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暖暖看了一眼南宫嗪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了,但小家伙的四肢紧紧地挂在她身上,她一刻也不想离开这个宝贝闺女。
南宫嗪似乎读懂了他所想的,看了一眼褚暖暖淡淡地说:“先这样睡一晚吧!”
南宫嗪很快扯着被子进去了,小姑娘睁大着眼睛看了一眼褚暖暖,又看了一眼南宫嗪,小小的脑袋慢慢又缩了回去,瓮声地说着:“突然觉得和爸爸妈妈睡在一起真的好幸福。”
小姑娘说完这句话很快就闭上了双眼,独留褚暖暖和南宫嗪在那里静静地反思。谁知道过了不到五秒钟,小姑娘又慢慢地抬起头来,“爸爸,你睡中间吧!妈妈也怕冷,妈妈也需要你。”
小家伙不一会儿就站了起来,直接把南宫嗪推倒了床中央,小姑娘抱着南宫嗪的一只胳膊沉沉地睡去,南宫嗪抬手把旁边的灯关了,独留一只壁灯。
渐渐地只听见小姑娘平稳呼吸声,两个大人望着天花板难以入眠。这个场景是他这么多年梦寐以求的,他曾经无数次地幻想着一家三口睡在一起的场景,只要他张开双臂就能把自己这辈子最心爱的两个人拥在怀中。
那个时候,他还误以为褚暖暖已经不在了,每次想到这些对褚暖暖的恨意又加深了一点。他恨她竟然可以一声不响地把他们父女俩扔在这个世界上,他恨她总是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伤害自己,他恨她为什么不好好的保护自己……
而当褚暖暖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时,他什么气都消了,只要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已经别无所求。
这些年来南宫嗪一直用的是褚暖暖惯用的沐浴露,但却怎么也找不到褚暖暖身上独属的味道。他从未想过时隔这么多年,她竟然完好无损的躺在他的身旁,体内某种休眠的因子慢慢开始复苏起来,甚至犹如春笋一样破土而出,来势凶猛不容阻挡。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嗪才酝酿好自己情绪,低咳了一声轻问道:“暖暖,睡了吗?”
这是时隔四年来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
褚暖暖隔着南宫嗪仍然恋恋不舍地看着女儿,女儿长的跟南宫嗪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很多生活习惯和爱吃的东西真的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没。”
“这些年过的好吗?一点儿你的消息都没有。”他只要稍微地伸出一个手指就能触碰到褚暖暖,可是他没有触碰,他怕最后自己这个动作会打破两人这难得的平静。
“过的挺好的!”
不知何时两人变得这么的陌生和疏离,他刚刚酝酿了好久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褚暖暖就吐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轻柔的月光慢慢顺着窗户上的一层薄纱撒进来,南宫嗪趁着头隐约可以看见褚暖暖的脸庞,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俯下身子亲吻着褚暖暖的鼻翼,这是已经褚暖暖最喜欢他亲吻的方式。
看着身旁睡着生命最重要的人儿,南宫嗪心里无比满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南宫嗪仿佛能够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他甚至希望时光能够静止,把这个美好的瞬间能够定格下来。
清晨,褚暖暖因为生物钟早早地醒来,发现自己四肢正挂在南宫嗪身上,南宫嗪睡衣上全是褶皱,看这破坏力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了。而南宫嗪的正好面对着她,背对着小公主,柔和的阳光正好撒在南宫嗪俊逸的脸庞,下颚处带着新冒出来的胡须。
褚暖暖慢慢地向后倒退了几步,对着小姑娘的脸颊印下一个吻,将被子盖严实,把头发随意地盘了起来。
南宫嗪最后是被小公主那巨大的哭喊声给吵醒的,小姑娘哭的是鼻子冒泡,粉嫩的睡衣沾满了鼻涕,身体一抽一搭不停地梗咽着,“妈妈,我的妈妈,爸爸,我是昨晚又做梦了吗?”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小姑娘总是梦到妈妈,然后一觉醒来却什么都没有。南宫嗪心疼地把女儿抱在怀里轻车熟路地哄着,“宝贝,没有做梦!宝贝的妈妈真的回来了,而且昨晚我们还睡在了一起。”
“是不是你把妈妈气走的!都是你这个大坏蛋,妈妈那么好,你为什么要伤害妈妈?害得衿衿没有妈妈,你就是个大坏蛋。”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还在不断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脸幽怨地看着他,那瞪着的大眼睛简直跟褚暖暖的形态一模一样。
南宫嗪无奈地只能不断的赔着不是,不断地向小公主保证一定会把妈妈重新带回来,然后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绝不会再把衿衿妈妈给气走。
小公主红着的鼻翼,揉了揉双眼,伸出双手抱住南宫嗪,把头埋进了南宫嗪怀里重重地点头,南宫嗪感觉到小公主的泪水顺着他的胸膛流了出来,心也软的一塌糊涂。
等到父女俩走到餐厅的时候,就看见褚暖暖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南宫嗪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厨房木桩褚暖暖吗?
褚暖暖头发随意地盘在头上,有几根叛逆的发丝已经落了下来,身上围着一条粉色的围裙,露出长而白皙的颈脖,熟练地翻动着锅里的东西,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太过于美好,以至于总让南宫嗪产生一种在梦境中的感觉。
“爸爸!”直到小公主一直抱着南宫嗪的脖子晃,南宫嗪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把小公主放到了地上。
小公主终于解开了束缚,蹦跶着小腿快速地跑进了厨房,急切地抱住了褚暖暖双腿,小姑娘柔柔地说:“妈妈,衿衿好饿啊!衿衿要吃妈妈做的饭。”
褚暖暖正好关火,弯着腰抱起了小公主,南宫嗪走了进去接过褚暖暖手里的勺子,“你先带衿衿出去,我把这些东西端出去。”
褚暖暖把小公主放在儿童座椅上,小公主拿着勺子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迫不及待地想要咬一口。
她今天起了一大早,先把胡萝卜、青菜打成汁在把它们拌上面粉,在把里面放入不同的馅儿,最后再捏成各种各样小动物的形状,她觉得小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果然,衿衿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些形态各异的小动物,伸出肉嘟嘟的小手不知如何是好,过了片刻才好奇地问:“妈妈,这个我可以吃吗?”
褚暖暖用一双筷子小心翼翼的夹起来,放到小公主的盘子内,小公主托着脑袋一双琥珀色的双眸骨碌骨碌地转,“这个小动物好可爱,要是被我咬掉一口,它们会不会死啊?”小公主看着盘子放着可爱的卡通食物不忍心吃下去。
这里,因为小公主格外希望吃甜点,南宫嗪请了不少外国的糕点师傅,这个时候也好奇地跑过来观摩,甚至企图跟褚暖暖交流在厨艺上的新的体验,褚暖暖用流利的美式英语回答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