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一响起，教室里就传来桌子响动的声音，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足够传到老师的耳朵里。
“我还没说下课呢，你们就想飞出去了！”
金老师放下粉笔，盯着班上的同学，尤其是最后几排。
欧杨和陆鸣刚好就坐在最后一排，两人都低着头，心里打着鼓，不敢抬头看一眼。
“许美燕，说你呢，坐好！”
“你知不知道你上次考试考了多少分？”
“老师，你别说，我知道错了，”许美美燕赶紧打住老师，成绩就是她的死穴。
金老师放下手中的粉笔，扫视了一下全班的同学，同学们都低着头，生怕老师注意到自己。
“同学们，下学期，学校将进行文理分科，大家把这张表拿下去，不着急交，你们回去好好想一下，”金老师把手里的志愿表递给了李悦，“对了，我们班是文科班，如果有兴趣学文的同学这张表就可以不用交了。”
“好，下课。”
班主任刚离开教室，教室里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欧杨看着手里的表，扔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
“这次金老师又拖堂两分钟。”
“这我都习惯了，你还没习惯？”
“我的东西呢？”陆鸣斜过身子，向欧杨伸了伸手。
欧杨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漫画，扔到了桌子上。
“哇奥，最新的火影忍者，”陆鸣立马拿起来翻了翻，就像是在欣赏一件宝贝一样。
“这多不好意思啊，其实你说我们这关系吧……”
“不要那就算了，”欧杨说着就要收回去。
“那就谢了啊，”陆鸣赶忙夺了过来。
“跟你客气一下，你还当真了。”
“放心，答应你的事，小爷说到做到。”
“你就这么喜欢看这本漫画？”欧杨看着陆鸣那如获珍宝的样子问道。
“你不知道，你还是去看你的言情小说吧。”
“对了，给你说个正经事，你打算学文还是学理，”陆鸣把漫画放下，转了过来。
“不知道……还没想好，”欧杨淡淡的说道，“先不管它。”
“也是，反正我肯定要学理的，毕竟事关前途，”陆鸣说完把志愿表放到了课桌里。
教室的另一边。
“小小，你准备学文科还是理科？”许美燕托着下巴，呆呆地瞅着手里的志愿表。
“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我挺喜欢文科的，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学文，”文小小也望着手里的表淡淡的出神。
听到这里，许美燕长叹了口气。
“我可能要去理科班。”
“你喜欢理科吗？”
“不喜欢，可我爸说学文科没啥用，叫我学理科，”许美燕放下志愿表，双手托着下巴，“反正我的文理科都一样……差。”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许美燕一下靠在文小小怀里。
“好啦，又不是见不到了，就是一墙之隔而已，”文小小就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许美燕的头。
“对了，你问没问哦欧杨学文还是学理？”
“问他……干什么……”
“你就不关心关心？”许美燕盯着文小小坏坏的笑着。
“那是他们事，我关心有什么用。”
“好吧。”
……
中午食堂。
一坐下，许美燕抓起盘子里的鸡腿，直接就是一大口，然后用满满的幸福感嚼着嘴里的肉。
“我觉得我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
“美燕，你嘴角有块肉丝，”文小小说着用餐巾纸帮她擦掉。
“哦……谢谢，我的吃相是不是很难看啊？”许美燕傻傻的笑着，嘴里鼓鼓的。
“没有啊，我每次看你吃得这么香，我都感觉食欲大增。”
“是吗，哈哈……”
“嘿，小小，你看，欧杨就坐在那边我们要不要过去？”许美燕朝欧杨坐的桌子望了望。
“不去。”
“那好吧。”
文小小筷子不时地夹着盘子里的菜，却一直没有夹到嘴里。
许美燕低头看了看文小小，放下手里的鸡腿骨头，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再用纸巾擦了擦手。
“我刚才就那么随便一问，你看你到现在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还说你不关心。”
“把你想问的，勇敢说出来。”
文小小没有说话，更没有否认。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对不起小小，我是不是太多话了？”
“我没有生气，我是在想或许你说得对。”
“噢……”
“那个……我能坐这儿吗？”
“原来是徐染啊，当然可以，请坐，”陆鸣立即给欧杨抛了一个眼神。
欧杨瞪了一眼陆鸣。
徐染坐下，饭没吃几口，眼睛时不时的盯着欧杨看，脸上还动不动就发笑。
欧杨被她笑的有点不舒服，“那个，徐染，我脸上有东西吗？”
“东西？没有啊。”
“哦……没有，没有就好。”
另一边，文小小无意间转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小小，你看什么呢？”许美燕问道。
“没什么，吃饭吧，饭都凉了。”
文小小其实在看欧杨，但又怕许美燕发现。
“好奇怪的感觉……”文小小心想。
……
清脆的铃声响彻在整个北阳中学，夕阳西下，带着秋天的凉意，透过窗户，洒在了欧杨的课桌上。教室里的同学都离开得差不多了，最后只剩下了打扫卫生的几人。
文小小用湿帕子擦着黑板，欧杨和陆鸣挨着把凳子都放到桌子上，李悦拿着扫把认真的扫过每一个角落……
“哎……呀，搞定，”陆鸣把最后一个凳子放到了桌子上，享受地撑了个懒腰。
“恩，给，”欧杨递给了陆鸣一把扫把。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欧杨看着文小小双眼无神的捏着帕子在黑板上挥舞着。
“啊？哦，没事没事，”文小小随即回过神来，认真的擦着黑板。
“给我吧，我帮你擦一下。”
“哦……”文小小把帕子递给欧杨。
欧杨举高手，把黑板上最上面的几个字擦掉了，很显然，文小小够到这里有点困难。
“好了，终于扫完了，可以回家了，”陆鸣率先把扫把放好。
“那我就先走了，小小再见，欧杨陆鸣再见，”李悦背起书包，朝三人挥手。
“班长再见……”
“那我们也走吧。”
“欧杨……你准备学文还是学理啊？”文小小走着，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还没想好呢，选什么都一样，我觉得都挺好的，”欧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哦……”
文小小低着头，手指紧紧的捏着袖口，憋了口气说道：
“我想学文。”
“嗯……可以啊，自己喜欢这才是最重要的，”欧杨望着天边的余晖对一旁的文小小说道。
“哦……”
陆鸣在一旁看着他俩，“小小，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学什么？”
“哦，那你想学什么？”
“我学理。”
“我觉得欧杨也可能学理。”
听到陆鸣这么说，文小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别听他的，我学什么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是啊是啊，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是觉得不了，”陆鸣笑着解释道。
“嗯。”
文小小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很勉强，一闪而过。
三人慢慢地走着，直到模糊。
天空也暗淡了，中秋过去了，深秋的天空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星，无精打采的挂在夜空里。
欧杨打开家门，习惯性的径直向卧室走去。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小杨，你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欧杨既惊奇又欣喜的冲到厨房，肩膀上还挎着没有来得及放下的书包。他看见妈妈正在厨房做饭，整个厨房都是饭菜的香味。
“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梨见欧杨回来了，转过头笑着看着他，手里还忙着炒菜。她绝对是美女一枚，在她脸上完全看不出岁月划过的痕迹，可能是因为她结果比较早的原因，她现在才三十出头。
“回来了。”
“今天我请假了，所以回来陪陪你，”杨梨一手盛菜，一边对欧杨说道，“你快点去把书包放下，洗下手，出来吃饭。”
欧杨迈着愉悦的步子，走到卧室把书包放下，然后去洗手间洗手。
欧杨走出来，就看见桌子上摆满了菜，都是平时他喜欢吃的。
“这都是你最喜欢吃的菜，怪我平时没时间陪你，这次好好给你补补，”杨梨看着欧杨安慰道。
欧杨走过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妈妈，仔细一看，妈妈的发丝间已经夹杂着些许白发，就像一根根银针，扎进了欧杨心里，控制不住的眼睛已经蒙上了薄纱。
“妈，其实我从没有怪过您，我都懂的，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好啦好啦，先吃饭吧，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撒娇，”欧杨妈妈拍了拍欧杨的肩膀。
“你先坐着吃，我厨房还有个汤端来，熬了很久了，你多喝点，你看你都瘦了。”
欧杨笑着揉了揉眼睛，点头坐下。
“妈，我们下学期要文理分科了，你觉得我学文好还是学理好。”
“男孩子的话，我认为学理比较好，当然了，看你自己喜欢学什么，我都支持你，”杨梨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给欧杨碗里夹菜。
“哦，我知道了。”
“妈，你也多吃点，你看你也瘦了好多，”欧杨说着夹了快肉放到了妈妈的碗里。
……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一个少女正坐在桌子前，台灯照在乌黑亮丽的头发上，格外耀眼。
文小小翻开日记本，她没有动笔去写，心中有很多事却不知道该从何写起了，回想起刚才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点小小的纠结和失落，为什么自己会在意他的选择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