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陈静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放长线,钓大鱼?”
“不错。”淩岳赞赏地看了陈静一眼,心想,到底是苏雪烟亲自培养的秘书啊,果然一点就透。
“可是杜鹃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多少破绽啊,你又是如何断定今天这件事一定是另有其人在幕后操控的呢?”陈静紧接着疑惑问道。
淩岳看了苏雪烟一眼:“你来说?”
大概是不满淩岳竟然连这么点事情都要自己代劳,苏雪烟扔了个风情万种的卫生眼后,当即平静解释道。
“两个疑点,第一,如果你是杜鹃,作为一个刚刚被淩岳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人,在面对你的救命恩人时,哪怕再于心有愧,最起码也应该说一声谢谢再走吧,可杜鹃眼睛里却是一点感激都没有...或者更准确地说,她是心虚着急得只想着赶紧脱身,以至于忘了感激了,所以如果不是她心里还有鬼的话,她为什么这么着急想逃?”
“第二,你应该还记得那个中年男人之前所说过的话吧?碰瓷的主意是杜鹃出的,往脸上抹蛇鳞花导致中毒,甚至一度濒临死亡的人也是她,明明这些人里杜鹃是承担着最大风险的那个,可她却承诺事成之后一分钱不要,全分给那些来跑龙套的亲戚?你不觉得这句话里面很有问题吗?”
陈静完全愣住,紧接着便是紧紧皱起眉来,仿佛是抓到了一点头绪,却又怎么想都想不到那个最关键的点上一般,好在最后终于是双眼一亮。
“我明白了!所以这第二个,同时也是最为关键的疑点就是——杜鹃的动机!”
“嗯,算你这丫头聪明,也不枉我白疼你这么多年。”
捏了捏陈静的脸蛋后,苏雪烟脸上表情便开始渐渐转冷。
“杜鹃今天跑过来闹这么一出,既不是为了钱,又跟咱们没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怨,这就证明她一定还有着我们暂时不清楚的动机...陈静,待会儿安排几个人去暗中查一下,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想在背后针对‘一雪尘烟’,而且用的还是这种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
“好的,苏总,我马上就去安排!”陈静当即正色说道。
而在陈静离开以后,淩岳陪着苏雪烟在原地聊了会儿‘一雪尘烟’最近的生意状况,见此时天色已晚,便也是抿了抿嘴唇,说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既然麻烦已经解决,那我也该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吧,有消息随时通知我。”
“怎么,这么着急走么,是姐姐的魅力不够,让你觉得无聊了,还是...”苏雪烟似笑非笑地望着淩岳说道。“担心要是在外面呆的时间久了,回去以后你们家那位会不让你上床啊?”
淩岳顿时一脸无语:“你想多了,我纯粹就是觉得呆在这里也帮不到什么忙,反而会耽误你的宝贵时间,所以才准备走的,再说了,我跟月秋之间的关系可是清清白白,根本没你想得那么邪恶。”
“切,清白?都已经住到一个房子里去了,还说自己是清白的,鬼才信你!”苏雪烟撇了撇嘴道。
“就算是住在同一间房子里,那这也不代表我们就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啊...诶?不对!”
话说到一半,淩岳却是突然发现今天的苏雪烟好像有点儿不对劲,不由得挑了挑眉,笑眯眯地问了句。
“雪烟姐,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啊,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苏雪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过来,当即美目一瞪:“对呀,我吃醋了,而且还是吃了份上百年的陈年老醋,你有意见么?”
“呃...没有。”淩岳只能是悻悻然摸了摸鼻子。
“德行!”剜了淩岳一眼后,苏雪烟当即转身道。“跟我来吧。”
“干嘛?”淩岳不解问道。
苏雪烟回过头来,表情暧昧地眨了眨眼:“还能干嘛,当然是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你帮我解决麻烦,然后我给你最想要的...回报啊!”
这下淩岳可就很纠结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个从来不挟恩图报的正人君子,更是一个有着良好道德操守坐怀不乱的现代柳下惠,而且最关键的是...万一又被这女人给耍了怎么办?
眼见着身后久久没传来动静,苏雪烟不禁回头望了淩岳一眼:“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过来啊?”
“这...天色已晚,要不...咱们今天还是算了吧?”淩岳迟疑道。
苏雪烟撇着嘴,目光也是不知道飘到了哪个不可描述的地方,随即一脸不屑地说道:“嘁,瞧你这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放心吧,耽误不了你几分钟时间的,只要我们快点完事,顶多十分钟你就可以走了。”
看着苏雪烟扭动腰肢的性感背影,再联想起她刚才那句对男人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的话,淩岳顿时便是咬牙切齿起来——这女人,实在太可恨了,今天非得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持久战”!
……
就在淩岳怀着满腔愤恨随苏雪烟走进店里后,在‘一雪尘烟’对面的一家茶楼内。
“唉,可惜了...原本以为,只要他们为了平息影响而选择用钱了事,那到时候就可以一盆脏水泼过去,让他们洗都洗不清产品有毒的问题,但现在,好好的一盘棋,却因为杜鹃这么个蠢女人而满盘皆输。”
一名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摇头叹息着,但眼中除了遗憾以外却是并无任何恼怒的神色,仿佛是早就对此结果有所预料了一般。
“四爷,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那个蛇鳞花的毒居然这么厉害,而那姓凌的小子又恰好会解这个毒呢?哪怕退一万步讲,就算杜鹃那个蠢女人真死了,也好过刚刚好就在半死不活的紧要关头被那姓凌的小子给救了啊!”一名手背上纹着一只‘碧睛大虫’纹身的青年拱手恭敬说道。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无用...楚庄,让那些守在车里的记者们都撤了吧,既然‘一雪尘烟’没有用钱私了,那么咱们为他准备的后招自然也就无法施展了。”乔佑良摆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