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柏晔似乎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挑着眉走了出来,“暖暖,有事吗?”
褚暖暖摇了摇头,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于教授你先回去吧!那边有那么多的病人和学生还等着你了。”
“现在都可以用网络办公的,而且我那帮学生听说我不在学校了,也乐的自在,三两个人形成一个小团队,一起讨论自己解决,这样更能锻炼他们的思维。”
褚暖暖刚才明明已经打好了腹稿,准备说些什么的,结果被于柏晔三两句话堵,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谁知道于柏晔接着说:“正好明天晚上在S市这边有个学术交流晚会,你这个女朋友到时候跟我一块去。”
“啊!我都好多年没有参加过晚会了。”褚暖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是三番五次地拒绝让她很过意不去,而且这些年来于柏哗没少帮她,以前跟南宫嗪在一起的时候,她一向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南宫嗪也并没有强迫她,所以像这样宴会的场合她真的出席的不太多。
于柏晔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这种笑容总是让人无法逃脱,“没关系,你就站在我身旁就好了。”
两人站在酒店的观景台,S市的夜景极美,于柏晔先是面迎着风景,之后才慢慢地收回目光,面迎着褚暖暖,“第一次来这里吗?”
褚暖暖真被眼前壮丽的夜景所吸引,双眸紧紧地盯着奇异的灯光,脸上被色彩奇异的灯光洒在脸上,整个人散发着不同的色彩,“嗯,我第一次来这里,这里灯光太震撼人了,我好喜欢这里。”
“几年前的灯光比这个还要好看,晚上沙滩上聚集很多的人,那时候……”那时候他的璐璐还在,灯光格外的绚丽,而几年后的灯光依然在,只是不再那么的绚丽,变得暗淡无光。
褚暖暖也意识到了于柏晔情绪的波动,并没有打破,继续安静地看着眼前触手可及的灯光,时而伸出手去触碰到了那触手可及的灯光。
于柏晔不知何时突然从后面拥住了她,褚暖暖受到刺激之后本能的回头看着于柏晔。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带着明显的惊慌失措,一双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迎着灯光正好能看见眼睫毛下的阴影。
褚暖暖受惊似的向后倒退了几步,直到背抵在后面墙壁上,褚暖暖再也无处可退。于柏晔双手正好撑在褚暖暖两侧,那张俊脸慢慢地接近着她,她第一反应就是想法设法想着逃跑,大脑经过短暂思考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即使他要做什么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即使是不断地给自己心里做心里建设,褚暖暖心里还是感到害怕,心脏总是在不停噗通噗通直跳,褚暖暖整个人都笼罩在巨大阴影之中,不一会儿预想到吻并没有落下来,她又缓缓地张开了双眼,甚至本能地把手捂在胸口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暖暖,让我们试一试吧!”于柏晔突然低头,那边薄凉的双唇落在了她的朱唇上,两人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褚暖暖睁大着双眼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并没有过多的动作,于柏晔很快离开了褚暖暖的薄唇,尴尬的气息蔓延在两人之中。
‘啪嗒’一声旁边传来了清纯的响声,褚暖暖顺着声源处往前看,只看见南宫嗪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散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旁边花瓶碎片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对不起,总裁!这个花瓶不应该放在这个位置的!”旁边大堂经理很快哆哆嗦嗦地走了进来,低着头不敢看南宫嗪一眼。
南宫嗪并没有多看大唐经理一眼,一双紫琥珀色的双眸紧紧地锁在褚暖暖身上,时不时地瞥向站在旁边的于柏晔,没有人能够弄懂南宫嗪真正的情绪,几年前的南宫嗪无人能懂,几年后的南宫嗪更不可能有人能弄懂他的心思,“明天直接到财务处领三个月薪水。”
南宫嗪留下这句话之后,直接径直地朝着门外走出,褚暖暖立马推开于柏晔快速地追了出去。
南宫嗪一向是腿长走到也快,等到褚暖暖追到酒店外面的时候,南宫嗪早就不见人影,褚暖暖对着车水马路的大马路气的直跺脚,而这一孩子气的一面正好被躲在不远处的南宫嗪所看见。
“看来前妻过的不错啊!这是特意来S市蜜月旅行吗?”
褚暖暖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立刻转过身来,南宫嗪正站在原地双手插进口袋里,声音清淡寡冷,褚暖暖一时间准备好的语言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南宫嗪并没有给褚暖暖过多思考时间,很快径直地向着车库走去,褚暖暖快速地跟在南宫嗪身后,生怕一不小心把南宫嗪跟丢了,这样她一辈子也看不到女儿了。
“南宫嗪,我想见女儿。”褚暖暖并没有兜圈子,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南宫嗪脚步慢慢停顿了下来,褚暖暖很快跟了上去,两人从未有过的沉默,空气中像是随时都会冷凝住。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嗪才缓缓地转过头,嘲讽地笑容慢慢在他脸上绽开,那刺眼的笑容让褚暖暖向后倒退了两步,两只手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女儿?你觉得你有资格提女儿这两个字吗?当初我苦口婆心地劝着你留下她,结果你一声不响地要杀死她,最后上天保佑她才能逃过一劫,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是义无反顾地抛弃了女儿,现在竟然还提女儿两个字!”
南宫嗪欠着身子坐进了驾驶室,他刚刚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把褚暖暖生吞活剥的冲动。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幅柔软娇小的身体会这般的倔强,可以做到那般的心狠,抛弃女儿也就算了,她竟然敢骗人说她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天知道他这四年来是怎么样度过这艰难的岁月,每每望着女儿天真无邪的样子,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女儿关于妈妈的一切。而每到深夜就如同千万只的虫在他心脏上啃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