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就说他最让你感动的是什么？”尼亚医生一边记录，一边引到她。
柳兰诺欲言又止，又觉得是……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他每样事情我觉得感动……但是，我觉得自己很贪心……好像想要他不断给我一些惊喜，不然我会觉得我对他感受不到，自己是不是爱他……”
声音越来越小，柳兰诺不知道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他失去信息，觉得感觉变得不确定。
柳兰诺此时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跟尼亚医生说出真实感受。
之前她不会这样清晰自己的心理，只是一味强迫自己的心，和程翰是一样爱着彼此。
也许……柳兰诺吓了一跳，不敢再想下去。
尼亚医生轻轻地一笑，“我很明白了，其实，你是没有想像中那么爱你先生，甚至……是不爱他，但是你觉得你丈夫爱你，你也应该爱他。”
柳兰诺听完，心里很慌，感觉心里的秘密被暴露了一样。
尼亚回忆着曾经久远的感觉。
“你见到你先生，有那些症状吗？”尼亚医生认真地问。
柳兰诺沉思了，她觉得隔了半个月，和程翰相见她也没有多大的波动。
感觉很平淡如水，觉得他们的关系就该这样。
他们有点相敬如宾顾，只是程翰一直在付出，而她就一直在接受。
她没有想过要为他做任何事。
“爱一个人可能会因为害羞，比如两个做亲密的事，就算是夫妻，也会有羞涩感，而潜意识选择逃避，但又想迎合，爱一个人肯定会有特定的感觉，不会什么感觉都没有。”尼亚医生在不断地让她清楚自己的感情。
柳兰诺攥紧自己的手指，她害怕地意识到，她对宋嘉豪就是这样，虽说讨厌他，但又渴望他的亲近。
他做出亲密行为时她害怕，想要逃避，但身体却在无意识地迎合。
柳兰诺突然站起来，她觉得心里，某样固定的观念在不断地坍塌，她要不能再谈下去。
“对不起，尼亚医生，我……有急事要离开！”说完就像逃似地跑了出去。
尼亚没有阻拦，让她自由离开。
……
晚上。
吃饭时，柳兰诺一直在看程翰。
她断定此时的状态，平淡，自然！
程翰感觉到她的目光，疑惑地问，“有事想说？”
“不是，只是觉得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柳兰诺就是有种陌生感，感觉他们一起吃饭，都没有那种可以谈笑的话题。
和平时她一个人吃饭感觉是一样的。
“老公，我为什么对你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有，你对我，有感到心跳加速的感觉吗？”柳兰诺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程翰放下筷子，抹干净嘴巴，才说，“那是刚开始谈恋爱的感觉，而我们已经过了那个时段，也过了那个年龄。”
柳兰诺也觉得有道理。
“现在的我们是陪伴，信任，如果一直追求所谓的感觉，那很多人一辈都不断更换妻子，因为两个相处时间久了，爱情也变成亲情。”
“亲情是爱情的升华，而爱情是有期限的。”
柳兰诺焕然大悟，觉得也应该是这个道理。
“老公，你试过一些想主动爬你床，而因为某个人，所以无法拒绝吗？”
“从来没有过。”程翰是一个理智强大的人，这种事除了他主动解决需要，从来没有主动的女人，可以成功献身。
“那你有没有，跟你曾经有过关系的，而走进过你的心吗？”柳兰诺问得很侧面，但答案性质一样。
“没有！”程翰回答很快，很坚定。
柳兰诺觉得担心一天的问题，因为程翰的话，而否决了。
她很深信程翰的理论。
“我能出去工作吗？”柳兰诺认为她什么都不懂，才觉得程翰给她的生活，是应该这样的。
如果她懂的话，就会想帮助他，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样并没有问题，再说，我想保护好你，不想让你遇到外面的险恶。”程翰在说服她打消念头。
“我想更多地了解你的轨迹。”柳兰诺看了一眼他的报表，觉得自己能懂，并没有想像那么难。
“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程翰认真地打量她。
“我想自己变得更有价值，想以后可以帮你减轻负担。”柳兰诺想了一下，说。
“可是，你安好，我就安好，如果你的安全暴露太多，我就不能安心工作了。”
程翰的拒绝理由很好，让柳兰诺觉得很有道理。
但又觉得，有点怪怪的，哪里有问题，她又说不出。
是尼亚医生提醒她，两个人互相才是维持关系的根本。
柳兰诺沉默片刻后，问，“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或不能割舍的关系？”
程翰认真地打量柳兰诺，感觉要把她看穿一样。
“没有，我不需要那种关系。”
“老公，一段婚姻是不是都会有意外或欺骗？”
程翰认真地看着柳兰诺，感觉要把看透彻一样。
柳兰诺没有觉得有任何波澜，只是想按照尼亚医生说的，改变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有些事还是应该问出来，那个女人说得那么真切。
她不是说妒忌，而是感觉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心里很不好受。
程翰还没有来得及回答。
柳兰诺的手机响了，看到是汤姆，立刻接通电话。
“汤姆，怎么啦？”柳兰诺担忧地问。
“妈咪，我很好，只是……我想问一个问题。”汤姆犹豫了一下，才说。
“问吧。”
“妈咪，你没有家人吗？就是有没有姐妹，你有双胞胎姐姐或妹妹吗？”汤姆觉得可以连神态都那么像，只有双胞胎。
柳兰诺觉得莫名其妙，望了一眼程翰。
“妈咪，你可以问问爹地。”汤姆的话在扬声器里扩散。
姑柳很平淡地回答，“没有。”
程翰已经走向书房。
柳兰诺知道他去忙，就没有说什么。
“妈咪，问问爹地，世上有没有可能，两个可以长得很像，或者一模一样的人？”汤姆不知道程翰已经走开。
汤姆知道妈咪生活很单纯，复杂的事，她无法回答。
“爹地已经回书房了，你怎么问那么奇怪的问题？”
柳兰诺只是认为儿子，又有什么古灵精精怪的想法，而没有想到问题的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