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总是不相信他?!曾经负他那样深的苏欢喜,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所作的一切呢?!
湛天仰的眼神里有一丝别人没有见过的落寞,也只有在这样夜深人静的孤独的夜里,他才会表露出自己的疲惫和落寞。那样脆弱的自己,他从未视于他人。
脑海里浮现处苏欢喜巧笑嫣然的脸,湛天仰轻轻的仰头喝下一口酒,也许,他和冯采月之间的所有事情,需要和她好好的解释清楚了。
要让她知道真相,他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彼此猜疑,既然她过不去心里这一关,那么就由他来往前走一步好了。
毕竟,因着那一份承诺,湛天仰为冯采月做的一切,对苏欢喜来说,并不是公平的,她为了遍体鳞伤,从前的时候,是他心心念念的要报复她,现在,他不想让她这样的痛苦了。
打定了主意,湛天仰的心里像是卸下了一块很重的石头,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他便转身回去了卧室。
这是他独自入眠的第三个夜晚,短短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身边的她温香软玉在怀,在这个孤单的夜里,湛天仰的心里越来越澄澈,他要她!
不管怎么样,不管她怎么想,他都打定了主意,要一辈子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过去的一切,就让它都过去好了,不管什么别人,他只想要她,能在自己的身边,不论喜悲!
三天很快的过去,这一天的清晨,苏欢喜刚刚才起床,就听见门口的敲门声,面上有些烦闷,她还是走过去打开了门,还好,不是湛天仰。
那人恭敬的对苏欢喜说道:“苏小姐,我来接您回家。”
苏欢喜冷笑了一声,回家?哪里才是她的家?湛天仰的别墅么?!像是放弃了反抗一般,苏欢喜拿起包包,顺从的和他出了门。
回到湛天仰的别墅,他没有去上班,就在客厅里等着她,看到她下车的那一瞬间,他的心才不着痕迹的松了下来。
他没有表现出来,这三天以来他的紧张越来越甚,担心她一直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再回来,担心她一直执念于自己曾经对她做过的一切,现在,看着她回来了,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回来了就好。只要回来,一切都可以慢慢的谈,湛天仰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看着湛天仰的脸,苏欢喜的而心里有一些迟疑,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的疼,面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她真的是毫无办法了。
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湛天仰刚想要张口,苏欢喜就冷冷的说道:“我有点累,想去休息一下。”说完,她就径直往楼上走去。
看着她冷冰冰的神色,湛天仰的心里一窒,可是却没有伸手拉住她,只看着她瘦小的身影慢慢的上楼,眼神里多了一抹无奈。
苏欢喜轻轻的关上卧室的门,身心俱疲的坐在沙发上,双腿蜷缩在一起,她伸出手轻轻的环抱着自己的双腿,把头埋在了上面。
自从进到这个家里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就一直狠狠的疼着,就像是一块心病,她忘不了那团血肉模糊,也忘不了冯采月在自己面前一脸叫嚣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她忘不了湛天仰曾经对冯采月和可儿的温柔,还有逼自己流产时的狰狞可怖。
只要她静下来,这一切都像是放电影一样的在她的脑子里徘徊,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
苏欢喜轻轻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她不能待在这里,她连一刻钟都不想呆!
可是,她别无他法,湛天仰的手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逃不掉的!只要他不放手,她没有机会逃得掉的!
有眼泪无声的划过,苏欢喜抬起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这几天以来,她的身形日渐消瘦,回忆和梦魇苦苦的折磨着她,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中午,苏欢喜都没有下楼,湛天仰就坐在客厅里,手上还带着一沓资料。
为了迎接她回来,他今天并没有去公司,而新项目今天已经正式启动,没有办法,徐皓带着需要他签署的文件,送到了他的别墅。
此时的徐皓,就站在一边等着湛天仰的签字,湛天仰沉声吩咐他项目的注意细节,一条一条的罗列清楚,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徐皓才带着资料离开。
看了一眼时间,湛天仰若有所思,苏欢喜这哪里是去休息,她是在躲着自己的吧?脸上那抹无奈的表情再次浮现出来,湛天仰缓缓的起身,信步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果然,苏欢喜正窝在沙发上发呆,湛天仰走到她身边,伸手抚上了她的肩膀,却不料被她轻轻的甩开,转过头看了湛天仰一眼,然后有些泄气的开口。
“湛天仰,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一定做到!”
湛天仰的手微微用力,握成了拳头,她还是要走!
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还是想要离开自己!湛天仰的心渐渐的被愤怒填满,他冷冷的盯着苏欢喜看了一眼,沉声说道:“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放手!我们就这样,纠缠到死好了!”
苏欢喜冷冷的抬起头来,眼睛里带着恨意。她看了湛天仰一眼,“你真的,要逼死我么?!”
湛天仰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心里狠狠的下沉,她宁愿死,都不想要和自己在一起,这样的她,他又有什么必要和她解释所有的一切呢?!
冷冷的起身,湛天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苏欢喜,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我和冯采月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信不信由你!别再抓着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指责我!”
苏欢喜冷笑一声,“湛天仰,和一具行尸走肉在一起生活,有什么意思呢?!”
“就算你是一具尸体,也别想摆脱我!”湛天仰怒目而视,眼睛里的火焰,深深的灼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