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卓玉郎为什么会在这么晚和江扶芷见面?涂苏心下大惊的同时,又被一股浓厚的疑问包裹住了。
他索性继续趴在房顶,想要搞清楚江扶芷和卓玉郎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你大可以放心,我已经通过渠道知道了,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江扶芷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还略微带着一丝歉意。
“小姐果然英明,消息也灵通,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卓玉郎见江扶芷对自己的疑心基本上已经消除了,心下不由得十分开心,也松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卓先生,不用客气,我们坐下谈吧。”江扶芷伸手请卓玉郎到桌子旁落座。
“多谢小姐。”卓玉郎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大方的坐了下来。
江扶芷想为卓玉郎倒杯茶,他突然伸手阻止。
“我自己来就好,哪能劳您大驾。”卓玉郎彬彬有礼得有些过分了,江扶芷微微一愣,但是也没有再坚持。她松开手,让卓玉郎自己倒茶。
房顶的涂苏悄无声息地揭开了一块瓦片,这样便能让声音更无阻碍的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因此他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江扶芷还是太年轻了,卓玉郎是什么人?混迹江湖多少年?他的话怎么能够轻信呢?涂苏在房顶上干着急,但是又要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以免被卓玉郎发现。
幸好我今天兴致大发去散步,不然的话说不定已经睡着了,就不知道卓玉郎来见江扶芷,更听不见二人的对话。想到这里,涂苏心里的大火似乎又被泼了一盆凉水,霎时间感到阵阵清凉和些许的放松。
“既然如此,那卓某就先告辞了,打扰小姐休息,还望见谅。”卓玉郎戴上面罩,就要离去
他站在房门等待江扶芷先探探路,江扶芷把门开了一个小缝,看院子里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便大胆的将门打开,卓玉郎对这江扶芷抱了一拳,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涂苏见卓玉郎出来连忙压低了身子,好在卓玉郎一门心思在自己的事情上,也没有发现他。
于是他决定跟上卓玉郎,看看他在搞些什么鬼把戏,在屋顶上运起轻功,不出片刻便已经出了城。
听刚才的内容,这江扶芷和卓玉郎完全就是仇人啊,居然还能被卓玉郎给耍的团团转,此人心机真是深沉啊。涂苏一边追赶着,一边思索着刚才所获得的信息。
一出了城外,卓玉郎便又加快了步伐,跑得更快了,又因他内功着实深厚,所以涂苏不仅没有追上他,还差点被他甩掉。
又追了一段路程之后,涂苏心里明白以自己的功夫是不太可能追得上他的,而且如果被他发现那就糟糕了,再就是现在体力也消耗了许多,他还得考虑回去的事情。
于是涂苏停下了追赶的步伐,有些意味深长地朝着前方的树林看了一眼,冷哼一声。
没想到吧,让我捉到了你卓大盟主的尾巴,要是你又要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会坐视不管。
然后便转身,身形迅速地回到了城内。他打算去找江扶芷,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屋内,江扶芷的双眸随着她把玩着杯沿的手指转动,四下安静,直到涂苏坐在她面前之后她才抬起眼,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表舅,这般气冲冲的,莫不是真生我的气了?”
“你还看得出来我生气了?”涂苏冷哼了一声,为自己倒了杯茶压下心头漫出来的烦恼。
他刚才追了出去,可是两人武功相当他根本没将人留住,如此自然心里不爽快,跑回来之后又见江扶芷悠哉的坐在桌边饮茶一脸无谓的表情,他心中更是有些气恼,语气中也多加了几分严肃,“这事儿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表舅想知道什么?”江扶芷道。
“自然是你瞒了我什么事儿,我就想知道什么,莫非除了这点之外你还瞒我其他的?”涂苏更加的怀疑,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哪里的话。”将扶芷失笑,“我是向来不爱撒谎的,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也不想把东西咽在肚子里,省得还憋坏了我自己。”
“我自然知道你不爱撒谎,只是刚才那个男人,还有先前的一些事情。”涂苏没好气的望着江扶芷,“若你真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表舅我也当不起了。”
“你说这话就是存心挤兑我了。”江苏越发的无奈,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偏偏今儿质问她的人是她母亲的表兄,她的表舅,所以总不能就这么糊弄了过去,“表舅别生气,我做什么都是有我的道理,我肯坐在这里等你回来质问我,自然也没想着再隐瞒了。”
终究,江扶芷还是将事情向涂苏坦白了,她放轻了声音,表面上是风轻云淡,嘴中说出来的话却使得涂苏的脸色起了好几次的变化。
“卓玉郎告诉我,他当年并不是为了得到宝藏而灭了百越教,而是为了销毁宝藏。”
“这又是为何?”涂苏有些不解。
江扶芷温声道:“这宝藏即将出世,之后便会引起天下动乱,百姓将因战乱流离失所,若不毁掉,后果不堪设想,谁也无力承担。”
涂苏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江扶芷口中说出来的话居然是这样的,难道这就是最真实的缘由吗?
他冷笑道:“我觉得想了这么久,未曾想原来一开始得到的信息大半都是错的。”
江扶芷知道自己理亏,所以语气中去掉了最后一丝生硬,变得格外柔和,“对不住,我本来是不该骗你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也是刚得知不久,本想找整个时机,再好好和你说一说,没想到却是在如今情况下。。”
闻言,涂苏点了点头,到底没有怪她,只是又强调了一句,“你敢保证此事非虚?”
“若非如此,我也不必这样煞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