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
叶天心站在沈江林面前,轻轻的呢喃了一声。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呼唤过他的名字了。
如今再听到,她这样称呼他,竟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沈江林的心房一阵触动,看着她的视线,多了一些温和与凄凉。
转而,他又看向远处,灯火通明,视线空茫。
曾经,他们两个差一点走到一起。
但阴差阳错,注定了此生咫尺天涯。
“江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叶天心的声音透着一丝哽咽。
她已经不止一次这样问沈江林。
但他对她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说她想太多。
她觉得,他不会骗她,她便信了他。
“天心啊。”
沈江林的声音,略有感叹地叹息一声,微微低头,碎发从眉骨垂下。
夜风拂过,他乌黑的发丝,在眉间轻轻晃着。
“你现在不是很好吗?我听说,宝宝恢复的不错!再有一个月也可以出院回家了。”
“他对你……好像也不错,你也说,你们很幸福。”
沈江林的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和惆怅,但后者很淡,不仔细听电话,根本听不出来。
他偏头,对叶天心轻轻一笑,“如果觉得很幸福,就好好过现在,真的很好。”
接下来,沈江林给叶天心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大概意思是讲,过去式的事件,已经发生,没有时光机,回不到过去改变。
但未来和现在,在自己的手掌掌握。
叶天心不想听这些。
“江月比我小三岁!我看见她就很亲切,她看见我也很亲切!”
“她也很喜欢我哥哥!”
叶天心的声音又哽住了,“我现在想知道,她和我哥哥之间……到底是亲情,还是……”
叶天心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当初王淑兰还说过,沈江月的身体要是还好的话,撮合沈江月和天佑在一起也不错。
后来沈江月的临终愿望是,做叶天佑的新娘。
叶天佑也答应了沈江月,让她身披婚纱,和他举办了一场病房内的婚礼。
“江月一直喊我姐姐!我虽然从来没有喊过她妹妹,心里却是将她当作妹妹看待的。”
“你告诉我……”
“我和江月配型成功,到底是为什么?”
“天心,你别问了好吗?算我求你!”沈江林的眼眶有些泛红。
叶天心从包里,拿出一枚银戒指,在夜色下闪着银光。
“这个,是不是能说明一切?”
宋星黎站在不远处。
因为叶天心一直没走,他也没有走。
他不知道,叶天心在和沈江林聊什么,只是看到叶天心的表情很痛苦,眼中带着泪光。
他很想上前安慰,却听见沈江林说。
“什么都没说明,你想太多了!”沈江林伸手来抢戒指,被叶天心躲开。
“你知道,我哥哥也知道对不对?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在被人莫名其妙当成当事人的时候,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对我公平吗?”
“天心……”
沈江林挣扎犹豫很久,最后重重叹息一声。
“去我家吧。”沈江林闷闷道。
叶天心收好手里的戒指,伤了沈江林的车。
“天心!”宋星黎追了两步,没追上。
他也赶紧上车,紧随其后追上去。
他担心叶天心被人欺负。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担心。
可是跟了两条街,在一个红灯处,他被沈江林的车,远远甩开了。
***
苏嘉卉窝在家里的被窝里,两天没有出门。
今天肚子疼的厉害,正抱着一个热水袋在床上躺尸。
一天没吃饭的她,也不觉得饿,眼睛有点红,看上去恹恹的。
脸色也苍白。
听见敲门声,有些意外。
平时除了叶天佑,可能会在她生理期,或者生病的时候,给她送药什么的,往常叶天心找她,都是打电话。
因为叶天心懒得爬她家五楼。
难道真的是叶天佑?
低头看看自己,睡衣穿的歪歪扭扭,头发也乱蓬蓬的。
“等一下!”她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急忙找了一件衣服换上,又在苍白的脸上,敷了一层粉,抹了点口红。
对着镜子,见自己终于整洁干净,这才打开门。
她万万没想到,外面的人,竟然是姜颜。
姜颜长得漂亮。
是校花。
穿的也很有品位。
现在天冷,她穿着小香风的洋裙,外面一件驼色风衣,优雅又淑女。
很有气质。
“怎么是你?”
姜颜没说话,径直进门。
她先是扫了一眼苏嘉卉的一室一厅。
很小的房子,装修也很老旧。
房间很乱,不整洁,桌面和地板上有明显的灰尘。
姜颜是住惯了别墅的。
这样的脏乱环境,让她浑身不适,下意识掩住口鼻。
她万万没想到,叶天佑那么一丝不苟且心思细腻的人,会找一个生活邋遢,没什么品味又……
如果这个狭小的一居室,是苏嘉卉自己房子的话。
这里虽然是老旧住宅楼,却是重点学区房,又位处商业圈的繁华地带。
至少要二万多一平。
这个房子大概有五十多平方。
一百多万的价值,在姜颜眼里就是毛毛雨。
可若是平民的话,也算有个窝住。
可当姜颜不经意看到,玄关柜子上,有一张手写字条。
上面字迹潦草,看样子是在很烦躁的情况下写的。
上面写着,苏嘉卉已经三个月没交房租,再不交房租就滚蛋的话。
姜颜笑了。
还是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穷人。
叶天佑怎么会看上她这种人?
想想叶天佑最近对苏嘉卉不耐烦又淡漠的态度,好像巴不得甩掉呢。
估计是接触了,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
她微微抬头,眼神里多了一丝轻蔑。
“苏小姐。”姜颜拉开了开场白,“你知道叶老师的工作室被砸了吗?”
“工作室被砸了?”苏嘉卉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她拿起沙发上,凌乱丢着的两件衣服。
她也不是不想收拾屋子。
平时还是很干净的。
前几天在警察局,没回家,这几天又因为叶天佑没心情,今天生理期,疼的她床都起不来。
“顾少为你做的,可真是不少!”姜颜笑着,看向自己贴着膏药的手腕。
“我都要佩服苏小姐,到底怎么做到,脚踩两只船,还能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