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喜的话让冯采月气得瑟瑟发抖,她从座位上企图站起来,却被那些过于进入角色尽职尽忠的保镖们给按了回去,但她的气焰不消反涨,激动的对苏欢喜说道:“你搞清楚,到底谁是小三?”
“以前,我是天仰的女朋友,你才是后来者,后来,我们一家三个人幸幸福福,你又来插足!千方百计的破坏我们的幸福,好了,现在让天仰因为愧疚和补偿和你在一起了,你倒反而说我是小三,苏欢喜,你自欺欺人黑白颠倒的能力怎么这么强啊?简直和你勾.引人的胡媚手段有的一拼!”
龙老大和一众弟兄们看着这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自说自话的,感叹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一下子倒是乐的看个热闹,而大家等待着另一女主人公苏欢喜的反应。
就见苏欢喜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面色僵硬的否认说说道:“你说的根本不是事实,天仰都告诉我了,他和你在一起照顾你和可人,是因为他对你未婚夫的承诺,可儿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而他也根本没有爱过你!”
苏欢喜一边说着,一边无法抑制的瑟瑟发抖,她垂着眸看着面包车内地板上那有些起球破败了的毛毯,为的是不和冯采月那一双笃定狠毒的眼神对视,为的是能同样笃定的说出自己方才的那些话而不自我怀疑。
可冯采月却感觉到了苏欢喜话语中的心碎,每每看见冯采月,苏欢喜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那日自己在手术台上看到的画面,赤.裸着身子的胎儿还没有完全发育完整,但已经成性的长出了四肢和五官,死亡时小小的蜷缩成一团,像是豌豆的半椭圆内扣的形状。
是那么的渺小,又那么的无助。
混合着胎盘、脐带等一系列她无法准确叫出组织器官名称的东西,全部都是血淋淋的,带着鲜血的赤红和其他黏腻的液体,躺在一个不大的金属托盘里,一动不动。
那是她的孩子……她六个月大,再有四个月就能够落地躺在自己怀里的孩子。
但她没有任何的机会去亲亲他抱抱他,他就已经躺在了冰冷的金属托盘里被人像是垃圾一样的等待处理。
他不曾来到这个世界上呼吸过一口空气,他唯一存在的形式是和自己一起共生,在自己的小腹里,在温暖的子宫里和她沆瀣一气。
他死的时候,苏欢喜真的觉得自己也一起死去了,至今她有时候还会恍惚的怀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这个叫做苏欢喜的人是谁。
想到那天的一幕幕,她便会被重新拖回那永无止境的怀疑和痛苦之中。
冯采月看见苏欢喜一脸的痛楚,内心的得意变成最佳的快感,使得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癫狂和入迷了,她继续激将着说道:“你当真以为天仰爱你吗?还需要我再告诉你一遍吗?所有的一切,都是湛天仰主谋的,我充其量不过是个帮凶而已。”
“你以为没有他的同意和指示,我敢做那些事情吗?”
“是,可儿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可是他却宁愿不要自己的孩子,也要救可儿,你当真觉得只是因为他和我那个死去的未婚夫什么狗屁的承诺吗?苏欢喜,你好好想一想,动动你那愚蠢的脑袋好好的想一想吧!那个孩子,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孩子,如果他真的爱你,会残忍的杀了他吗?”
“他根本都不曾犹豫过,半点儿都没有。他当时告诉我,这个孩子原本就该死,他甚至祈求我不要因为孩子的事情和他疏远,他让我不要产生芥蒂,因为他会马上的解决掉那个孩子的!”
“如果不是源自于他对我的爱,他会舍得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骨肉作为代价也要去搭救吗?”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在冯采月不断洗脑者那些如有毒音符一般的话语时,苏欢喜挣扎着痛苦的吼叫出的只有这么一句话。
她多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或是用手直接将冯采月那一张满口谎言的嘴撕烂,但是她被困住了手脚不能动弹,于是被冯采月不断的洗脑着那些像是凌迟一般的话,酷刑一样遍遍的割裂着她那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脏。
多么残忍的人才会这样残忍的伤害别人,多么恶毒的人才能这样恶毒的一遍遍解开别人的伤疤。
看见苏欢喜痛苦,冯采月拥有着无限的快感,她还尤觉不够的样子,继续说道:“还有呢!不止这些!”
“你以为你天仰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但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把你当做他人生的败笔,他恨你就像痛恨一条狠狠咬过了他的狗,他恨不得喝你的血,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够了!你住嘴!你在骗人!”
“苏欢喜,你太可怜了,你像是一只羔羊,竟然爱上了捕猎的狼,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
“你给我滚开!你胡说!我根本不相信你说的话!”
孩子,爸爸,妈妈……曾经那一切的一切,席卷而来,像是狂暴的龙卷风,苏欢喜如何再承受这一切的折磨呢?
可是她越是不想听越是回避,冯采月就越是高兴越是说的兴起,她不断的靠近苏欢喜恨不得贴在她的身上长在她的耳朵上一遍遍的换着花样告诉她这些残忍的话,苏欢喜越是挣扎她越是激动,直到将苏欢喜逼迫到靠窗的地方头抵在坚硬的玻璃上一遍遍的撞击着,看见一个濒临崩溃的可怜的女人。
她才稍作停歇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龙老大一群人彻底傻了眼,看着这两个如疯子一般的女人彻底的失了控,真不知道到底是那个泪如雨下拼命的撞着脑袋的可怜女人更疯癫还是那个强硬如魔鬼不断咆哮不断大笑的女人更恐怖。
终于,龙老大在一阵寒颤中收到了来自湛云章的电话。
身边的小弟在两个女人的嘈杂中大吼着提醒说道:“老大,你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