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做为一个繁华都市,这繁华中隐藏着一些规则,而这些规则...黑暗中的黑暗……
午夜,正是人们寻欢作乐的时刻……
在这一黑暗的巷子中,有一女子身穿皮衣皮裤,而且还有长长的披风,同样也是黑色。左手握有一把一米长的刀。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巷子走去,当她右手用洁净的白色手巾缓慢的擦着那把军刀,动作温柔,像呵护着心爱宝贝一般。
她跑了起来,越跑越快,那刀身在后面倾斜着,刀口划着墙壁,擦出火花,那刀身泛起明亮的光泽,如她双手永远那般光滑,她自愿成为一名杀手,如其说自愿,不如说她经历了太多……
这个女子就是凤美人,曾经的一切,不过现在是过往云烟,爱过的男人伤了最深。此时她变成冷血,那刀法得心应手,更容易藏于黑色披风里,她杀人时不会犹豫,最讨厌的就是像她一样受挫,背叛女人的男人。
这次要猎杀的猎物,就是在*市中心的一家最高档的夜总会。
凤美人靠在那旮旯墙边,抽着雪茄,作为一个杀手,她更懂得平静,更得忍受长时间的等待,更懂得分寸。
目光盯在这夜总会的门口,两眼扫着无数穿着光鲜的人物,虽这夜总会里的人手很多,凤美人不会在乎,更不会怕,借着天空中的月光,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她扔掉手上的雪茄,自信的脚步迈向这夜总会,刀藏在披风里,任何人没有注意她藏起的刀。
夜总会这三字,没有人会陌生,是人间的堕落天堂,更是人间的酒池肉林,有罪恶,有女人,更有丰富的娱乐,也是那些男男女女发泄欲望的追求,更是男人猎物的场所,各取所需,只是销魂。
凤美人来此并非是来销魂或是找乐子,她是来解决一人渣,是来收那人的魂魄。当她来到门口时,一步一台阶的走上去,看到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怀里抱着穿着暴露的女子,二有有说有笑从夜总会出来,凤美人警惕着夜总会门外的四周。
当这男人搂着女人出来经过凤美人身边时,凤美人二话不说,拿出披风里的一米长军刀,从后面刺进男人的身体,男人前面已有一尺长的刀对穿着,女人尖叫了起来,就晕倒在地,门外的保安把凤美人围住,凤美人没有退缩,更没有逃跑,而是一个女人对付着五六个保安。
这些保安全是黑色西装,凤美人看着围住她的那些人,凤美人先发制人,跑到一人面前,拳打脚踢着,那腿上功夫更是厉害,一个侧边腿将男人打倒在地,那保安受重力后,头先着地,一命乌呼的动也不动。
其他人见状,同时攻击着凤美人,十几个回合后,凤美人经不住他们的车轮战,有些吃力之外,一个男人攻了上来,一脚踢出的时候,凤美人迅速蹲下,袖里一把短刀划破这个男人着地的另一只脚的裤子,只见裤子划了五寸长的刀口,可见里面的皮肤,血从刀口处溢了出来。这个男人受痛后蹲倒在地。
凤美人必须要速战速绝,因为路边的人会选择报警的,她解决了一人后,快速的从刚才那黑暗的巷子穿过,当后面的保安追到巷子时,已不见人影。
凤美人从巷子里走过,一房里灯光大亮,一个黑色人影闪过,巷子这边的保安看到人影闪过,便追去,可是凤美人站在那里,把最后一人抓住,胳膊封喉,那男人想叫同伴却叫不出来,凤美人用劲拧了那男人的脖子。人越来越少,最后全被凤美人杀死于巷子中。
凤美人经过一处暗黄的灯光房子外,只闻见里面那花香,漫延着意乱情迷的气氛,凤美人停了下来,又走去。没有走去多远,只见几男几女在里面的尖叫声,凤美人退回几步,从窗户处看到两男三女坐在沙发上,三个女人姿色美艳,摆弄着在男人面前舞蹈着。
男人们盯着三女人看,一长发男人手握着酒瓶,面色红润,酒瓶里还有一口酒,走到一女人面前,抓着女人头发就把她按跪在地上,那女人没有被强迫,更是自愿,可凤美人在窗户外看到女人作贱自己。她走到门口,一脚踢开房门,里面的人愣住了,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凤美人站在门口。
那男人扔出手上的酒瓶,这酒瓶被凤美人一脚踢到一边,只听“呯哗哗”酒瓶破碎的声音,男人吼道:“你是什么人?”
凤美人没有说话,离这个男人越来越近,而三女人早已躲在一边看着这女人,当男人朝着凤美人一拳呼来的时候,凤美人头一偏,拳头没有打着,凤美人一个膝盖提起,踢在男人肚子上,那男人差点把刚才喝的酒都快吐了出来,凤美人放下那膝盖,一脚将男人打叭在地,沙发上坐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瘫软坐在沙发之上。
凤美人走到门口,转头对女人说道:“做人就好好做人,不要作贱自己。”说完从黑巷子里出来,看到不远处的夜总会门口停着不少警车,路人许多人围观着,凤美人从旁经过,无一人发现,消失在夜空中。
夜总会里其他人报警后,警车很快停在夜总会的门口,韩雨灵带着手下勘察着现场,陈雪验着死者尸体,其他刑警在夜总会了解着案子。
凤美人躺在床上,做着恶梦,这个梦一直缠绕她一个多月,当她被这个恶梦惊醒时,天已大亮。凤美人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的事,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在这座城市,过着自在的生活。
白天,这座城市恢复着平静,那上班族每天穿梭在城市的道路上,那些车辆每天在路上东来东往的,凤美人这次出门了,因为家中没有食物,她一人逛着那大型的超市,像似一个家庭主妇一般,在超市里拉着购物车,买着许多东西。
在超市收银台,一对年轻男女争吵着,引来许多人围观,有些人劝说着,有些人幸灾乐祸的。争吵时,男人是非常冷静,仿佛这个女人不是跟他争吵一般,也不让女人感到害怕。
这个男人离开了超市,坐在外面的台阶上,那女人站在旁边,说道:“你到底负责不负责呀!”
男人点燃香烟,抽了几口,站了起来,香烟夹在手指之间,指着那女人说道:“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吗?”
这女人说道:“不是你的,难道还是别人的呀!”
男人扔掉香烟,说道:“我哪知道,你问问你自己呀!”
说完的男人离她而去,这女人蹲在地上哭泣,凤美人经过这女人身边,说道:“你没事吧!”
女人吼道:“你谁呀!要你管呀!你管好你自己吧!”
凤美人没有与她一般见识,摇了摇头离开了,只见那女人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她快步跑了上去,拉着男人的衣服,说道:“如果你不负责的话,我立即去打掉孩子。”
男人停下脚步,看着女人,生气的说道:“这是你的事,你想怎么样都成?跟我没有关系。”
女人一个耳光打在男人脸上,愤然离开。
凤美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自已家里,放下买回来的那些东西,一个人在厨房晨忙碌着,这样的生活,她有些无奈,有些知足,唯一的就是她与世无争的那种逍遥。吃完饭的凤美人打开电脑,无聊的看着里面的新闻,也进了一个网站,看到里面的男男女女聊天,她上下的翻着,一条信息进入了凤美人的眼里,她点进一看,是一个注册网站,她注册后进入网站,看到一条有人请杀手的帖子,凤美人联系了,凤美人留着一个联系方式,她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而已!并没有当真。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只听里面一女人声音,说道:“我看到你留言和联系方式了,你愿意杀手吗?”
凤美人说道:“是的,不过我不知道你是谁?”
电话里女人说道:“这个不必知道,可你先行动之前,我便把钱打入你的账号。”
凤美人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你要我杀什么人呢?”
那女人哈哈大笑的说道:“你看一下电脑,你已经在我们网站里了,有时我们会提供视频通话,如果你失败了,我们也会对进行追杀的,你考虑考虑。”
凤美人说道:“不用考虑,我打开电脑了,你要我杀谁?”
那女人笑了笑说道:“照片马上就发到你邮箱里,不过你把账号发过来,我先打给你一百万现金做为订金。”
凤美人把账号报了过去,那女人说道:“钱已经打入你账号,挂断电话后,你可以点击邮箱,照片已经发给你了。”
凤美人听着电话里“嘟嘟”之音,她放下手机,点击邮箱一看,果然一张男人的照片,而手机短信响了起来,凤美人一看,账号里多了一百万现金。凤美人看着照片,然后看到下面的文字,说此男人在*市,凤美人觉得这样很刺激。
她一人穿梭在*市……
清晨,她隐约发觉自己困在玻璃容器内,透过玻璃能看见几个男人现在身边一直对她笑着,而自己在封闭容器空间里,无论使多大力气,始终无法出来,那些男人的笑声非常可怕,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绝望着,无助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穿绿袍子的人走到她面前,只见这个男人乱乱的头发,脸庞极其显瘦,鼻子大而尖,眼睛透着阴冷。
她用力的挣扎和呼叫着,没有人理会她,眼看那绿袍子的男人越走,离她越近,手机拿着发绿色的仪器,走到她身边,说道:“哈哈,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今天我就要杀了你。”
凤美人看着那凶狠的眼光,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男人手上拿的东西刺入凤美人的胸口上,凤美人一直说道:“不要杀我!”
她被惊醒了,全身都是汗水,手摸着额头上,那手上都是汗水。凤美人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床上,只是做了一个梦。半分钟后,凤美人穿着浴袍走到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自己,洗漱后,也不顾自己有没有吃早餐,打开电脑,看着雇主发给她的照片和地址,凤美人根据雇主提供洗手间的天花板上有一把手机,凤美人再次走到洗手间,脚踏马桶边缘,推开天花板,拿出手枪。把子弹装进弹匣里,枪膛拉开,凤美人离开了这酒店。
按着地址寻去,走了两里的路程,凤美人看到邮箱上提到的写字楼,凤美人站在那里,看着写字楼一眼,当凤美人来到十八层的一家公司,边走进去边说道:“我预约了董事长。”
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凤美人没有停留就直接推门而入,董事长看到一个陌生漂亮的女人,说道:“你是什么人?”
凤美人拿出包里照片,递给他,说道:“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吧!”
董事长看了照片,说道:“是我,如假包换。”
凤美人掏出手枪就开了枪的扳机,“砰”的一声巨响,那董事长额头眉宇间多了一个窟窿,子弹从后脑射出,子弹卡在墙壁上,灰尘在办公室弥散着。凤美人转身就走,把手上照片抛在办公室上空,正好落在董事长的脸上。外边的人不知发生什么事,凤美人边走边说道:“没事,董事长发脾气而已!”
随着房间内飘荡的灰尘逐渐散去,有两人闯了进来,这两个人一男一女身穿黑白两色衣服,面容相似,坚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只是男人多份英气,女人多份秀气。
二人推门进去,发现董事长被杀了,二人想起刚才的凤美人,这才下楼追去,可是凤美人的影子都消失无影无踪了。女人跺跺脚的站在那里。
男人叫江河,女人叫江珊,此二人是孪生兄妹。也是董事长的保镖,男女看到那些人的目光,像是每根刺一般,二人心生不悦!
凤美人回到酒店,打开电脑,就发现那个女人发来消息,说道:“不错,果然没有看错你,剩下的钱已打到你账户,你可以休息了,等我下一单生意。”凤美人关上电脑后,坐在那里,想着昨晚的怪梦,手机短信响了起来,凤美人看都没有看,就知道钱已经到了账户。
江河江珊看不惯别人眼神的鄙视与嘲笑,二人离开公司,江河说道:“你们看不够吗?还不打电话报警吗?”
二人在外面找着凤美人,如其说找人,不如说二人讨厌他们的那目光更好些。江河江珊二人严阵以待,在大街小巷寻找着,这也是兄妹二人最后的一件事,公司董事一死,他们只好离开。可他们此刻低沉的呼吸中感觉他们二人心中万分紧张。
凤美人收拾东西,离开酒店,走在外面,正好碰见二人朝着这边走来,凤美人转身回去时,江河看到身影酷似刚才进公司之人,说道:“你站住!”
江河哪肯放过这机会,无论眼前是不是此人,他都要这么做,身边的江珊看了过来,一个箭步的来到凤美人面前,说道:“果然是你,谁派你来的。”
凤美人笑了笑说道:“怎么了,你们老板死了,还这么卖命啊!”
江珊看着她,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凤美人看着二人说道:“好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这样报恩,就能活过来了。”
江河说道:“起码我们心里过意得去。”
“求个心安理得吗?”凤美人有些嘲笑的说着这话。
江珊看着江河说道:“哥!跟她啰嗦什么,动手吧!”
凤美人说道:“这样好不好,我输了,任你们处置,我赢了,你们以后跟着我,毕竟你老板已经命丧黄泉了。”
江河收起手上的枪,说道:“我妹妹跟你过招,一对二,怕我们胜之不武。”
江珊先发起进攻,凤美人看着她攻击过来,她不紧不慢的放下肩膀的包。两女人打斗了起来,江珊提起臀部一个边腿打了过来,凤美人双手挡住,后退几步,甩了甩双手,说道:“力道不小啊!”
“少啰嗦,看招。”江珊话音刚落,那招式就过来了,凤美人见招拆招,没有十个回合,江珊被打倒在地,zui角还有血迹。
凤美人一个空中旋风腿,单脚着地,另一只腿放在江珊脖子上,但没有用力,如果用力,江珊现在是死人了,凤美人说道:“胜负已分,你们反悔还来得及的。”
话说公司这边,写字楼下警车停在那里,公司里所有人一个个的被警察问话,可没有实体的证据。员工把见到的人都告诉了警察,警察勘察现场,得出一个结论,杀手是女人所为,而且照片上的指纹还要回队里弄。
那带队警察听了汇报后,只好如此,便带队离开了。在警察局长办公室里,那队长把仅有的两条线索汇报了。这局长是一位老者,一头青白夹杂的头发,脸上虽然爬满了皱纹,可他从眼神里看出队长的英俊。
江珊看着江河,二人说道:“我们道上生存,说一不二的。”
凤美人点了点头,说道:“好,以后我们三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凤美人看着眼前二人,说道:“我比你们年长,以后叫我姐吧!”
说完的凤美人捡起地上的包,拍了灰尘,说道:“今天就跟着我吧!”
江河看着她,说道:“难道姐这是做赏金猎人还是什么?”
凤美人说道:“难道你害怕了吗?”
江河看了江珊一眼,说道:“我有什么害怕的呢?”
“走吧!既然不害怕的话,那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凤美人说道就离开了,兄妹二人跟在凤美人后面,一句话都没有说。
凤美人带兄妹二人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警察局里无限刑事案件,可局长办公室里,韩雨灵那穿着很时尚,衣服搭配的很好看,此女人双腿并拢,对局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局长看着她说道:“你把这些拿着看看,可分析出什么结果。”
韩雨灵看了照片及文件,说道:“凶手是个女人吗?而且做事很干净利落。”
局长看着她,笑了笑说道:“刑警就是刑警,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眼睛,那现在就交给你了。”
这韩雨灵说道:“哪里!局长言重了,你这是给我学习锻炼的机会。”
“这个案子,你接手吧!”局长说道。
韩雨灵笑了笑,看着局长,道:“多谢局长,那我先去忙了。”
出来后,韩雨灵掏出手机来,在微信里语音说道:“有事了,干活!”
当韩雨灵到办公室里,手下那几个已经在在里面了。前者说道:“这么积极呢?那好,我分布一下任务,陈雪,现场与尸体破坏了,你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是!”陈雪说道。
韩雨灵看着陈雪离开后,说道:“此案子是枪杀案,据目击者说是女子所为,功夫很高。你们执行任务先领枪。两起案子都是女子所为。”
“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呢?”毕露问道。
韩雨灵点头,道:“目前还不确定,你们分开调查,发现案子有所关联后,我们再跟线索讨论,两起有没有可能并查。”
“是!”几个人同时说道。
手下离开办公室后,在枪房领枪,在*市调查着这两起案子……
第二天在刑警们为了这两个案子寻找线索时,潘大军在*市逛着,凤美人与江河江珊在房间里还在熟睡着。江珊醒来,看到身边的凤美人一眼,微微一笑,她起床后,在厨房里做着早餐。
“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女人高处坠落,撞在了路边的水泥墩子上,弹了一下,用一种奇怪的姿势瘫开在马路上,一张狰狞痛苦的脸,正对着她。
“救命,救命!”
她满嘴血沫子,继续叫喊着:“救命,救命呀!”
凤美人尖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窗户,外面已经大亮,发现江珊不在,当她下床时,
门口的江珊推门而入,看到凤美人那睡衣被汗水淋湿,额头上更是汗珠,问道:“你怎么了,不会是做恶梦了吧!”
“没事!你去忙吧!”
“好,早餐马上就好了,你快快洗漱吃饭吧!”说完关上房门。
“活见鬼了,为何出现这样的梦呢?”凤美人捂着胸口,暗道。
她前段时间做的梦境与此时做的恶梦完全不一样,她感觉不到什么,可是她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下意识地把额头上汗珠擦去。
她能做什么呢?当她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就算她打了救护电话,他也一样活不了,他脑袋都碎了,流了一地脑浆。
能见度不高,路上大多车的车灯都开着,车行的噪声在迟缓的流动中变得混沌。
地铁口吞吐着匆匆移动的人影,远看去像个灰色的梦魇。
潘大军裹在人流中上了站台,地铁到站,人们如铁犁犁开冻土般破入每一节车厢。
硬着头皮,他也努力把自己填进一节看起来很饱和的车厢,然后奋力从已关闭的门里扯出被夹住的风衣的衣角。这样的动作引起了周围的一点骚动,他旁边一个年轻女孩叫道:“上不来就下一趟,硬挤什么呀,真是的!”
“今天车限行,赶不上这趟就迟到了。”潘大军嘟囔着解释。
“真烦!”那女孩恨声叫道,一甩头,马尾辫梢狠狠扫过他的脸,有点儿疼。
她很恼,想说话,又忍了。只借着车身的晃动,把自己身体侧挪了下,避开前面另一个女孩烫毛了的发。
一直到换乘到2号线,他的身体才舒展成自己的大小。
地铁晃动一下从车站滑向黑暗,对着车窗,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头发,又摘下口罩,调整松紧绳的长度。
“军哥,军哥……”一个人叫着向他挤过来。
他疑惑地扭头看着,是个很高很瘦的年轻人,穿着蓝色的帽衫,戴着个棒球帽。
“找到军哥了,找到军哥了。”他笑嘻嘻地看他。
“小涛?张涛?”他迟疑的叫出他的名字,“你怎么这样?”
他不答话,伸出双臂像是要抱住她。他躲开了。
“业障呀!”一声有些凄厉的哀叹从车厢的一角发出来。
所有人都向那边看,是个年纪很大块头也大的女人,穿着带棉内胆的厚毛衣,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
看见他看她自己,女人低下头,把脸埋进双手里,肩膀耸动着,像是在哭。
他也扭头看那女人,眼神里充满迷茫。
“你妈,她怎么了?”她问他。
他又转过脸来看她,脸上恢复了那种灿烂明媚的笑容,笑出齐整细白的牙齿,和下巴上一个浅浅的窝,“找见了军哥。”
“找见什么了?”
“找见了军哥。”他依然重复着这句话,又伸出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那个女的站起来,拉他,“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了!”
又红着眼睛对她喃喃道,“对不起。”
他推着他向车门处走,“下车了,我们下车了。到了,到了,我们到了。”
“军哥军哥……”他求救似的对她。
到站了,他拽着他下了车,车门关上,她看见他站在站台上瘪着嘴哭了,“军哥……”
他呆呆地立着,看着车窗上模糊的自己,是梦吗?
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做过了站,他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把紧紧攥在手里的口罩带上。
机械的,他上了对面的车,坐一站下车,出地铁过马路。天亮了一些,霾还是那么大,她像走进一个个幕里,灰色的幕布在她身后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