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凌岳这番暗示寓味非常明显的话，付春莲当场就被气得一脸老粉都在止不住地抖落下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真就偷偷地哈了口气，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口臭。
结果付春莲就变得更生气了：“你这小王八蛋到底会不会说话，张嘴就喷粪，还有没有点教养了？”
“我有没有教养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到底谁一张口就喷粪，相信大家心里也有数，我就不去费劲叫醒你这个正在装睡的人了！”凌岳很是反感地皱了皱眉道。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张嘴喷粪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付春莲本来就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泼妇样，此刻一逞凶起来，就更是像极了那些急眼的街头悍妇。
跟这样的人讲事实摆道理，简直无异于对牛弹琴。
所以凌岳也懒得再跟付春莲做嘴上交锋了，直接就将她彻底无视掉，然后跟秦桂萍打了声招呼，便是离开了办公室。
“秦主任，你看看，你看看这小王八蛋嚣张的样子，我好心过来提醒他两句要注意身份职责，可他却好，一开口就是对我这个老人冷嘲热讽的，他简直是太过分了！”付春莲一脸愤愤不平地冲秦桂萍打小报告。
只可惜秦桂萍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太好，此刻被付春莲这么一吵，就更是烦上加烦，因而也是忍不住皱眉说了句：“付大夫，你身为我们妇科唯二的副主任医师之一，无论说话做事都要注意形象，况且凌岳现在已经算是在医院里站稳脚跟了，再搞这些有的没的小动作，你觉得有意思吗？”
被秦桂萍这么一说，付春莲心里也不乐意了：“秦主任，我跟那姓凌的可一直没什么恩怨，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一开始就把人往死里得罪吗，现在你不帮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了呢？”
常与同好争高下，不与泼妇论长短。
与凌岳之前的心情一样，秦桂萍也是半点升不起与付春莲争论的念头，因而也是直接起身便离开，仅仅是冷冷地撂下一句。
“付大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打算，用不着别的人为我操心，我话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付春莲闻言一愣之后，紧接着便是脸色十分阴沉地看着秦桂萍离开的背影。
“好你个秦桂萍啊，用得着我的时候跟我称姐道妹，现在一看姓凌的翅膀硬了，你就心虚得连半点立场都没有了…我告诉你，你秦桂萍虽然任怂了，可我付春莲却是绝不信这个邪…不信咱们走着瞧！”
……
……
“郑小姐，麻烦你把腿再稍微张开一点，你这样我看不清…哎对了，就是这样，再稍微开一点点…”
妇科问诊室中，在连续看完了三个普通的妇科病人以后，凌岳终于是碰见了第一例需要认真盘查隐私情况的病人——这倒不是凌岳故意去占人家的便宜，主要是这病人自己也不讲究，明知道今天要来看妇科病，却偏偏还是出门前给自己画了个浓妆，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大夫，我那里…是不是很臭啊？”知道自己最难堪的隐私已经完全暴露在了大夫的面前，郑莉此时简直是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
“郑小姐，所谓的妇科病，大多数都是隐私部位发生了问题，或瘙痒难耐、或疼痛，或体液分泌系统紊乱，所以有异味是正常的，你不用太过难堪，今早发现问题，咱们也能尽早解决。”凌岳面色如常地说道。
“可是我都看见有绿色的液体了啊，连我自己都觉得好恶心…大夫，你说我这病是不是治不好了啊？”郑莉紧紧咬着嘴唇，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凌岳没有回话，而是紧皱着眉将一切细节全部看完过后，方才直起腰来。
“呼…可以了。”
凌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背过身来等郑莉把裤子穿好后，方才转过身来，开口继续说道。
“你的情况我差不多已经掌握清楚了，虽然有些复杂，但好在都是些比较常见的妇科病，比如炎症、子宫糜烂还有盆腔炎等，不是什么难以诊治的绝症难症…待会儿你先去清洗室去做个消毒清理，然后我再给你开几个方子，一日三服，连续服用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真的吗？”郑莉一脸惊喜到难以置信的神色问道。
凌岳点了点头：“是的，你之所以会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主要是因为你平时生活不注意饮食和个人卫生，又有抽烟酗酒，再加上发现问题后没有及时就医，所以一拖再拖后多种妇科疾病缠身，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见郑莉脸色通红明显是一副羞愤欲绝的样子，凌岳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忍不住告诫了句。
“郑小姐，虽然我知道我作为医生是不该对我的患者说这种话的，但我还是想多嘴劝你一句，最好还是换个工作吧，这一行虽然来钱快，可危险性也极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摊上了什么大病，要是淋病还好，有得治，可要是梅毒的话…那要是想治起来可就真麻烦了！”
一听到这话，郑莉红得满脸都快要滴血之余，眼睛深处也是忍不住神色一黯。
“凌大夫，我知道你是个医术非常高明的人，所以你能看出我的职业来，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我们这种人也不是每个人一开始就是自愿干这行的，所以，您还是别劝我了，好吗？”
注意到郑莉说话时眼里那抹浓浓的央求和逃避，饶是凌岳，此刻心里也是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无力感——他有能力治好一个人的病，但心这种东西，他却是无能为力的啊！
所以最后凌岳也只能是点了点头，在嘱咐了郑莉几句注意事项后，便将她送出了问诊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