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我要去医院的太平间看一看,如果真的是和白家的人有关系,那就一定能找出一些线索,这样我和爷爷也不会太被动。
镇上的医院规模并不大,有两幢楼,前面是门诊楼,后面是住院楼。因为时间已经接近晚上11点半,除了急诊还有一些人外,?门诊楼和住院楼里的人特别少,整个楼道都空荡荡的。我过去的时候,住院楼的入口处,有两个40多岁的保安正坐在长椅上唠嗑儿。我假装是过来陪病人的家属,过去在他们身后的长椅上坐下,低头玩着手机,耳朵则竖的尖尖的,听他们在聊什么。
“老陈,你听说没,昨天太平间又少了一具尸体。”其中一个保安说道。
另外一个赶紧附和道:“听说了,早上一来就听别人说了。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四次了呗,听说第一次丢了两具男尸,二次是一具女尸,第三又是两具男尸,昨天晚上丢的也是男尸。”
“上头不让说这些事,我估计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儿。我听说看太平间的老杨头已经疯了。”
“忙不疯吗!换成谁都得疯啊,无缘无故的尸体就没了。说实在的,我都不想在这儿干了。”
“唉!好在咱们医院的太平间,在后面那两座单独的平房里。要是像别的医院似的,在住院楼的地下室,这夜班儿我绝对不来上。想一想都觉得心里发毛。”
“可不嘛,别说这个了。多我上次看的那辆二手车能不能买啊…”
两个保安换了聊天的话题,为了不引起他们注意,又多坐了一会儿,假装接了个电话起身离开了。
我从住院楼出来,绕到后面,果然看见角落里有两座单独的平房。两座老平房的建造格局很像乡下的正房和厢房,一间坐南朝北,间坐东朝西。坐南朝北的那座平方应该是三间房,可是墙上并没有开窗,只在正中间的位置放了一道厚重的防盗门。防盗门上的屋檐下挂了一盏白炽灯,光很暗,惨白惨白的,给周围平添了几分阴森森的感觉。看样子这座房子里就应该是医院的太平间。
坐东朝西的那间房,就是门窗俱全的正常住房了。房子不大,只有一扇窗和一扇门,此时还有微弱的灯光从窗子里透出来,应该是看守太平间的人住的屋子。
我远远地围着房子转了两圈,发现房子后面和左侧都是医院高高的围墙,右侧不远的地方是一个焚烧间,应该是医院焚烧医疗垃圾用的地方,再往前就是住院楼了。那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往外运尸体就只能走医院前面的主路,因为两侧的围墙将近三米高,一个人跳进跳出都很困难,更别提还要带着死沉死沉的尸体,并且医院的摄像头就架在围墙上。太平间外面用的是银行里那种灌了实心儿的防盗门,这种防盗门如果没有钥匙,你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打开的。这种情况下尸体竟然能不翼而飞,我真想去里面看看是不是有地道一类的东西。
我摇着头心里想这里发生的事儿应该和白家没有太大的关系。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两个人影从焚烧间那面摸了过来,其中一个身影还特别熟悉。我躲在树后面,待那两个人走到太平间前面,借着屋檐下惨白的灯光一看,不由得心中一阵慌乱,两个人赫然是昨天刚刚见过的张坤,和那个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和尚。
医院丢失的尸体果然和白家人有关系,在家人偷了尸体能干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我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如果他们再把尸体偷走,就悄悄地跟在后面,正好找一找他们的老窝。
王坤和小和尚走到停尸房附近,先是把一枚小小的圆球扔到按着摄像头的墙上,认识摄像头四周就浮起了一片白色的迷雾。不得医院的监控上什么都看不到,本来是被人施了迷障。
确定医院的摄像头不能正常使用以后,张坤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木偶,手上捏了法诀,开始低低的颂念咒语,不一会儿,边儿上那座住人的房子门就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机械地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钥匙。
看到此时,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张坤使用控魂之术控制了看守太平间的人,自然就能悄无声息地打开太平间的房门。
老头用钥匙打开太平间的房门后。杨坤和小和尚就跑了进去。我很想跟进去看看,可是太平间前面太空旷了,根本没有能藏身的地方,只能蹲在外面继续等着,今晚主要的目的是找到这些人的落脚之地。
没用多久,太平间的房门就再次被打开了一条小缝。张坤首先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以后,才回身把房门完全打开。
房门打开后,一阵细微的铃声传进了我的耳朵,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太平间的门口。首先出来的并不是小和尚,还是一个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头上戴着棒球帽的男尸。尸身的衣着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外人看去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部分,唯一奇怪的就是尸体脚上的鞋子是左右反穿的。第一具尸体走出门后大约五六步以后,一具同样穿了黑色运动服,戴着棒球帽的女尸也走了出来,同样除了脚上的鞋子是左右反穿的,其他的地方都和走在大街上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尸体的动作略微有些僵硬,走都起来并不是很快,但是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是尸体,一定会把他们当做是正常的活人。两具尸体出来后,最后面的就是手握着银铃的小和尚啦。
小和尚出来后,张坤又念了咒语驱使看门的老头锁好太平间,回到屋里,这才和小和尚赶着两具尸体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