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江怜梦就行动了。她指派了一个染上天花的婢女进了江扶芷的湘水院。这个婢女已经病重,江扶芷心里怜悯,便一直照顾她,自己也染了天花。婢女也没有好,没几天就离开了。江扶芷也因为染上天花,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毁了。这让江怜梦很得意。
天花易传染,所以,湘水院根本没有人敢进去,府里上上下下都是贪生怕死的人,不想染上天花,也没有人请大夫看,因为大夫人吩咐过,不许救那个小贱人。也有怜悯的人,每天都会从院子的墙边扔一些包子什么的,勉强吊着她的命。
不其然,没过几天,江怜梦就带着一堆家丁进了湘水院,虽然是有人抬着的,因为,害怕染上天花,这可是关乎小命的事情,离江扶芷有差不多三丈远。江怜梦嫌弃的一挥手,几个家丁便上了前,毫不怜香惜玉的拉起江扶芷出了湘水院,江怜梦由人抬着跟在后面。
“嘭。”重物落地。江扶芷被几个家丁丢在江府大门口,无力的看向江怜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已经病入膏肓了。江怜梦走下抬椅,鄙夷不屑的看着她开口。
“从今天起,你,江扶芷,再也不是我江府的嫡小姐了。今天起,你,也不姓江了,听到了吗?”她的眼底,是止不住的兴奋,终于赶走了这个小贱人,她当然高兴了。
江扶芷一个人缩在小乞丐送来的破烂席子里面,忽然有些饿了。她恍恍惚惚的走向包子铺,她的衣服虽然有点破,但是布料一看就是贵重的布料,家里面肯定是富贵人家。包子铺老板看着她,心里面想:这个姑娘肯定是什么达官显贵的千金,可能是路上遇了劫匪
“姑娘,吃一个吧!”包子铺老板道,递上来一个包子。她并没有伸手去接,但是一直盯着蒸笼里面的包子。包子铺老板见她不收,就转身离开一步,没想到!
江扶芷抱起一屉包子就跑,她不是贪心,只是,那些帮助她的乞丐们也要吃饭。所以,她偷了包子。包子铺老板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呆了一会就反应过来。生意人比较精明,马上就想到这个人肯定不会是哪家千金,千金会偷东西吗?
马上抄起一根棍子追了出去
江扶芷跑出去,转了几条街,拼命跑着,但是后面包子铺老板也没有放松,紧紧的追着,她回头看着后面,脚也不停。
在她看向前方的时候,有辆马车冲了出来,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就已经飞了出去。轻盈的身子一下子坠落在地,吓坏了周围的人。
血,像鲜花一样从她身子下面蔓延出来。
马车却没有停下,反而逃走了。在一个角落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恶毒的笑了笑,隐去了。别人没有看见,并不代表江扶芷没有看见,没错,她看见了。那个人,是江怜梦……
“江怜梦……是你……”
很快,意识就消散了……
头有点微微的痛感,感觉浑身难受,热……忽然,一盆水泼了下来。江扶芷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个老婆子,凶神恶煞的指着她骂骂咧咧。
“江扶芷,还不赶紧去干活!!”什么情况?我不是……她看着自己,又看看面前的老婆子。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回到了十二岁的时候!
重新再来一次吗?好,江怜梦,温若梅,我开始复仇了,你们,准备好了吗。想着,脸上露出一个让人一看就心里面一寒的笑容。老婆子看着她的笑,心里面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随着她笑容的加深,这股感觉就越强烈。
“喂,江扶芷,感紧给我起来干活!今天晚上,不准吃饭!”老婆子鼓着胆子吼了出来。江扶芷看了她一眼。她一下子心里一寒,这个眼神像淬了剧毒的匕首一样锋利,看得她没由来的想称她一句大小姐。不不不不,她怎么会这么想,一定是最近被这个小贱人烦了心!对,就是这样,一定是的,一定是。
这样想着,一下子有了底气。而江扶芷一句话让这股危机感越来越强烈,甚至……
“是吗?”江扶芷反问道,语气里面的气势有如久战沙场的君王,怎么会,她怎么会有这种气势!
“当……然……当然……是。”老婆子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以下犯上!”江扶芷一句话下来,老婆子就吓到跪下来了。
“不不不,不是。”
“是吗?”江扶芷挑眉。
“你是……怜梦?”温若梅看着身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感觉让人看起来很久没有梳洗打理过了。脸上是有很多的黑痕,身上则是有着一股很浓的恶臭味,想必应该是很久没有洗过澡了。像极了路边来乞讨的乞丐。
但是尽管眼前这个女子看起来疯疯癫癫,甚至是还让人感觉有一些痴傻。但是自己的女儿就是变成了乞丐,她还是可以凭借着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女儿。也许这就是亲情吧。
江怜梦见到了自己的娘亲,很想扑上前去抱住这个将从小便视她为掌上明珠的娘亲。但是经过了在夫家的人非打即骂的非人一般的折磨。江怜梦突然有一点害怕。
江怜梦有一点害怕眼前这个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温暖将要离去。
可是,她又害怕这个母亲会将她交给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父亲。
但是,最令江怜梦害怕的是,温若梅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独善其身,对自己不搭不理,任由自己自生自灭。
但最后,也许是亲情在江怜梦那里起了作用,让她战胜了害怕。最后冲着温若梅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温若梅看着眼前这个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嘴里还念念有词,时不时还傻笑了一下。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曾经那个乖乖巧巧、干干净净的女儿怎么就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温若梅看着仍然是在自言自语的女儿,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想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怜梦啊,我的女儿,怎么、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