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竞宸坐在那里，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淡淡地睨着李朋举，出口的问题，就像是随意的闲聊一般。
他的身形本就颀长挺拔，坐在首位，越发显得气势十足，尊贵非常。
只是这么淡淡地抬眸，便压迫力十足。
李朋举有些懵逼地看着封竞宸，不太明白他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想为胡蝶出头，顺便踩他的话，又怎么会扯上封爵集团呢？
话题转的太远，让李朋举摸不清封竞宸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可是，又不能不理会。
他现在处于弱势，封竞宸又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在今天丢了那么大的人之后，李朋举觉得，如果摸不清封竞宸打算做什么，他不太敢跟封竞宸对着干。
稍微思索了一下，李朋举中规中矩地回应。
“封爵集团在帝都不说首屈一指，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可以凌驾绝大多数的集团公司，哪怕是宏达和御景，也不能跟封爵比肩！”
封竞宸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越发明显。
他身体向后，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睨着李朋举的目光中闪着几分冰冷。
“那请问李总，你觉得封爵集团发展到今天，依靠的是什么？”
李朋举眉头皱了下。
他似乎明白了封竞宸的意思，可是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他骑虎难下，只能继续回答。“依靠的是封家几代人的积累，还有所有员工众志成城的努力。”
封竞宸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点点头。
“原来是依靠员工们的集体努力呀！我还以为在李总眼中，封爵集团能够发展到今天，是靠公关部的同事们陪人睡出来的呢！”
李朋举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
可是他刚刚说胡蝶的时候，因为心里面潜意识的不屑，根本就是毫无顾忌。
那话有多难听，他自己也清楚。
只是没想到，封竞宸竟然会因为这几句话就对他发难。
勉强的笑了一下，李朋举干巴巴地说。“封总真是爱说笑，封爵集团这么大的摊子，怎么可能是……几个人就能撑起来的。”
封竞宸的脸瞬间一撂，冷冷地看着李朋举。
“既然李总知道封爵集团是怎么发展的，也说我们封爵集团众志成城，那就请李总为你的不当言辞向胡经理道歉吧！”
李朋举来回看看封竞宸和胡蝶，再扫一眼都等着看他好戏的众人，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窜。
他这会儿格外的后悔，刚刚就不该嘴贱出声。
早就已经打算好好的看戏，何必逞一时的口舌之利，把自己拖下水呢！
这会儿骑虎难下，抱歉拉不下脸，不道歉又说不过去。
封竞宸眯眸。
“李总还在等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淡，似乎并没有多么在意李朋举是否道歉。
但是对上他的目光，李朋举却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那一眼，分外的冰冷，眼底深幽的光芒看过去就让人觉得后背发凉，仿佛被凶猛的野兽盯上一般。
想到封经纬在电话里的叮嘱，李朋举咬咬牙，对着胡蝶露出一抹感受不到丝毫真诚的笑容。
“胡经理，刚刚是我口无遮拦，还望你见谅。”
胡蝶心里翻涌着一股火热，脸上却是冷若冰霜，她不屑地勾起嘴角，扫了一眼李朋举。
“李总，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是否听过。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不是所有的错事都有机会道歉，也不是所有没诚意的道歉，都有得到谅解的机会。你可以完全没有诚意的对我说道歉的话，我也可以不接受你这样毫不走心的歉意。只希望李总以后少往公关部凑，我们公关部的人，就算是陪人……也是有要求的！”
胡蝶下巴微扬，神色冷冽而骄傲。
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神不屑的扫过李朋举，鄙夷的意味相当明显：我们公关部的人，就算是陪人吃饭喝酒陪人睡，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货色！
那股不屑太过明显，李朋举的脸色都变了。
他确实喜欢有事儿没事儿去公关部溜达一下，因为公关部是封爵集团美女最多的地方。
而且，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公关部嫩生生的小姑娘想要借机往上爬的话，也会主动地勾搭他。
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放到这个会议上来说，就成了他臭不要脸。
李朋举脸颊上的肉都在抽动，被架在这里上不去下不来。
封竞宸冰冷的目光从李朋举身上转开，看向胡蝶。
“胡经理，你继续说。”
胡蝶点了下头，拿出自己手上的资料，微笑着对林海示意了一下。
林海快速走过去，把资料拿到了封竞宸的面前。
“封总，这是我收集的关于宏达和御景的一些相关资料，还有他们对于这两个项目所做出的努力，他们提出的方案不能说比我们更优异，但是为了从我们手上夺走这两个项目，他们已经把利润压到了最低。如果我们不能够提出更优的方案，就只能跟他们打价格战了。”
封竞宸一边听着胡蝶的话，一边翻看了一下她提交的材料，惊讶的发现，胡蝶提供的资料甚至比童陌收集的资料还要更详细一些。
这不能说明胡蝶比童陌强，而是因为胡蝶身在帝都，又一直都在封爵集团工作，跟童陌相比更占据地利。
有些时候，工作不仅仅要比拼能力，还要比拼人脉和资源。
胡蝶无意掌握着一些只有她能够使用的渠道和资源。
并且，在此刻无私地摆在了封竞宸的面前，对着封竞宸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胡经理，很感谢你的资料，让我对我们的对手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接下来的时间，你带着公关部的同事们不要懈怠，持续良好的接触相关的人员。至于方案不需要你们操心，集团会让你们毫无后顾之忧的去打仗。”
胡蝶的眼神瞬间璀璨无比。
打仗两个人，让她热血沸腾。
她从不认为公关部的工作低贱，她一直都为自己的工作骄傲。
眼神坚定地看着封竞宸，胡蝶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
“封总，你放心，前方就交给我们，一定让您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