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再想要那个项目，都不会求他，她不允许自己去做那样的事。
“霍云深。”辛甘叫他的名字：“你何必这样，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好聚好散？”男人笑着，嘴里咀嚼着她说的这四个字：“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好聚好散了，五年前，我给的，你不要，如今，我要的，你必须给。”
……辛甘正要开口的时候，霍云深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旁边的手机，当着辛甘的面接起，一道稚嫩的童音从听筒里传出：“daddy，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是房间太安静了，辛甘听的清清楚楚，那声daddy更像是一把利刃扎到了她的心里，把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紧接着又是一道委婉的女声：“小四月，不许吵爸爸，爸爸有工作要忙，云深，你不用管她，工作要紧。”
“紫怡，没关系，把电话给小四月。”霍云深完全换了另一种语气，一副女儿奴的表情，和刚才判若两人。
小四月？
他的女儿叫小四月吗？
他本来是要在四月娶她的，他说，人间最美四月天，所以，想在一年里最美的月份娶她。
如今，他的女儿叫小四月，这是偶然呢，还是……
辛甘不敢再往下想。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羞愧。
“daddy，妈咪好凶哦，她不让我吵你，可是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daddy，小四月好想你哦。”小女孩的声音软糯，小小年纪就思路清晰，很会表达自己。
“daddy也想你，等忙完了就回去陪小四月。”霍云深的眼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甚至，为了和女儿说话，连手指间夹着的香烟也熄掉了。
辛甘别过脸去，不再看，也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听。
“daddy，我想让妈咪带我过去陪你，可是妈咪不肯，说我会打扰你，daddy，小四月很乖的，你快让妈咪答应嘛……”
“好，我让妈咪送你过来。”
“daddy，最棒了，daddy，我爱你哦！”
辛甘趁他接电话的功夫，已经穿上了衣服。
他有善解人意的老婆，乖巧的女儿，虽然没有见到，但那一定是个幸福的家。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再和他纠缠下去。
可是她走到房门口，却又被男人重新拉了回来，辛甘抬头看着他：“霍云深，你是真的不怕你的老婆孩子找上门来吗？”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怕老婆的男人？”男人静静看着她，浅浅微笑，玩味的道。
“可是你女儿呢，你难道也不在乎她的看法？”
“难道我睡了你，她就不是我女儿了？辛甘，别想着逃，后天她们就会到兰城，我会在这里待上几个月，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男人英俊的脸上表情波澜不惊，就算说到妻女要来兰城也都没有丝毫的介怀。
“你说什么？”辛甘几乎不敢相信。
这种情况，难道男人最怕的不都是妻子带着孩子找过来，他到底要做什么？
“放心，她不会影响到我们。”霍云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接完女儿电话后，他的心情似乎变好了很多。
“不。”辛甘摇头：“我不会答应的。”
“这就由不得你了！”男人的表情温柔宠溺，可语气却是霸道极了。
他伸手扯了扯辛甘身上皱成咸菜干似的衣服，因为身上穿的是礼服，后背的布料被撕破了一块，整个背都露在外面。
最关键是脖子上，青青紫紫，全都是痕迹。
霍云深的目光在自己的那些“杰作”上停留了一会儿：“你这个样子恐怕是没办法出门，你去洗澡，我让人给你送套衣服。”
“不用，我让高阳过来接我。”辛甘推开他拉着她的手。
“高阳？”霍云深叫高阳名字的语气有些奇怪。
她昨晚醉酒的时候就把他当成了高阳。
才刚从他的身边离开就又提他，她就那么离不开他？
年轻气盛，男未婚，女未嫁，又年龄相仿，难不成这五年他们真日久生情，发生点什么事来？
“我已经发微信让他在楼下等了。”辛甘如实道。
如今酒劲彻底退了，她也想起昨晚的事，她开车追尾了，然后打电话让高阳处理，她去了酒吧，接着就不知道怎么出现在霍云深这里了。
“去洗澡，我让人送衣服过来，等下我会送你。”霍云深看着辛甘，一字一句道，语气严厉到不容置喙。
辛甘怕他又发疯，只得妥协，转身去了浴室。
看到有浴缸就顺便泡了个澡，故意拖延时间。
衣服应该没那么快送到，等下裹着浴袍出去，说不定……
她现在真的是一点都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霍云深打了个电话给云风：“我要她这几年的资料，所有。”
云风愣了一瞬，也仅仅是一两秒钟而已，随即很快道：“是！”
没有问先生那个她是谁，这么多年，能让先生这么紧张的只有一个人，辛小姐。
先生怎么突然要辛小姐的资料，之前这五年里，先生是一直不许人提起这个名字的。
有一次冯助理不小心提了，被先生罚到菲律宾待了快一年才被调回来。
不过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先生来了兰城，那肯定……
辛甘磨磨蹭蹭的泡了快半个小时才从浴缸里出来，镜子糊了一层的水蒸气，都看不清楚了。
辛甘拿起旁边不用的毛巾在镜子上擦了下，自然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当然也看到了脖子上的那些痕迹。
辛甘说不出什么表情，说是愤怒可是又在笑，说是笑又是那种欲哭无泪的笑。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和她的脖子过不去，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她是有主的人。
可是现在这些痕迹，却在实实在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做了什么龌龊的事，她和一个有妇之夫发生了关系。
大概是洗的太久了，霍云深在外面敲了敲门：“辛甘？”
辛甘打开水龙头，冲了冲眼角的眼泪，吸了口气，这才从浴室里面出去。
因为之前哭过，又泡了这么久的澡，辛甘眼睛红的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