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原本他以为自己的身形已经够快了，但是现在在这个白衣女子的面前，他笨手笨脚竟然无所适从。
“那这样吧，我慢一点，你再试试。”看着李落垂头丧气的样子，女子也只能放低了要求，毕竟不是所有人从一开始都能跟上她的速度的。
李落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渍，点了点头。
“开始！”这次女子的动作果然放缓了许多，李落终于能够多看清一些她的动作了。
但是只是眼睛跟得上而已，手上的动作却完全来不及。
“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得要求自己动起来，跟上我的步伐才可以。要是都跟你一样，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原地，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女子也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李落似乎是误解了追踪这两个字的含义，并不是看清女子的身形就可以的，他需要做的则是追踪上女子的脚步，甚至是抢先一步探查到她接下来的动作。
李落深呼吸一口气，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女子，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女子一脸无奈，她手指轻动，立刻消失在李落的眼前。
这次李落没有再像根木桩一样杵在原地，而是在女子消失的一瞬间就立刻跟了上去，眼睛和身上的动作同步率不是很高，但是追上女子的步伐总算不是一个问题了。
“啪。”李落灵巧地闪开了这一次对方的袭击。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紧接着又皱了皱眉。
“既然你能跟上，刚刚怎么不照做？”
李落消极的态度也让女子有些不满，她可不是来这里陪李落玩耍的。
李落一脸抱歉，“刚刚我在想其他的事情，有点分心，不好意思，接下来我会认真的。”
实际上，刚刚李落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周围墙壁上的这些宝石，他忍不住去想这些宝石要是拿到他前世，能卖多少钱，他的下半辈子是不是都不用愁了。
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现在身处天涯大陆，或许永远都回不去了。
“再来。”女子瞪了李落一眼，差不多弄清楚对方的实力之后，她也加快了些速度，李落现在只能勉强跟上。
“啪。”尽管李落已经全力闪躲了，但是还是被溅上了一点水渍。
“失败，再来。”女子的话不多，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累，一遍一遍地催着李落再来一次。
李落见对方一个女子都没有要求休息，自己也只能咬着牙坚持，即便已经浑身冰凉，被冻得有些发抖了，却还是不敢开口。
“你怎么回事，一次不如一次了？”女子皱着眉冲李落大吼道，原本她还指望李落能够有些进步呢，然而一次又一次的结果却都是如此不尽人意。
李落的嘴唇已经冻得青紫，但是在昏暗的洞穴中对方看得却不是很清楚。
“我、我们能休息一下吗？我、我有点冷……”李落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忽冷忽热，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女子这才注意到李落的异样，她一直忘了李落和自己不一样，他可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啊。
“快坐下！”女子立刻扶着李落坐到了岸边，她伸出手摸了摸李落的额头，发现他的身体就跟一块烙铁一样滚烫，这样的体温要是寻常人肯定早就已经倒下了，然而李落却一直苦苦支撑着和自己过招，还能保持这样的水准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你怎么不早说！”女子一边埋怨李落，一边用灵力生了一个火堆让李落做到火堆边上把身体烤干。
洞穴里的暗河水就像是冰川水一样，冰冷刺骨，女子本就没有实体，所以没有什么感觉。
而李落却感觉就像是在自己的身体中有千万根冰锥一直在不停地刺着自己一样，整个身子都是麻木的。
“对不起，我以为我还能撑的。”李落也只能无奈地解释道，他最害怕的就是让别人失望，为了不让对方失望，他多吃多少苦都没有问题。
女子看着他这副倔强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你要学会适当示弱，不要总是逞强，会失去很多东西的。”她盯着火堆的眼神有些出神，李落的话似乎勾起了她的某些回忆。
李落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子，不想要再去触碰对方的伤口。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找个好东西。”女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惊喜地拍了拍李落的肩膀，紧接着便跃入了水中。
“欸？”李落疑惑地看着对方的背影，措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治疗感冒的药材？”李落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堆，打开了自己的背包翻找起来。
“给你！”还没等他找到可以用的药材呢，女子突然又跃出了水面，将自己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李落。
李落一脸疑惑地接了过来，女子递给他的是一条被树枝串好的小鱼，但是这鱼和李落之前在外面见过的都不太一样，通体呈透明状，隐约还可以见到它的内脏一点一点地跃动着。
“这是？”李落不解地看向女子。
“这是这里的特产，无鳞鱼。有很好的功效，不知道对你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帮助，但是吃点热乎的肯定是很好的。”女子像是对自己让李落生病这件事颇有些介意，因此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李落看着女子面上的羞怯神情，和刚刚那个严苛的女导师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他一时有些愣住了。
“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见到李落直勾勾地盯着女子，她的面上有微微愠色，皱着眉质问道。
李落赶紧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我是在想，无论外表多么坚强的人，内里总会有她柔软的一面吧。谢啦！”李落冲对方笑笑，将无鳞鱼凑近火堆烧烤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