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生身边的汉子,显然被吓得不轻,看见鬼婴向自己扑来,大叫着:“走开,走开。”举起双手就往脸上划拉。
“嗷”地一声传来,那婴儿的鬼魂怪叫着离开了汉子,又重新盘旋到了屋顶上,刚刚聚起来的形态也变得不稳定起来。“竟然还带了辟邪的红绳!”婴儿的鬼魂恨生说道。
那个汉子也正糊涂着,不明白鬼魂为什么突然被吓跑了。此时听了那鬼魂的话,恍然大悟,连忙举起绑了红绳的手腕看去,果然,手腕上暗红色的红绳已经变成了漆黑色,还散发着阵阵腥臭的味道。
婴儿的鬼魂一击没能得手还被伤到了刚刚聚起来的形态,显然有些恼羞成怒,环视着屋里的几个人,似乎再找寻下一个攻击的目标。
我站在爷爷身边,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爷爷这些天交给我的东西有哪些能用来对付眼前这个凶残的鬼魂。可是想了一大圈,不由地失望起来。这些天爷爷确实给我讲了不少,但没有一个是叫我如何对付鬼的。“全部都是理论知识,纸上谈兵啊!”我在心里哀嚎道。
不过我但是真的佩服起曲老太爷来,无论这堂屋里发生了什么,曲老太爷都像老僧入定一般闭目而坐,丝毫不为所动。
夜越来越深了,堂屋里的空气也越来越冷,呆在里面仿佛进了冰窖一样。爷爷一直没有出声,我知道他在抓紧时间恢复法力。
“子时加一分,我的能力便加十分。老头,你就算再恢复法力也没有我快”婴儿的鬼魂很快就又聚好了形态,一团黑雾聚成的小小婴孩的形状脸上的五官竟然越来越清晰,宛如实质一般。
我看着那孩子的五官,嘟起来的小嘴竟然还对着我笑了笑。我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突然就不在堂屋了,而是来到一个陌生的村子里。
我靠,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突然来了这里?我心中大惊,赶紧喊爷爷,然而爷爷却没有回应我。我慌乱地沿着村子里的道路跑了起来,边跑边看着道路两边村子里的建筑。这里的建筑并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而是很像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湘西苗家人的吊脚楼。
村子到处都飘着浓浓的雾,我跑过去浓雾便散开了,可回来再看刚刚经过的地方又是浓浓的雾气。我感觉自己自己的腿在不停的发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赶紧跑,赶紧从这个鬼地方跑出去。
“来,过来。”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脑海里响起,我停止了奔跑,楞在了那里。
“来,把你的身体给我。我带你走出去。”脑海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脑子里针扎了一样痛,下意识地就想答应他。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我应该和爷爷在堂屋才对。我闭上眼睛,晃着剧痛的脑袋,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这些都是假的,这是那个婴儿的鬼魂在迷惑我。对,是假的。”
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是等我睁开眼睛再去看时,眼前的场景又变了。我竟然来到了村子北面的老坟茔地里。黑沉沉的夜空下,惨败的月光照着满是坟包的老坟茔地,而我就站在最中央,无论我向哪个方向望去都是无尽的黑暗。而让我心胆具裂的是,周围的坟包里开始不断有烟雾冒出来,最后形成一个个鬼魂。那些鬼魂一个个衣衫破烂,脸上更是形态各异,有的吐着长长的舌头,还有的脸上涨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更有的竟然只有半张脸。这些鬼魂看着我,空洞的眼神里就好像是漩涡一样。我看的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已经惊骇到了极点。
“来吧,我们等了你很久很久了。”脑海中那个声音又想了起来。
“不要,你走开。”我再次闭上了眼睛,摇着头大声喊道。可只一次,就算我闭上了眼睛也仿佛能看到那些从孤坟里飘出来的鬼魂正狞笑着向我飘来。我想大声叫喊,却发现怎么也不能发出声音了。
“来吧,我们等了你很久很久了。”脑海里的声音第四次想了起来。就再我想放弃和他抗争,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随后我的脑海里一阵清明。
“孽障,你敢伤他?”爷爷大喝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我心中一喜,干净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果然已经回到了堂屋里。看样子,我刚刚是被那婴儿的鬼魂迷惑了心智,他想控制我的身体。我想起爷爷给我那个桃木小剑的吊坠,刚刚胸口灼热的感觉应该就是那个吊坠发出来的。我低头看了看挂在胸口的吊坠,此时原本做的像个工艺品一样的吊坠变得通体暗红色,剑身上的符文在不断地流转,表面还有光芒微微闪动着。很显然刚刚是这个桃木剑击退了那个婴孩的鬼魂。
爷爷见那个婴儿的鬼魂竟然想控制我,勃然大怒。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将一口鲜血喷在了摄魂铃上,大声喝道:“法借乾坤,魂魄收摄。收!”法咒念完,一直没有动静的摄魂铃表面上刻制的符文便开始缓缓流动了。
被桃木剑伤到鬼魂本就已经散了形态,又变成了一团黑雾。此时见到爷爷的举动,大声尖叫道:“老头,你疯了!竟然用自己的本命精血催动摄魂铃,你不知道这样会消减寿数的吗?”说完就想向堂屋外飘去。
摄魂铃也算是上古的法器了,又怎么会容得它跑掉。那婴儿的鬼魂还没等跑到堂屋门口,就已经被摄魂铃所发出的金色光束罩在了里面,带到了爷爷面前。
那鬼魂见爷爷拿起了桌子上的封印符,忽然“桀桀”地笑了起来,说到:“一切都起于无休止的欲望。你封印不了我的,我肯定还会回来。”
爷爷眉头紧皱,看着那婴儿的鬼魂,有看了看昏死在椅子上的王根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念了起来:“天地威法,请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