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玉道:“父亲大人不妨一试。”
柳子安鼻子出气道:“柳冰玉,别以为你想出法子来应对,我就能原谅你了,你好好看看你惹出来的这档子事情!你给为父惹了多少麻烦!”
给所谓的父亲大人惹的麻烦已经解决了,父亲大人还是对她不依不饶,为避免父亲大人的惩罚,柳冰玉据理力争道:“父亲大人,退婚之事,女儿承认自己做的有些草率,但女儿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还说混账话!”
“父亲大人......”柳冰玉掐着自己的泪穴,豆大的泪珠哗哗的往下直掉,她一边哭一边道:“父亲大人,女儿是何等的深爱的八王爷......八王爷救过女儿一命,女儿自小便与八王爷定下婚约,女儿这些年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八王爷......可八王爷他...他做了什么......”
柳冰玉叹口气,揉红了鼻子道:“如烟妹妹这些年如何伤我......”
她再一次掀起自己的袖子给柳老爷看:“父亲大人,这累累的伤痕,冰玉每每看见,心中是何等的心酸难过,父亲大人可曾为冰玉想过?冰玉的娘死的离奇,冰玉一度痴傻,这对冰玉来说,是何等的灾难......父亲大人想想,冰玉痴傻的时候,才五岁啊......”
“而冰玉又经历了什么......”柳冰玉说道小姑娘的遭遇,情到深处,她也跟着落泪道:“向父亲大人所说,被周姨娘陷害,搬出嫡女的住处,身边没有一个人服侍,吃的是什么样的饭,穿的又是什么样的衣裳,想必父亲大人也都亲眼看见了。”
“而如烟妹妹......”柳冰玉喘了一口气道:“如烟妹妹这些年都对冰玉做了什么?冰玉分明已经窘困交加,她非但没有尽一丝一毫的姐妹之情,反倒日日凌 虐与冰玉,冰玉这一身的伤,满满的病,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好......”
“呵。”柳冰玉擦干眼泪道:“即便如此,她还不够,竟然对冰玉下了异域奇毒千寒散,想要杀冰玉于无形...这些......父亲大人...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痛心?”
柳冰玉红着眼,死死的盯着柳子安。
柳子安被柳冰玉执着坚持的眼神盯的有些心慌,她看着柳冰玉的脸,愈发的像段子宣,他的心莫名的慌了慌,这些年,他对这个女儿,确实是关照的少了。
柳子安动动嘴,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柳冰玉不等柳子安开口,便道:“但凡父亲大人能想一想如烟妹妹这些年对冰玉的伤害,便不应该责怪冰玉......”
柳子安神色莫测,内心在同情冰玉这些年痛苦的经历和柳冰玉退婚八王爷的事情上,进退两难。
“父亲大人。”柳冰玉见柳子安进退两难,便啜泣道:“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寻常,想来八王爷要娶个女子,冰玉本也不该多说什么。何况冰玉爱八王爷至深,自然明白讨八王爷欢心的道理,又怎么会不明事理的,不让八王爷纳妾呢?”
柳子安若有所思的看着柳冰玉,他的这个女儿,聪慧过人,自然想的明白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的道理。
“只是父亲大人。”柳冰玉接着道:“事情如此不凑巧,天公不愿做美,偏巧这个人是如烟妹妹,是伤害冰玉至深,冰玉此生都不愿看见的如烟妹妹......不但如此,八王爷还一定要娶如烟妹妹,这让冰玉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啊......”
柳子安皱着眉头屡屡胡须,冰玉所言也确实有道理......
“冰玉是何等的凄凉,母亲早早过世,原本盼着能恩爱一生,门当户对的姻缘也就这样烟消云散,冰玉何等的伤心难过!”柳冰玉努力的擦着眼泪道:“父亲大人怎么能只看着冰玉退婚草率了些,便将退婚的责任都归咎于冰玉一人......是如烟妹妹和八王爷逼得冰玉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啊......”
柳子安看着柳冰玉悲伤的撕心裂肺,又想到她这些年的遭遇,心头涌起一丝丝的愧疚感,他实在下不了手再处罚柳冰玉,便温声道:“冰玉快别哭了,再哭,为父的心都要被冰玉哭碎了。这些年为父对冰玉留心的少了些,这事也怪为父,都是为父不好......”
对于柳子安的反思和道歉,柳冰玉暗自冷冷一笑,且不考虑这份道歉的诚意,就算是真的有诚意,也来的太晚了。过去她经历的那些伤害,怎么会因为他几句道歉就草草带过呢?
不过,她怎么会让柳子安下不了台呢?
柳冰玉忙上前道:“这些事都不关父亲大人的事,父亲大人并未做错什么,错的都是周姨娘,若不是周姨娘借故将冰玉搬出嫡女的住处,父亲大人也不至于看不见冰玉,所以没能照顾上冰玉。冰玉不怪父亲,柳府一大家子上百口人,都要等着父亲大人来养,父亲大人每日在朝廷当中忙碌,已然十分辛苦,府中的事情,父亲大人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
柳子安是万万没想到柳冰玉会说出这般体谅他的话,一时之间愧疚更深。
柳子安长叹一口气道:“冰玉,这些年当真是难为你了。”
柳冰玉淡淡一笑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父亲大人又何必介怀?那些事情冰玉已经全部忘记了,只希望以后能好好的陪在父亲大人的身边,做父亲大人最贴心的女儿。”
她这般聪慧有谋略,一定能是他贴心的女儿,柳子安看着柳冰玉道:“冰玉,你身子不好,一直这么站着到让为父揪心,过来,座。”
柳冰玉没动。
柳子安亲自起身上前扶住柳冰玉的手道:“冰玉太瘦了些,也不知道这些下人是怎么照顾冰玉饮食的,都给我拉出去打十板子,长长记性!以后看谁还敢怠慢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