位大娘是开店养家，不收钱那家人不是要饿肚子了？”
王大娘说：“只要你们愿意去，我决计不会收你们的酒钱！”
刘邦说：“我明天就走，王大娘那里，我就不去了！”
王大娘说：“三哥可不能厚此薄彼，既然在武大娘这里吃了中餐，就得在我那里吃晚餐。要是不去，就是打我王大娘的脸！”
樊哙嚷着：“去就去吧，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三哥说！”
刘邦笑着说：“你个杀狗的真的啰嗦，有话现在就说，何必憋着？”
卢绾说：“现在樊哙酒还没有喝够，现在憋的是屁，酒喝够了，才能憋出几分人话！”
樊哙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王大娘说：“你们两个不打岔！我再说一遍，晚上一定到我那里去聚聚！”
刘邦说：“王大娘这么诚意，我们一定去！”
刘邦从王大娘的酒馆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刘邦父亲坐在椅子上候着。并告诉刘邦说：“差役回信了，沛令不同意延期，要你明天午时去衙门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