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雪喉咙一哽，心里的火气顿时化作一江春水。
她的鼻子微微发酸，眼窝也有些发热。
“小豹子是什么，你为什么老说这个。”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可是每一次都来不及问他，之后又忘记。
“小豹子就是你呀。”
萧弋宸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轻声呢喃。
“你就是我的小豹子。”
说不上来为什么，听到这个别树一帜的昵称，舒默雪竟然很喜欢。
“你是觉得我太凶了，所以给我取这么古怪的称呼？”
“太凶了那应该叫母老虎，小豹子是爱称，是我的专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爱情味道。
气氛正好。
舒默雪还想说什么，萧弋宸却不给那机会。
性感的薄唇微微向下一挪。
就捉住了那诱人的小嘴，贪婪地汲取她的芳香。
—
舒默雪曾经以为自己的爸妈是最爱钱的人。
为了钱都可以泯灭良知，把自己的女儿当做货物送出去。
可是在昨天见到舒东海和姚碧昕的势力嘴脸之后。
她突然觉得其实很多时候，自己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事实。
跟着萧弋宸这么久，舒默雪也学会了使唤人。
杰西出去大半天回来恭敬地向她禀报：
“夫人，我调查过了，几个月前舒家铁矿塌方的事确实很蹊跷。”
“据调查发现，舒家铁矿的工人对舒远山的评价很高。
他们的言语里对舒远山都是敬重，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会为了私欲，在矿洞设计上偷工减料。”
“相反的，自从舒东海继承铁矿以来，倒是因为铁矿生意大不如前月月剥削工人工资。引起了大多数工人的不满，和暴动。”
“为此，舒远山还曾为工人讨公道，舒东海却当着所有工人的面侮辱了舒远山。”
“夫人，还有一件事。
我听一个资历深厚的老工人说，他亲耳听到是舒东海鼓簒舒远山借的高利贷。
而且我也查到，舒远山本来已经筹够了那笔还高利贷的钱。
却因为舒东海的疏忽，在去还钱的途中把那笔钱弄丢了。
再之后，高利贷的利息就像滚雪球一样从五百万滚到八百万。
而舒远山再也没有能力偿还那笔钱，被放贷的那些人四处追杀。”
杰西很有分寸地就查到这里。
后面就是他家爷和夫人的事儿了。
他查不到详情，也不敢去查。
舒默雪没有说话，弯弯的柳眉一直紧紧皱着。
结合舒默雪这几天看到的，和杰西查到的事情来看。
已经很明显，舒远山才是真正为舒家好的人。
而舒东海，就是一个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的无耻小人。
“夫人，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警署一趟。”
既然二叔夫妻俩如此嗜钱如命。
如果奶奶也发现其实爸爸才是真心为舒家的人。
真的有可能会把铁矿的继承权重新给爸爸。
那也就是说——
妈妈确实没有说谎，她是真的被奶奶叫回去拿遗嘱的。
而奶奶之死也并非是她所为。
“夫人，爷还没有回来，我陪您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
舒默雪潇洒地从车库提了一辆蓝色高级跑车出来。
她还是第一次进自家车库，刚进去的时候险些闪瞎她的双眼。
车库停着几十辆豪车，每一辆的价格都至少在七位数以上。
对于这种有钱人的奢侈生活，她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完全适应。
到警署舒默雪再次见到佟莉珍。
佟莉珍还是不怎么愿意待见舒默雪。
但是相较于以前正眼都不瞅的态度，现在倒是好了很多。
虽然还是嫌恶的眼神，好歹是和舒默雪说话了。
“你又来干什么，你现在成了豪门夫人，不应该总来这种玷污身份的地方。
没什么事就走吧，以后也别来看我了。”
佟莉珍语气凉薄，目光淡淡地注视着舒默雪，不带一点儿感情。
舒默雪抿着唇，忽而弯了下嘴角。
“妈，这是你和我说话最多的一次。”
佟莉珍怔愣，桌子下面的手不自觉搅在一起。
舒默雪嘴边的笑有些苦涩，声音空灵而惆怅。
“不管是我很小的时候，还是回来，你都从来不和我说话。
最多就是嗯一声。
这些年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和爸爸都不喜欢我。
我也不懂，既然你们那么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又要把我生下来呢？”
佟莉珍也苦笑，移开视线泪湿了双眼。
“都是命，你注定是来讨债的，如果可以重来……”
她像是只对自己说，声音哽在嗓子眼儿里面，瑟瑟发颤。
“只可惜一切都无法重来，时间再也无法回到那一天。
否则，我愿意倾尽我所有，哪怕是我的命。”
“妈，你说什么？”
声音太小，舒默雪没有听清。
佟莉珍闭上眼摇头，泪水无声滚落。
“我累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说着佟莉珍起身，就要离开，淡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妈，我相信你没有杀害奶奶。”
佟莉珍身体一顿，扭头看向舒默雪，神色愕然。
舒默雪也站起来，轻声对佟莉珍说：
“二叔二婶才是舒家的蛀虫，我相信是他们为了钱冤枉了你，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还你清白的。”
佟莉珍如同傻了一般僵在原地。
没多久，就已经泪流满面。
她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舒默雪一眼。
然后点点头，离开了接见室。
从警署出来，舒默雪心里面一直很沉闷。
妈妈说她是来讨债的，还说都是命。
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一个讨债的？
妈妈显然是不想提以前的事。
那么自己要如何知道呢？
舒默雪眸光一亮，突然想到了萧弋宸。
杰西能在大半天之内就查到那么多信息，可见萧弋宸的势力之大。
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查到二十几年前的事。
一边开着车，舒默雪一边在心里面盘算着。
突然她发现后视镜里有一辆车似乎跟了她很久。
她快那辆车就快，她慢那辆车也慢。
舒默雪柳眉微蹙，不由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果然那辆车也提了速，在后面紧追不舍。
会是谁？舒默雪心中犯疑。
难道是杰西不放心她一个人出来，所以偷偷跟着保护她？
然而很快这个结论就被推翻了。
因为不只是后面那辆车，两边还有车朝她夹击而来。
意图很明显，要撞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