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威满脸惊恐,抓着他手的力道也在变大。
“松开。”
凌寒冷漠的呵斥,同时手也在挣扎着。
“不,我不会让你做犯法的事,凌寒,你是我儿子,我希望你好好的,坏人留给我来做就好。”
反正他这辈子能等到他回来,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别无他求了。
如果能完成儿子心中的愿望,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凌寒可笑又客气,看到凌威认真严肃的脸,满脸都是为他担忧,他的手不由得有了温度,拍拍瘦小老头的肩膀。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同时,这回,他也在用力挣扎。
“那你要去哪里?”
手刚松开,凌威再次抓紧,像个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开
“去追人。”
凌威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过会帮你,凌寒,不需要你直接动手,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恶人的事,他来做,凌寒心安理得的享受就好。
“你够了,凌威,你大可以当我这个儿子死了。”
他们早就断绝关系了,这些年,他都是无情无义之人,他不想被改变。
他狠狠的拿开了他的手,跟他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凌寒、”
凌威痛苦的喊着,看到儿子决绝的背影,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个儿子已经彻底不属于他了。
他蹲下来,捡起了地上的刀子,马上跑了出去。
厉承风虽然说能走路,可还是走的不是那么快,慕晩急得要死要活。
“傻瓜,你自己走吧,我的腿恐怕支撑不到什么时候了。”
“我不走,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能抛下我?厉承风,你混蛋!”
她不想分开,就算有一线希望,也要努力争取。
屋外,他们的人已经不见。
怎么能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凌寒大把大把的人,一个个西装革履,浑身不满寒气,看起来不好对付。
“承风。”
慕晩停住脚步。
厉承风心照不宣,立刻伸手捂着她的嘴,“别挣扎了,我们。”
留下来堂堂正正的面对,正好也能解决之前的事。
“相信我。”
慕晩狠狠的点头,“好,我相信你。”
她心中留着一丝幻想,凌寒应该不会这么穷凶极恶,毕竟这是一个法治社会。
他们都站直身体。
等待着凌寒那个撒旦出现。
凌寒一出来,见到两人杵在外面,他不由得轻笑,“不是要跑吗?怎么不跑了?”
不过,就算他们想跑,跑的出他设置的天罗地网吗?
凌寒这回是有准备而来,所以,就算厉承风诡计多端又能如何,还不是乖乖成为他的阶下囚。
此时,凌寒的声音回荡在山里,山里升腾着烟雾,空气清醒,带着凉意的风吹在身上,本该是舒服的享受,却因为凌寒而变得焦灼。
厉承风看向凌寒穷凶极恶的眼睛,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
饱经沧桑,愤怒纠结麻木冷漠……布满了所有的情绪。
“凌寒,醒醒吧,她不是她,你应该知道的。”
与其纠结,还不如趁早走出来,凌寒一天不解脱,慕晩顶着这张脸,还是会被他欺辱。
他手心的力道极大,握着他心爱的女人,软绵绵的触感,本该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小女人的幸福,可他却无能为力保护她,让她一次次的遭遇艰难险阻。
他不配做个男人。
相比于凌寒,其实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凌寒表情夸张,嘴张得大大的,不是她?他知道啊,但他心中就是有毁灭的因子,想要毁天灭地。
“走出来吧,凌寒,你已经很成功了。”
“就算我成功,也抹杀不掉我对她的恨意。”
“杀了我女人,你又有什么用?”
折磨到死,无辜牵连另外一个家庭,如果是这样,凌寒可以去死了,因为他已经泯灭人性,如同行尸走肉。
厉承风乘胜追击,“而且,你调查过当年的事吗?”
也许很多事情,并不如凌寒一厢情愿认为的那样,他能了解这种感受,毕竟当年,他也是这样。
自负到不屑于调查,只是认准了心中的所思所想。
可到头来,却发现他错得离谱。
“不需要调查,这就是全部真相。”
凌寒很坚定,绝对不会有假。
厉承风冷笑,嘲讽的道:“原来还真是没调查过,跟我当年一模一样,凌寒,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逃跑?你想得美。”
凌寒才不会放虎归山,只有毁灭这张脸,他才能有一线生机,才能感觉到活着的希望。
“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大不了我留在你手中当人质。”
这话一下来,慕晩立刻捂着他的嘴,“不行,承风。”
“没什么不行,我坚信,真相不是他想的那样。”
一听凌寒这话,厉承风知道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加上自傲的他,是不屑于调查的。
他越发肯定。
他再次跟凌寒商量:“如果你恨错了人,我相信你这辈子也会良心不安的。”
“不需要你去调查,我要自己调查。”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想过调查,因为他认为他看到的就是事实,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吗?
厉承风大喜。
不过马上听到凌寒泼了一盆冷水下来,“你们也别想跑。”
说时迟那时快,凌寒派人把他们围住。
慕晩紧张,厉承风安慰她:“至少在他调查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还是平安的,凌爷,我说的对吧?”
“嗯。”
凌寒难得回答。
季云恺和艾琳这时候带人过来。
不过除了自己的人,剩下的……拿着锄头铲子,是要下地吗?
他们两个也是能耐。
“承风,你放心,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艾琳保证,刚刚闹脾气的她,意识到不妙,赶紧找人去发动村民。
说得慷慨激昂,激情澎湃,她都佩服自己了。
不过见他们云淡风轻,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抓的困扰,她满脸纠结,欲哭无泪的问:“难道这回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头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季云恺冷嘲热讽:“你知道就好。”
艾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