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估计得有快80岁了的老婆婆就进了屋子,刚走进客厅的一瞬间,这个赵怀山就明显激动万分,自己站了起来:“奶娘?”进了屋子的老婆婆听见有人喊她奶娘,抬着头,用她那雾蒙蒙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对面的人,有些哭腔的说:“山儿,山儿真的是你吗?”说完就搂着赵怀山大哭起来,我们几个外人这时就完全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不一会儿赵怀山她们娘俩止住了哭声,老婆婆落了座,赵怀山问道:“奶娘,你是如何来到了这里的啊?”老婆婆拉着赵怀山的手,摇着头,叹了口气:“山儿啊,当年咱们赵家确实不是张家所致啊!”赵怀山疑惑的看着老婆婆,只见这个老婆婆此毫不顾忌的一下子撤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干瘪皱吧的皮肤,只见皮肤上全是烧伤的痕迹,惨不忍睹,这时老婆婆才开口说:“我这把老骨头了,能熬到这个份上就是想着有机会能活着看到你,告诉你一切。”赵怀山轻轻地替老婆婆将衣服穿好:“奶娘,您说吧,山儿听着。”
“当年,张赵两家一直交往不错,你爹也一直照顾着张家,那日你出门去谈生意正巧赶上你二娘的儿子也就是比你小一岁的弟弟生辰,所以你爹就高兴的留着张福(张员外他爹)喝酒,谁知道,谁知道这二夫人和他儿子竟然趁这个时机在家里布下了黑手啊,家里里里外外全被浇上了油。此时聚在一起的家人乃至下人都浑身无力啊,这时二夫人和二少爷才露出真面目,逼着老爷将家产划归他们,不然就放火烧死这一大家子,奈何你爹性子刚烈,哪会想到自己喜爱的夫人会如此,一怒之下准备去打二夫人,结果啊,却被自己的儿子打倒在地,疯狂的夫人就此点燃了大火,可是奈何他们机关算尽,也没想到最后刚烈的老爷竟然不知道哪里的力气,掏出一把匕首刺死了夫人,二少爷也在惊慌之中离开了赵家。奈何家里没人有力气救火,咱们一大家子人……呜呜呜……”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一会儿压了压自己的心:“张福那晚喝的不是太多,那晚多亏了他,看见能救的就往外拉。我老婆子是命大啊,那晚大火着起来后我拉着权儿(赵怀山的孩子)往外跑的时候遇见了张福,是他救了我们,可是那时候我和权儿浑身都已烧伤,呜呜呜呜,我那可怜的权儿啊……”说完,老婆婆就开始嗷嗷的哭起来了。听到这儿很明显,那个孩子最后也还是死了。
赵怀山愤恨的打着椅子,恶狠狠的说道:“赵子信,我一定要杀了你!”额,听到这里,一直坐在一边的许华同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椅子背。
赵怀山许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急火攻心,一会儿便吐了口血晕倒了。这时离他不远的张家小姐急忙上前用帕子去擦拭血迹,徐寅东见状,立马起身拿起赵怀山的一个脉搏,号了一下对着张员外说:“给我准备一间屋子,我替他疗伤。”这时这一家子人哭的哭,豪的豪。当然主角就是那个老婆婆,其余的人都帮着他们抬着赵怀山就进了一间屋子,将他扶坐在床上,徐寅东对这一屋子的人说:“还请大家都出去,华同你留下。”许华同点了点头,包括我在内的人就都又回了客厅,落座后,张员外看着我说:“张某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女侠的出手相救,要不是女侠及时的出现,我们张家和赵家还不知道是如何的情形呢。”我笑了笑,很牛气的说:“得了,谢什么谢啊?我们也是出于学**做好事,不求大家感谢。不过嘛,我倒还真是有一件事情得先告知你。”“女侠你但说无妨。”我伸手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张小姐:“你这姑娘长得也不错,是吧?我们也救了你们……”这是张老爷有一丝错愕的接过话去:“女侠你难不成是想叫小女……(许配给哪位大侠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我摆了摆手:“你先别说话,你的意思完全理解错了,我是说可千万别叫你这个闺女以身相许他们任何一人的话。听见没有?”张员外听了以后,有些发愣的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的张小姐此时却是落落大方的对我福了福身子:“这位女侠,张丽自持凡夫俗子,怎能高攀得起几位英雄呢?还请女侠尽管放心。”
要说人家才是真正地淑女哦,不骄不躁不急不恼,这样一看,似乎我确实有些小家子气了耶。我对她微微一笑拿起身边的水慢慢地喝起来,以此来掩饰此时的尴尬局面啊。两个时辰以后,病秧子出来了,看他此时也是挺累的样子,面对着大家说:“行了,赵怀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说完好奇加关心的众人就一股脑儿的进了屋子,因为我腿脚不是很快落在了最后,当我走到病秧子旁边,我看见他一头虚汗的坐在那里,忍不住上去关心的问了问:“病秧子,你没事吧?”他有些累的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水说:“看来我晚拜了几年师,这功力就是不如师兄啊。”说完抬眼看了看我说:“看来,我要是与他争夺你,我的胜算还是够呛啊。”说完摇了摇头,拿起水接着喝起来,看着他那样近乎有些正经的劲儿,我叹了口气,扔给他一方手帕:“给你擦汗吧,我去看看寅东。”说完我就走了。
许华同接过欧阳递过来的手帕,放到鼻子处细细的闻了闻,不禁轻笑:“这手帕的味道都和大师兄越来越像了,看来我真是的没戏了。”
我进了屋子,看见此时寅东正坐在桌子旁边和张员外交代着什么,我跑过去一把拉住他,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寅东笑着说:“妮子,你这是干什么呢?”我歪着头:“咦,这病秧子怎么累成这样,而你丝毫没事啊?”徐寅东笑呵呵的说:“别闹了,我好歹是他大师兄,怎会和他一样?”我俩光顾着自己说话了,这一屋子人却都没有留意,等我问完话后,准备瞧瞧这个赵怀山时,发现此刻张小姐正坐在床边拿着帕子仔细的给他擦着汗,正当我要说话询问之际,张员外有说话了:“徐大侠,劳您驾,您能给我夫人看看吗?这疯疯癫癫的有些日子啊。”徐寅东点了点头,接着我们几人就去了夫人住的屋子,但是到了门口徐寅东却停下了,对着京安说:“京安,你带着你姐姐先去找你华师哥,我一会儿就来。”“寅东,我也想去看看。”徐寅东摇了摇头,一脸的正经神色,我知道自己肯定拗不过他,就拉着京安离开了。
我们在客厅等了一会儿,一会儿寅东就回来了,看到我们后就说:“咱们回去吧,出来快一天了,师傅该着急了。”见我们要走,张员外急忙说:“几位大侠留步啊,我已命人准备好饭菜,吃了饭再走吧。”即使张员外一再的挽留,奈何他们师兄弟还是没有留下,我就更不能自己留下喽,出了张家的府门,我好奇的问寅东:“寅东,这张夫人如何了啊?你怎么不叫我去看看啊?”徐寅东有些似笑非不笑的神情说:“张夫人的院子被人下了一种药,容易产生幻觉的药物,所以才导致她如此,我不叫你进去就是怕你会沾染此药,不过现在看来应该问题不大,只要赵怀山能够冰释前嫌,我相信这张夫人会好的。”我点了点头,这药看来是赵怀山下的了。
“对了,那个赵怀山不会醒过来还会杀人吧?”病秧子笑呵呵的说:“放心吧,师兄治好了他的内伤,不过我却将他的武功给废了,以后啊他也就是一个力气大一点的普通人了。”说完哈哈大笑,徐寅东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了一眼自作聪明的病秧子,故意的将他甩在后面,走在我们后面的许华同笑着看着他们,心里就在思索着,这个赵怀山的弟弟赵子信莫非真的是……呵呵,难道天意如此吗?
回了客栈,徐寅东跟白逍遥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老头子此时还真是非常的有风范的听着。我看着老头儿这样,心里不免有些胆颤啊,他的徒弟个个如此,我还总欺负人家,想想都觉得自己年幼无知啊,听完徐寅东的叙述,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对我说:“朵儿啊,下回可不能轻易的闯祸了啊。瞧瞧,要没我的徒弟,你早就玩完了。”额,这是哪门子老头儿啊,迫于今天见识到了他徒弟的厉害,我没敢跟他顶嘴,乖乖的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你们聊吧,我去睡觉了。”我赶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我离开之后,白逍遥异常沉稳的对许华同说:“华儿,你派人可要好好的查查了,隐忍了这些年,快是该解决的时候了。”许华同对着师傅抱了抱拳:“师父放心,徒弟明白。稍后我就去释放信号,我也想尽快的处理完。”白老头点了点头:“这么些年都忍过来了,不可急于求成。”聆听教诲的许华同点着头,身旁的两位师兄弟也是很专注的听着,他们四人聊得很晚才入睡,丝毫没有提起我。
因为治病救人确实消耗了一些体力,所以我们又在这家客栈休息了三天才准备启程,本来这一早我们是准备吃了饭离开的,哪成想这饭刚端上桌子,张家的管家就来了,一见到徐寅东就赶紧的作揖:“徐大侠啊,我们老爷说请您过去看看,我们家的小姐非要跟我们老爷的表哥成亲,我们家老爷怀疑是不是被人给下药了。”看着这管家着急的神情,白老头点了点头:“你们去看看吧,晚一天就晚一天。”我们几人就跟着管家去了,为什么都去啊?我呢是因为好奇,这另外俩呢也是好奇,切,这女人八卦,这男人也够八卦的。
到了张员外家,进了客厅,看见张员外正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看见我们进来,赶紧起来:“哎呦,徐大侠,你快给看看吧,我家的小女这是怎么了?非要嫁给这赵怀山,这几天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怎么劝也不听,您看看是不是也是因为中了药物所致啊。”徐寅东拍了拍张员外的肩膀,随着大家一起进了屋子,掀开门帘往里一看,只见张小姐正在非常温柔地给赵怀山擦拭着双手,此时的赵怀山平躺在床上,眼睛是直直的盯着房顶,一丝一毫的没有看张小姐的意思,我看了就奇怪了,这赵怀山也没怎么着她啊,怎么就这几天就死心塌地了呢?张员外走到跟前:“闺女啊,徐大侠他们来了。”
听见他爹的话,张小姐落落大方的转身给我们福了福身子,我忍不住就说:“张丽啊,这赵怀山之前差一点害了你们,怎么这会儿你倒是对她献起了爱心?你不会是见我家寅东不收你,所以你就破罐子破摔吧?”我这一说,旁边的徐寅东不太自在的略带责备的看着我,张小姐扑哧一笑:“女侠你真会开玩笑,我这几日照顾怀山是出自真心。”说着又来到床边,坐下来拉起他的手,柔声的说道:“怀山家里的事情埋在他心里那么些年,也仇恨了那么些年,他这些年一心的只是为复仇而活,如今得知真相,如若在不有人关心他,那么他岂不是更苦?我能理解怀山的苦楚,我也喜欢他爱憎分明的气概所以我愿意陪着他。”
这话柔柔的、轻轻地,就像是一阵春风一般吹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此时一直愣愣的不看张小姐的赵怀山,扭着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看着她。这个女子几天前差点因为自己的仇恨而毁了她,如今确能如此的了解自己的内心,这叫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动容。可是张员外听了以后不住的叹气,我却被这场景所感动,对这张员外说:“你叹什么气?你看你的女儿多好啊,你应该觉得自豪才是。”张员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女侠啊,你有所不知,此人可是我的表哥,如今我的女儿却要与我表哥在一起。我这……我这……(脸要往哪搁这话始终没说出来)”这时跟在后面的病秧子说道:“张员外,这江湖儿女从来是不拘小节的,况且如果两人能情投意合又何必去阻止?”我一脸赞许的看着他,这厮还是会说人话的,我抬着头趾高气昂的说:“就是,就是,拘什么小节,你看我家寅东,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现如今不也是……(要和我成亲)”这句话还没说完,徐寅东就很不客气的捂住了我的嘴,这个家伙真是不够给我面子的。我挣扎了半天也没有反抗出来值得乖乖的闭了嘴。
今天这一天算是又耽误了,中午回了客栈简单的吃了饭我就和京安上街上买一些玩意儿去了,晚上回来的时候病秧子说,张家的管家过来了,说他们老爷叫告知我们一声,说是不再管这事情了,如果两人有缘就随他们去了,顺便又送来一些特产,祝我们一路顺风。这老家伙还行,临走了还送点礼物,没白救他们。总算是隔了一日我们离开了。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管闲事了。呵呵呵,不过貌似学**的事情倒还是可以插一脚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