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写的很快,他将字帖递给云枯折后。云枯折才想起白苏的字迹像谁。
她写横的时候落笔会重一点,有时还会带一个小勾,这些都是沐瑾骁的写字习惯。
“怎么了?”白苏用请帖敲了下他的头:“我发现你最近老是发呆。”
云枯折没说话,长年的世子生涯让他养成了不动声色的习惯。
脸上表情越少,越少出错,他不习惯诉说也不喜欢将表情外露。
白苏自然也就随他,不多问,招来管家将拜帖递给管家。
管家办事效率很高,下午白苏就收到了回帖,韩择将时间约到了明日下午。
身为嫌犯,即使有云枯折压着,她也不能,随时乱跑。
办完这些事,云枯折又架着马车将白苏送回牢。
然后大理寺卿说找云枯折有事,他匆匆忙忙的去了。
白苏一个人回到牢房。
贺丞相在里面等她很久了。他遣走了牢狱中的其他人,只留下自己两个身手颇好的心腹,搬了张椅子坐到牢中央。
“沐十一呀,沐十一。”他手里拿着一条银色的软鞭,手划过鞭子,像划过爱人的皮肤:“你说,我要说你什么好呢?”
白苏笑:“大人这么早生气,是不是太早了?这是王爷让我送你的一份礼物。”
贺丞相嗤笑:“他还真的居心不良。”
白苏走过去用手按住他的鞭子,轻轻的锤了下他的肩:“大人这么聪明,自然看的出来,这是王爷向你再示好。”
贺丞相狐疑:“我该看出来吗?”
“大人觉得这事件最痛苦的是什么吗?”白苏陪笑:“死可不是最大的惩罚。”
贺丞相“和蔼”的看着他:“你倒是很懂。”
“这不是跟在王爷,丞相这样的大人物身边学的吗?”白苏尽力拿出她的狗腿:“我可听说寒大人刚刚进了一批前朝的青花。你说好巧不巧,上个月西梁的刚刚来朝。”
贺丞相眼睛亮了:“你是说?”
白苏继续道:“我可不敢多说,这些事都是道听途说。”
贺丞相收了鞭子。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示意两个心腹上来给白苏一点教育。
“丞相,的手怕是伸的有点宽。”白苏轻松的挡下一击,弹下衣角上的灰尘:“打狗也得看主人。七王府的人再不济,也没有让人骑到头上欺负过。在下打架虽然不济。但用毒的本事还是有的。”
贺丞相看了他几眼,突然拍手道:“好,好,好。”
说完,领着人转身走了。
白苏有些莫名。她还以为一顿鞭子是免不了的。
不过麻烦走了,她也乐得清闲,找了一个地方,将信拟好,借着夜色,偷偷的将信传了出去。
信上的内容很短,只有五个字——“内奸云枯折。”
沐瑾骁收到信的时候并没意外。
沐靖站在他的身后,眼角处被石岩划破了一道小口。
“七哥?”她看出来了沐瑾骁的情绪不是很高。
“如果有一天,我和皇上不得不站在对立面。你……”沐瑾骁说到一半,摆手:“罢了,你七哥,一生也就这么一点东西,拼死也要护住。”
山间大雾,将起起伏伏的山脉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