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厉到底有些诧异道:“王公公,你怎么来了?”
王公公看了柳冰玉一看,才磕头道:“奴才是来给冰玉小姐,不,王妃,送明日要穿的衣裳,还有些关于明日订婚宴的事情要回八王爷。”
“嗯?”慕容厉凝眉道:“明日订婚宴的是,不是昨日就处理好了吗?”
王公公看了一眼柳冰玉,并不接八王爷的话,而是跪在地上道:“明日便是订婚宴,按礼制,八王爷是要避讳的,不宜在柳府久留。”
王公公答非所问,还一直却自己早些离开,慕容厉察觉到其中的端倪,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一边示意下人将凤冠霞帔呈给柳冰玉,一边示意王公公替他穿鞋。
柳冰玉察觉到慕容厉要离开的意图,故作依依不舍的挽留道:“厉哥哥刚教玉儿下棋,玉儿还没同厉哥哥下棋呢。”
柳冰玉口气里的撒娇和可爱的成分让慕容厉心头一软,他回头温柔的安抚道:“等玉儿到了本王府上,玉儿想要什么时候下棋,本王便陪玉儿下。这凤冠霞帔可是本王特意给玉儿选的,玉儿不妨试试看?”
他从没派人给她量过身,却将凤冠霞帔送来给她,万一不合身怎么办?柳冰玉疑惑道:“厉哥哥知道玉儿的身量?”
慕容厉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道:“玉儿的音容笑貌都在厉哥哥心中眼中,又怎么连玉儿的身量都不知晓呢?”
司雪衣表示无语。
柳冰玉心中冷哼,面中带笑撒娇道:“厉哥哥。”
她这是害羞了,慕容厉笑道:“本来厉哥哥是要第一个看玉儿穿上凤冠霞帔的人,只是按礼制需要避讳,厉哥哥只好明日再看了。”
柳冰玉娇羞道:“厉哥哥。”
一脸娇羞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慕容厉不由自主上前捏了捏柳冰玉的脸道:“玉儿总是这么害羞,叫厉哥哥怎生是好?”
让他喜欢的不得了,怎生是好?
柳冰玉就差拿被子挡脸了,要不要总是说这么暧 昧的话,她这假装不好意思的手段都没了。
慕容厉见她害羞的实在是不得了,便克制住自己不再做什么,转身道:“厉哥哥转过身了,玉儿不要在不好意思了。”
王公公不合时宜的上前道:“八王爷,时辰不早了。”
王公公又催促,可见此事非同小可。慕容厉脸色凝重了片刻,却怕柳冰玉担心,回头的时候脸上依旧笑意不减道:“厉哥哥明日会亲自早早过来接玉儿的,玉儿可不能睡过了。”
柳冰玉故意瞥过脸道:“厉哥哥怎么能这么说,玉儿分明很勤快的。”
假装生气也这么可爱,慕容厉心狠狠震动道:“玉儿早些睡,尽量将精神养的足些,明日的订婚宴时间有些长,厉哥哥担心玉儿熬不住。”
柳冰玉又将头偏向另一边道:“玉儿知道了。”
慕容厉还想说什么,见王公公神色越来越凝重,便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离开之前还专程留下许多王爷府中的侍卫,全方位的保护柳冰玉。
慕容厉一走,巴巴站了看了半下午的柳子安忙吩咐下人道:“天色不早了,还不快服侍冰玉用晚膳。”
又对着柳冰玉道:“玉儿可要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好好养足精神,明日可是休息不得的。”
见八王爷的身影有些走远了,柳子安又急急忙忙追出去,送走八王爷这件事可不能错,这是规矩。
柳子安一走,柳冰玉便对司雪衣使了个眼色。
司雪衣秒懂,对着一干下人道:“小姐的药膳送上来,我服侍便够了。你们都退下吧,认真查点明日用的东西才是正经。”
一干下人小心谨慎了一天,都十分疲惫了,一听不用伺候了,忙行李退下去了。
司雪衣服侍自家小姐宽衣,柳冰玉换好衣裳,坐在床边长长的出了口气。
今日之事,她终于应承完了。
整个人的感觉就是,疲惫。
疲惫的不能再疲惫。
司雪衣端着备下的药膳,晚上的药膳说的好听叫药膳,说的难听,就是一碗加了各种药材的药粥,闻起来便是苦的,更不要说喝了。
柳冰玉摇摇头,示意司雪衣暂时先将药粥放在一边。
她是经历了怎样惊心动魄的昨晚,又是经历了怎样麻烦的一天,柳冰玉脑子空了一空。
司雪衣将方才的疑惑说出来:“冰玉小姐,为什么不收下八王爷送来的玉镯子?”
果然是个玉石迷,柳冰玉浅浅笑道:“那应该是个之前的玉佩?”
司雪衣瞪大眼睛,痛心疾首道:“何止值钱?除了深翠星耀,哪能有其他玉石能和东陵玉相比?”
柳冰玉摇头道:“不能收。”
司雪衣不解道:“小姐何出此言,小姐收八王爷的礼物又不在少数,又何必在意在多一块玉佩。”
“那不一样。”柳冰玉温声解释道:“他最初送来的那些珍宝也好,绸缎也罢,都是做做样子的,不过是彰显他八王爷的势力。而这块玉佩的意义,并非如此。”
“有何区别?”司雪衣这个玉石迷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块玉被磨得光滑透亮,可见他十分珍爱,应该经常拿来把玩。”柳冰玉道:“如今他送给我,便是真心实意的珍爱我。倘若现在我收下,明日我与他分崩离析,闹得满城风雨,他一想起这块玉佩,便想起他的心意,我分明已经手下了他的心意,还作出这等荒唐的事来,对我的憎恨便多上许多,对我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
“八王爷自己留着也会经常拿出来看,和放在小姐这里有什么区别?”
柳冰玉看了司雪衣一眼道:“留在他那,只会让他悔恨自己愚蠢,没将我早早看明白。”
小姐说的不同,她略有理解,又不是完全理解,司雪衣愣了一愣。
司雪衣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半懂不懂也是情理之中,等她长大了或许就懂了。柳冰玉想起来什么,对着司雪衣道:“小刺猬呢?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