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他的哪一句话刺激到了她,她突然猛地推开了他,旁边的椅子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响声,褚暖暖用力地摇了摇头,脸色煞白,泪水爬满整张小脸。
南宫嗪站在原地很想上前,却又怕再次刺激到他,只能干巴巴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那双纤细的手不断的挠着发丝,双眼死死地盯住他,像是要把他盯一个洞,“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南宫嗪,你是南宫家族的人,你是害死妈妈的凶手,是你们破坏了我原本美好幸福的家。”
“是你,都是你的。都是你害得我从一个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到流落街头的脏丫头。”褚暖暖的情绪带着明显的失控,双手不断地揉搓着头发,牙齿紧紧地咬住唇瓣,那煞白的唇瓣立即渗出丝丝血迹,南宫嗪见状猛地跑了过去,双手紧紧抱住她,避免她的自残。
褚暖暖情绪失控,那长而尖锐的指尖深深地戳到了南宫嗪颈脖处,那小麦色皮肤立马渗出了一道血迹,南宫嗪闷哼一声继续承受着褚暖暖的拳打脚踢,小心翼翼地护住她的身体避免她伤到自己。
“是你,是你让我变成了孤儿,让我寄人篱下受尽白眼,是你毁了我一辈子。”褚暖暖不断的歇斯底里地哭喊着,那脆弱的嗓音变得愈发的沙哑。
南宫嗪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样,面对她的哭喊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她不断地安抚着她。
当年褚暖暖母亲出事的时候,他虽然年纪尚小但对集团的那些事情耳濡目染,再加上无意间听到了父亲与爷爷的对话,他大概了解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他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离开国内,离开褚暖暖……
在那个时候,他年少轻狂地认为那个黄毛丫头对他不会有丝毫的影响力,可后来他才明白是他高估了自己,或许是他低估了褚暖暖。
在D国的前几年内,他经常半夜从梦中惊醒,他梦见那张巧笑嫣然的那张脸布满了泪痕,眼睛紧紧地注视着他。
再这样无比痛苦中熬了几年,他终于还是踏上了回国之路,只是后来这一见思恋变得愈发不可收拾,回国内也越发频繁。
褚暖暖就像是带着魔力一般,总是让他忍不住想要更靠近她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褚暖暖渐渐变得安静下来,身体慢慢地向下滑,南宫嗪把她捞在怀里,一遍遍地吻去褚暖暖脸上的泪痕,“是我的错,是我害我的暖暖吃了这么多的苦。要怪就怪我吧,答应我,别这样伤害自己。”
他从来没有这么颓败过,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束手无策……
南宫嗪打横把褚暖暖抱在病床上,替她掩了掩被子,俯下身子对着褚暖暖额头慢慢向下,褚暖暖一个转身背对他。
他无奈地叹口气,把身上那件带着风尘仆仆的西服褪了下来,扔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起身捡起了那捧他刚刚在机场边上买的玫瑰花。
又让秘书送了一个好看的花瓶,南宫嗪卷起袖子,从一捧玫瑰花中挑出最好看的几株,再把一株株火红的玫瑰插在透明花瓶内,放在褚暖暖的床头柜前。
原本不屑一顾的琐事,此刻却觉得这样的机会弥足珍贵。
做好这些事情之后,天已经大黑了,外面的月光顺着窗户洒了进来,他并没有选择开灯,他坐在床边,看了一眼褚暖暖那紧锁的秀眉叹了一口气,他对褚暖暖的每一个表情都再清楚不过,怎么会分不清楚装睡和真睡?
转身拾起沙发上的外套搭在臂弯处,双手碰珠褚暖暖的脸蛋,,俯身吻在褚暖暖那纠结于一处的秀眉上,喉结上下滚了滚,鼻尖有些泛酸,“暖暖,我爱你。”
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大掌中的湿润,带着薄茧地指腹轻轻地擦拭着那不断涌出的泪水,他一遍遍地呢喃着,“暖暖,我爱你。”
那原本紧闭的双眸瞬间张开了,眼中带着煞白,“南宫嗪,求你别爱我,求你了……”
她一直强行把南宫家族的一切过错加到南宫嗪身上,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离开他的勇气。
南宫嗪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还是在一遍遍地重复着,“暖暖,我爱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更不能这样对我们的孩子。我知道我的暖暖一直都通情达理,一定会分清楚南宫家族是南宫家族,而南宫嗪是南宫嗪……”
‘啪嗒’一声床头柜前的那插着玫瑰花的花瓶落在了地上,水珠撒了一地,几株火红的玫瑰松松散散地落在地上。
南宫嗪没来得及处理地上的玫瑰花,褚暖暖就掀开了被子,双手暴躁地撕扯着被单,“求你了,南宫嗪,求你不要再爱我了,求你不要再出现在面前。”
南宫嗪上前握住褚暖暖双手,紧紧地固定住她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拍打着褚暖暖后背,轻声地答应着:“好!好!暖暖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了不愿意的事情,也不会强迫你接受和回应我的爱,但请你不要剥夺我对你的爱。”
在他的柔声细语中,褚暖暖渐渐地安静下来,身体软软地躺在他的怀里,外面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南宫嗪不厌其烦地亲吻着褚暖暖的发心。她也一反常态地乖乖接受着,让他反而感到丝丝的疑惑和惶恐。
过了好一会儿褚暖暖开了口,“南宫嗪,求你成全我吧!趁早去结束这些错误。”
南宫嗪猛地从床上起身,把褚暖暖重新放进了被子内,掩了掩被子,“我已经说过了,除了离婚我什么都答应你。”最后像是逃一样套出了褚暖暖的病房,第一次有他这么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老爷子已经对他很不满意了,上次就是为了跟南宫旭开秘密股东大会,故意支开他,他想这或许是他从南宫家族逃脱出来的一个契机,他可以带着他的妻儿去过独属于他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