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鸢刚出店门，贝拉后脚追了出来，朝她叫道：“Ma vaffanculo！”
同初见起的柔弱模样相比，此刻她的表情很是狰狞。绀鸢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或许这才是贝拉本来的样子。
律师拉着贝拉，在她耳旁说了什么。此时绀鸢已转身离开，她听到贝拉在她身后用英语大声吼道：“你也会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
听上去像是威胁，尖锐的声音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从她查到的资料来看，他们摆平了不少人，说不定会故技重施......绀鸢挑了挑眉头，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惊了一下，差点儿抬腿跑起来，转头却没见着人。
“这边。”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侧头看去，昨晚刚见过的男人正凝视着她，一双墨眼沉静中带着笑意。
“你是不是跟踪我？”绀鸢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怎么会。”林松风勾起唇角：“有家新开的咖啡店，就在你去的那家正对面。”
原来是在探店吗？不过就算是探店，也太巧了。
“那女人好大声，我隔着一条马路都听到了。”
“那是贝拉，大卫的女朋友。她用意大利语说了什么？我没听懂。”绀鸢抿了抿嘴唇，要回头看去。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林松风说着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别回头。”
男人忽然凑近她，绀鸢动作一僵：“......怎么了？”
“两个男人跟着你。”林松风搂着绀鸢往前走，语气未变：“估计是和那女人一伙的，就在不远处。继续往前走。”
绀鸢听话地走着，一时不知林松风的话是真是假，更何况他手上还拿着一个袋子。
见她盯着袋子，林松风拿出了袋子里的东西。
“Bruce Lee？”绀鸢疑惑道：“他的电影？”
“给朋友的礼物。”林松风见她不那么紧张了，说道：“你还真是经常往危险的地方撞。”
“哪儿有经常？”绀鸢辩驳道：“硬要说的话，是从坐了你当甜点师的游轮开始的。”
“看来是我的错。”林松风勾起唇角。
绀鸢轻哼了一声，不着痕迹了看了眼身后：“是不是两个穿夹克的？”
“啊。一个黑发背头，一个短寸头。”林松风用余光看向身后：“尽快离开这附近吧。”
“那我叫辆车。”两人快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绀鸢拿出了手机。
“我开了车来，就在附近。”林松风说着放慢脚步：“你假装打电话，在绿灯最后一刻过马路，在斜对面路口等我。”
是让她一个人吗？绀鸢心里咯噔一下。
“别露出这种表情。”林松风嘴角染上一丝微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从她身旁退开了。
绀鸢将手机放到耳边，看着林松风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周围人都在过马路，只有绀鸢没动。绿灯闪了第一下，她站定着假装打电话。
绿灯闪了第二下，她不经意地左右张望着，还回头看了一眼。
那两人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像是站在路边聊天。
他们同绀鸢对上了视线。那一刻跟踪者凭着经验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朝绀鸢跑了过来。
此刻绿灯闪了第三下，绀鸢转身迈出脚步，飞快跑过了马路。她边跑边回头，见那两人追了过来，但还没到路口人行红灯就亮了起来。
绀鸢再次穿过马路到了斜对面，回头见寸头男人开始试图斜穿过车流。
马路上喇叭声四起，有司机从车内探出头来发出咒骂声，但两人无视交通规则，朝绀鸢跑来。
他们已到了十字路口的中心，眼见要过来了，一声更响的喇叭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直直穿过车流，冲过两人身旁，于绀鸢面前停下。
“上车。”摩托车上的男人戴着遮住脸的黑头盔，扔给了她一个系扣头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