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利索地点了那暗卫的穴位,让他就算没有了他们的钳制也动弹不得。对他说道:“为了不让你去给我们添什么乱子,只能这样了。”
那暗卫只是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赵离,这副模样,像是要把江扶芷、赵离他们撕个粉碎。
楚临江觉得暗卫的这个举动甚是奇怪。刚刚在一旁观战,他也不是没有看清楚,那个暗卫明显不是冲着卓玉郎来着,根本不是要置卓玉郎于死地。相反,他是要助卓玉郎一臂之力,助他杀了那个中年男子。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想想卓玉郎怎么也是曾经的武林盟主,不可能连会打不过这个中年男子,甚至是还需要一个暗卫来帮忙?凭借着楚临江对卓玉郎的了解,他既然费尽心机安排一个暗卫在这里,绝对不是想要他能够帮他擒住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这么简单的。
可是楚临江想了很久,却怎么想也想不通,无论自己心里头做了很多的假设,但始终都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临江心里存在着许许多多的疑惑,但自己始终也找不到什么颇为合理的解释。如今形势危急,也容不得他想这么多了。
此时,正当他们被暗卫的出现分了心的时候,卓玉郎在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地落了下风。
江扶芷他们都还是将心思放在了暗卫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这件事情上,反而没有人像之前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正在打斗的人了。
只有一直担心着自己爹爹安危的卓小婉看到了自己的爹爹此时并不乐观,一直是处在下风。
那中年男子抓住了时机,将剑插回了背在背后的剑鞘,抬手一掌,用了十成的功力向卓玉郎打去。
令人奇怪的是卓玉郎并没有躲,而是定定地站在了那里。卓小婉大喊道:“爹爹,小心啊。”
但卓玉郎依旧不为所动,卓小婉使用轻功飞到了卓玉郎跟前,挡在自己的爹爹面前,替他挨下来这一致命的一掌。
“小婉!”卓玉郎大喊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悲伤,让所有的讹人都看向了他。他抱着自己的女儿,从嗓子里发出了一连串让人不明白的声音,抱着女儿,像是一只无助的野兽在发出哽咽。
卓小婉躺在自己师兄的怀里,她还是觉得自己爹爹的怀抱好暖和,让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她费力地告诉他:“江湖的名利权势不过就只是过眼云烟罢了。百年之后,谁又还能将权力带进棺材。真的没有必要为了权势在去害人了。爹爹,你若是想让女儿的黄泉路走得更稳妥些,就放手吧。”
楚临江抱着卓小婉,看着她气若游丝,皱着眉头,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的样子,这心像是被人揪着一样疼。怀里的小师妹从小就喜欢和自己呆在一起。
这个满脑子想着要怎么去偷懒的姑娘却老是愿意跟着自己,和自己做着一样的事情。所以小时候无论自己在做什么,哪怕是练功,自己的身后,都有卓小婉跟着,像一个可爱的小尾巴一样。
江扶芷在一旁看着楚临江的难过。其实在他们几个人之中,她是最了解卓玉郎的狼子野心。知道他的野心很大,只是这一次他却因为他的野心而害了他自己的掌上明珠卓小婉。
其实她也是最明白卓小婉的无奈。尽管她之前做了错事,先是用迷药想偷取江扶芷手中的武林盟主令牌。再是假装自己被抓走,害得江扶芷陷入困境,甚至还逼迫她交出武林盟主令牌。
可毕竟卓小婉还是无辜的。她一切的所作所为是自己的爹爹所授意的。一边是用了十几年将自己拉扯大的爹爹,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师兄和自己行走江湖认识的朋友。江扶芷清楚,在卓小婉的心里,她不是没有过纠结,但还是只能听她爹爹的话。
江扶芷叹了一口气,像是替卓小婉惋惜。走到卓玉郎面前。卓玉郎听到了脚步声,一抬头发现自己的面前是江扶芷,便对江扶芷说道:“江姑娘,我求求你,你救救她,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江扶芷连诊脉都没有诊,只是看了躺在楚临江怀里的卓小婉一眼,就知道她心脉受损,再也无法救治了。
江扶芷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悲伤的情绪,无能为力地对着卓玉郎说:“抱歉,小婉心脉受损,如今只怕是没救了。”
楚临江听了她这句话的反应像是听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一个结果。其实他和江扶芷一样都是百草老人的徒弟。虽说他没有江扶芷这么大的能耐,单单那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卓小婉没救了。但他也知道这心脉受损,的确是无力回天了。
卓玉郎听了,反应很大,他拉着卓小婉,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对江扶芷说道:“江姑娘,求求你,救救她,她才这么小,不能就这么死了啊。江姑娘,我知道你的医术高明,肯定是师承高人,求求你,救救她。”
但江扶芷此时只能说是有心无力,她只能对恳求自己的卓玉郎说:“我没有办法,且不说我没有办法,就是我师父来了,只怕也不一定有十成十的把握啊。就是扁鹊再世,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您应该知道,您的女儿前不久就已经受过了一次重伤,这一次没有过多久,为您挡了一掌。这一掌原本是冲着您来的,想必也是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心脉受损,还望您能够理解,小女才疏学浅,无法救治啊。”江扶芷十分遗憾地告诉卓玉郎。
卓玉郎一听,松开了原本握着江扶芷的手,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因为卓小婉一声虚弱的呼喊,来到了卓小婉的跟前。
卓小婉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用尽了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对自己敬爱的父亲说道:“爹爹,算女儿……算女儿求求您,收手吧……尽快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