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飞不喜欢住在医院,说是很讨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拗不过他,顾菲雪只好陪他呆在家里,伤口渐渐愈合,奇痒无比,她便用手轻轻的在上面抚摸着。
在家的时候,他穿的很随意,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受伤的这段时间修养的很好,红光满面的,气色很不错。
公司的事情交给宋荣,他倒也悠哉。白日里没事便抱着书籍聚精会神的看的津津有味,顾菲雪曾无意中瞄过几眼,整页整页的英文,宏观微观学经济。
大概是耳濡目染,被他熏陶多了,养成了新的习惯。现在的她也能拿着一些英文书看得入神。他的书架上有很多国外的名著,他不爱看翻译过的,说是会曲解的原本的意思。两个人就这样各坐在沙发的一角,常常一坐下来就是整天。到了傍晚,夕阳西下,倚靠着背凝望远方橘色的余晖,所谓的岁月静好,也许,就是如此了。
那日晚上没有休息好,她随意拿着一本书翻来覆去,因为临时有事,只把书反放着,没有合上。
回来的时候,梁启飞看了她一眼,认真而紧张的问:“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快乐吗?有安全感吗?”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竟是问了这两个问题,于是,笑着答:“嗯,很快乐,很安全。”
“嗯,那就好。”他没再说什么,继续低着头看书,嘴角噙起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二天,顾菲雪无意的读到那本书中的一段话,
“what.is.the.most.important.thing.that.a.women.want?”
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问题的答案翻译过来便是:很多很多的幸福,以及很多很多的安全感。
顾菲雪突然就明白了他问那句话的意思,心里涌起阵阵甜蜜。
闲暇的午后,在自家后院里,吹着和煦的暖风,梁启飞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十二岁那年,在你家后院里遇到过一个男生,他教你荡过秋千。那天也像今天这样,有风,万里无云,天空晴的湛蓝。”
“嗯,记得。他走了之后,我还眼巴巴的天天盼望着他来呢。可惜我等啊,等啊,都快把他等得忘记了,他都没有再来,那个男生,是你?”她又惊又喜的叫出声,“是你吗?真的是你?”
“是我。”梁启飞伸出左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虽然迟了十年,但,总归还是遇上了。”
右手握住她的左手,彼此之间的掌纹摩擦,早已经留下相互的印记,原来,所有的一切,早已注定。
零九年的初夏,梁氏集团发布了总裁的婚讯。
结婚前那晚,她接到一通跨洋电话。
“听说你也要结婚了?”
“嗯,你来吗?”
“呵,”陆子轩清冷的笑了,“我还是不去,免得搞砸了婚礼,可就糟糕了。能不能像从前那样,不好吗?”
“可是,我和他迟早也是要结婚的啊……你知道,这也是爸爸的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嗯,再见……”
“再见……”她仿佛可以看见,他清秀的眉眼里,含着淡淡的失落,再见了,我的少年。
同年,卿七七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七月中旬,与鼎望集团老总封洌成婚。
苏陌白伤心之下,放下公司琐事,选择出国深造。
宋荣和安小琪长达五年的相恋仍然水到,渠未成,那女人没心没肝的说非得要熬过七年之痒才肯嫁给他。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死穴,那个人掐着你的命脉。你因为她的高兴而高兴,悲伤而悲伤。痛并快乐着,或许是最好的形容词。然而,你应该心存感激,至少还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痛,那种极致的忽上忽下的感觉,带来胸口剧烈的敲击,告诉我们,还活着,如此真实的活着,这便是所谓的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