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猫般的眼眸眯起，露出忿恨的凶光，一把欲推开俯于身上的男人，却不想反被龙殇钳制了双腕，她失口怒道：“龙殇！”
不承认是龙曦？没关系。
“你不是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吗？反正已经和南霁云做过了，再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忍了八年，八年已经是他忍耐的极点。
他以为她带南霁云回宫只是做做样子，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真的把自己给出去了。那以前说的要嫁给她算什么？想要和他成亲算什么？
她从来都明白他的心意，却一直伪装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恨他入骨，却还装得什么事都没有的和他做一对人人称好的兄弟，兄弟？兄弟？他从来要的就不是兄弟？
和龙煌是兄弟。然而，你明明是龙曦……到底你打算利用我的心到什么时候？知道无法对她下手，知道他能牵制住司徒宦的杀手，所以好弟弟……呵，好弟弟……
不要。不要好弟弟。
“你真是个贱人！”咬牙切齿地啐了他一口，突然笑了起来：“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都一样的下贱！”
“龙曦，你不要怪我！我已经到极限了。”腾出一只手，大掌伸先她为了单薄的白色单衣处，抓住衣襟口，只要一扯……
他知道下面是什么，是她层层包裹起来的棉布：“我已经不能载忍受你被别人夺走！”
“你有胆子的话，就扯了我的衣服。龙殇，只有你敢的话。”凶狠的眼神中满满的怒意，她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被谁碰了，这个身子本就破烂了，而且，她不认为自己能守得住秘密。柳儿一早就告诉她了，在南霁云为她治伤的时候，他进了房里。
南霁云会做什么，会怎么做，她根本不用去想。
就像他刚才说的，自己和南霁云之间的事已经被他洞悉了。
就因如此，他日日耗在五王府里她才觉得烦闷，对她的动作已经不再是以前那般有一定的距离，而是……亲密，像喂药送汤水的亲密，本就不该是兄弟之间的行为，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事了。
她不动声色，看他打算这么做。
没想到，怎么做就是撕了她的衣服？
“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除了南霁云，任何男人碰她都会死。有胆子的话，他就做。她压根就不在乎。
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早就被岁月给磨平了，她什么都不在乎。
“我已经被你逼到地狱了，日日夜夜都在地狱里煎熬。”泪，自龙殇的眼中夺眶而出，“曦儿，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每天看着你一身男装和男人打交道，我嫉妒地发狂了，为什么你对百战也好，对父皇也好，都能够笑颜以对，为什么对我却是爱理不理。你摸摸，你摸摸我的心！！”抓起的她的手腕贴在自己的心房，坚实的肌肉下，激烈鼓动的脉搏，“为什么你不能懂我的心？为什么？曦儿，你曾经说过要和我成亲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南霁云在一起？”
“为什么？”她寒着声，冷笑，“因为我喜欢的那个殇哥哥见死不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知道你娘要杀我们一家三口，可你有阻止吗？你有告诉过我们吗？那怕你偷偷告诉我们一声，我娘会死吗？龙煌会残废吗？我会是如此下场吗？龙殇这就是你要我懂你的心吗？懂你的心在最后的时候背叛我们吗？”轻轻的嘲笑从嘴边溢出，让人毛骨悚然，“我忘记了，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和你娘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用伪装善良和温柔的外表欺骗世人，然后至人于死地吗？”
“不……我来不及，我来不及……”他的悔恨比山更高，比海更深，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劝阻不了娘的杀意，想以自己的命来救他们，可赶到时已经人高的尸骸……
他当时怕，如果被先皇后知道一直被皇后当做妹妹疼爱的娘，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疼爱的先皇后，还有龙曦……如果知道自己的娘想要成后，想让他当太子而痛下杀手，他们还会……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他吗？会吗？
这样有的犹豫、不安，摧毁了所有的羁绊。
“来不及？来不及只是借口，真的想要阻止的话，不会有来不及。所以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胆小怕事，都是因为你软弱无能！”柔荑滑上他满是痛苦扭曲的脸，来到他的后脑，猛地揪起他的头发，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露出小时候纯真如水的笑容，只是目光里的凶狠不变，“殇哥哥……”
他失神。
她继续笑着，眼眶里全是泪水，“曦儿，看不起你。”
“不。”发颤的手抓住她的腕，“不，别看不起我，曦儿……我求你，别看不起我。我一直一直等你……我等你八年，我为你守着太子位，我知道你总会回来的……曦儿……我知道我一身染满了你的恨……但，曦儿，从来，从来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曦儿，你是我的，我等了你八年，我一直等你，一直一直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又如何？”冷酷无情，冰冷如雪的笑，“我回来八年了，你不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吗？你有感觉到过内疚吗？八年啊，龙殇，我回宫八年，从来没有在你身上看到过内疚和后悔。莫说你为我守着什么太子位，你就是皇帝，我一样要把你拉下马！”
他痛苦地摇头，龙曦的话宛如刀割，他要怎么证明，他的日日煎熬和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