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楼台烟雨中,我俩相对坐着,我心情大好,将盘子里的食物吃抹干净。甜点是我最爱的黑天鹅蛋糕。
“这是我去店里挑的,知道你喜欢吃他家的,不知道这个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一边用叉子挑着蛋糕表面上的糖霜,一边将那些丧气的想法咬碎了,连带着糖霜一同嚼进肚子里去。这些为未来做出的妥协和让步让我这个26岁的女人深深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敌意。但是不尽然,这个世界对我还是善意的,有这样一位好儿郎陪着我,我想我是幸福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不敢大张旗鼓,想着低调行事。所以,连吃饭都是在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他看着我,“在这样的地方吃饭真是委屈你了。”我笑笑,好不介意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呢?这么好的地方,幽静享受,怎么就说委屈我呢?”我定定的看着他,他的眼睛很好看,我一字一句的说:“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他将我揽在怀里,柔声道:“小北,我定不会负你。”
这样好的人,即便是和他不在一处,我都是既幸福的,因为我知道,他心里有我,这就够了。
用完饭,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我好奇的看着他,“你今天不训练吗?”他轻轻一笑,“这两天休息调整,明天晚上比赛。”我顿时打起精神,“比赛?你的比赛我从未看过,训练也不曾见,那我明天晚上能不能去看你打比赛啊?”他笑意蔓延上眼角,挑了挑眉,“当然好啊!你去了,我自然是能超长发挥的。”
为了掩人耳目,我带上墨镜先他一步出了餐厅,出来时环顾四周,假意是看车,实际上我在看有没有人暗中偷拍。我瞧着应该是没有人,快步走向自己的车,上了车一路开会工作室继续准备着为篮球队做队服。
在车上,我接到了周若晨打来的电话,他笑意连连,“上车了吗?”我回他,“都走了一半路了。”他停了一会,我才他是在那头点头,不觉他甚是可爱。这个一米九多的大男孩贯穿了我的十二年,贯穿了我的青春年少,我最美好的十二年在暗恋中煎熬而又自作多情的度过。现在的我,是重生的青春,点亮了我的年少时光。
我感觉我似乎陷入了一个甜蜜的陷阱,这个陷阱里面充满了高档的食物和高定,是觥筹交错的夜宴美酒,是那些纵横交错里的美好肉体。
我有些厌倦了这些晚会,一个个明星网红假的尖尖的脸,在杯影中穿梭,堆着一张张假脸堆笑,往导演制片大老板的怀里靠。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在暗处独自饮着酒,我喝了一点,忽然笑了。
“什么事让顾小姐笑的这么开心?”
我斜着眼睛看着他,我舒服的靠在卡座里,“非要有高兴地事情才能笑吗?陈先生坐吧。”
陈柏言在我对面坐下,我依旧看着在他笑,“陈先生为什么离我这么远?”我拍了拍身边的软座,“你坐过来呀!哈哈,看你那个样子,就像我能吃了你似的。”
他摆摆手,“你是吃不了我的,我如果坐过去,那些媒体就会吃了我们两个。”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话锋一转,“你最近过的如何?新婚之后怎么样?”
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如果你现在碰巧也在这个宴会厅,你会和我一样为见到这样一位男人而感到惊奇。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对待蝼蚁一般,轻轻地说出自己过得很好的语言。他就如唐僧,善良且单纯,一笑起来令人放松。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团队要来找我为他设计服装了。因为从几何时,这种画中仙的感觉我的身上也有,我的作品里也有。但是现在,我做不出这样的作品了,反倒在作品里加了不少世俗和烟火味。
不料,沉浸在回忆中的我突然被打断,他还是坐在了我的旁边,我笑笑,“不怕被拍了?”他摇摇头,“我看了一圈,这么多圈内人士,狗仔进不来的。而且咱也不干什么,这么大的音乐,我坐你对面你也听不见我说什么。”他扯着嗓子在我耳边喊完了这些话,喊完了,音乐的声音也笑了一些,可能是有些大佬反应过了吧,让音乐小点声影响他们谈话了。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他问我。我惊讶,为什么问我?我询问似的看着他,他莞尔一笑,那一笑让我看到了满树的梨花开,在这嘈杂的世界里如清风般袭来,“我和我的妻子很好。”我看着他,轻蔑的笑:“像你这样的清流,何必来参加这样奢靡的聚会?何不在家里拥着美娇妻?”他皱皱眉头,随即释然的摇摇头,“你不也来了?”我一时噎住,随即斜眼瞧他,他一身正气的样子,真的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突然站起来,站起来看着这个让人舒服的大男孩,我将酒杯放下,俯视着我旁边的这个男孩,走吗?”我将包拿起来,“你不走我走了。”我背着包就要走,他慌忙站起来,“我也走我也走。”
不知道策划人在哪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走了,也不知道多少人留在这里。趁着夜色,我带着陈柏言消失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夜里。我带他出来,他将我带上他的保姆车送我回去,这么晚了,我自然是不会拒绝,
一路上,陈柏言也并未对我说什么,但是看他一直低着头是不是笑出声的样子,我着实有些羡慕。说到底,这种能够见光的爱情忽然让我有些羡慕。我唐突的问他,“你说,如果你们两个人的爱情和婚姻见不得光呢?”他明显一愣,抬头看我,盯着我好长一段时间,我一度认为他可能忘了我刚刚说过什么了吧?我不在看他将头转过去,看向窗外,这时,他幽幽的来了一句:“那这两个人就是为了什么利益,或者是一方有什么利益一直牵扯着另一个人。说得好听,是两个人的情劫,说的难听了,就是两个人或者一个人在犯贱,在利用。这样的爱情,呵,这都称不上是爱情,乘早分手。”
我目瞪口呆,想要辩驳几句,但是看他又低下了头,收起了他刚刚那副瞧不起的神情,复又温柔的笑起来,对着手机。我意识到这个话题是找错了人说。我安静下来,不再和他说话,转眼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