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那之所以会感到一种恐怖感,是因为他觉得这帐篷十分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斯塔那在心里祈祷着,希望那种可能性不会发生,他慢慢的向着那个帐篷走着,然后深吸一口气,拉开了帐篷门。
帐篷内的场景很平常,就是大祭司基本都会有的那种帐篷,内部存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种杂乱的美。
斯塔那看到这场景却仿佛感觉到晴空霹雳,因为他对这个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他昨天还来到过这里。
这里难道就是大祭司的帐篷?斯塔那在心里想,但很快就排除了这个答案,既然这里是大祭司的帐篷,那周围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的帐篷,他们是一个部落,一个部落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帐篷呢?这怎么想都是不合逻辑的事情。
也就是说,是自己想多了吧,这里应该只是恰好摆的东西相同吧,毕竟是魔法师嘛,斯塔那在心里说。
“不愧是黄金时代留下来的底蕴,不一般啊。”巴霞也钻进了帐篷,看着这个帐篷内大量的藏品,赞叹道。
“你知道这地方的主人是谁吗?”斯塔那问。
“你不知道吗?”巴霞好像很奇怪的样子:“这里就是符师的帐篷啊,你不是这个部落的吗?”
“你也说了部落吧,只有一个帐篷的算是什么部落?”
“那我想,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吧。”巴霞好像笑了一下:“其他帐篷都是被冰风暴吹跑了。”
“你在胡说什么?”斯塔那说:“我们的大祭司每次冰风暴的时候都会放魔法来抵御冰风暴的。”
“但是你们大祭司现在也不在这啊。会在物品上面画法阵的,人类那边我不清楚,但魔族这边只有符师一人,这件事我很确定的。”
“你这就弄错了吧,别的不说,我们部落的一个魔法学徒也是会干这种事的。”
“何必逃避呢?”巴霞叹道:“我当然明白你那几块画了法阵的石头是魔法学徒画的……那个法阵画的实在不咋地……你能确认,你部落那个魔法学徒,不是符师的徒弟吗?”
突然巴霞好像发现了什么,他走到帐篷深处,对着斯塔那说:“如果你不信的话,就亲自来看看吧。我相信你看了这个以后,就会明白了。”
斯塔那的直觉告诉着他,千万不要过去,但却还是迈开了脚步,站到巴霞的身边。然后他看到了,科习的身体。
他感到头有点疼,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昏倒,他俯下身子,确实是科习没错,他可以不承认这里不是大祭司的帐篷,但不能否认这个人不是科习。
斯塔那用颤抖的手去探科习的生死,还有鼻息,看来只是睡着了……也可能是昏过去了。
斯塔那想要唤醒科习,但刚触碰到科习的一瞬间,科习就立刻直起身子,挥舞着手臂,好像是要抵抗着什么攻击。
“没事了,没事了。”斯塔那抱住科习,悄声说着,任由科习的手打在自己身上,不疼,但斯塔那却感觉到,眼前这个姑娘的绝望。
科习过了一会才认清眼前的人,她没再继续打下去,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在看着斯塔那,好像是在确定自己的眼睛有没有看错。
“发生什么事了?”斯塔那轻声问道。
“我失败了。”科习说:“大失败。”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她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连续几天暴雨后的天空,没有留下一点云彩。
“什么失败了?”斯塔那现在很想问出答案,不过他觉得现在应该让科习继续说下去。
“我的魔法失败了。”科习说,然后又是迟迟的没有下话,正当斯塔那打算继续问下去的时候,科习又接着说了下去。
“我像往常一样来到帐篷,打算向大祭司汇报他教给我的魔法的学习情况,但我找不到他,哪也找不到他,他好像就不在了,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然后呢?”斯塔那说。
“然后突然刮起了冰风暴,因为大祭司不在,所以我需要画法阵来抵御冰风暴,这个魔法大祭司教给我了,就在他消失前。”
“那……”斯塔那张了张嘴,还是打算等科习说下去。
“于是我就画了法阵。我拿出那些所需的材料,我画出了需要画的法阵,我吟唱了需要吟唱的咒语。”
“但是,你失败了。”巴霞接过话来,全然没有注意科习的感受:“当然了,我的表述也不太严谨,你还是成功释放了魔法,只是你画的法阵太小,导致保护的魔法只覆盖了这个帐篷周围的一段距离。”
“闭嘴。”斯塔那说道,巴霞没管斯塔那,继续说道:“其实我想,如果你能达成完美绘画和完美吟唱的话话,应该还是能加强魔法的威力的,尽管不会覆盖到你们部落的每个地方,但你们部落绝对不会只剩下你一个人……哦,我好像忘了,这些猎手们也是你的部落的。”
“我说闭嘴!”斯塔那向着巴霞的脸上挥舞了一拳,但却被巴霞躲过去了,巴霞躲过攻击,接着说:“当然了,我也可以理解你的想法,魔法学徒嘛……画的都是那些普通的法阵,比如治疗法阵什么的,所接触到的都是小魔法,就没见过什么世面。”
斯塔那还想继续制止巴霞讲下去,但他却又一次的感觉自己身体动不了了。
“你在旁边好烦,等我说完。”巴霞挥了挥手:“但这不是你画小法阵的直接原因,因为你肯定在之前看过你老师释放的保护的魔法,也看到过那法阵。所以你肯定明白,法阵不能画这么小。”
“可是啊,出于某种原因,你遗忘了这点,并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释放魔法,这是出于什么原因呢?是因为因为你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巴霞说完摇了摇头:“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太弱了啊,你当然知道该画大法阵,但你的能力根本不够画出这么大的法阵。可是啊,问题到这里还没有全部解决。”
刚才巴霞说话的时候科习一直低着头,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也好像只是无意识的垂下了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像,但当她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猛的抬起了头。她看着巴霞,目光空洞的,但好像也有着什么祈求的感觉。
巴霞见此露出了某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缓缓开口:“这个疑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