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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悲伤的眼泪

不知不觉已过几时。

医院催着抓紧处理黄烨后事的那一刻,黄巧整个人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皱着眉头的两颊又多了数不清的网状纹,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掉落。

不停的念叨着:儿子没了?儿子没了?

黄巧开始神情恍惚的有些手忙脚乱,“咯噔”一下,顺着病床慢慢卷缩在床底。

她瘫软在地上貌似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想大声的哭出来,她怕吵到病人,心口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喘不过气来。

她用手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让哭声散发出来,慢慢地她扶着床边跪地趴在黄烨的边上,一边用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脸庞,一边脸紧紧的贴在黄烨的额头上,泪水一滴滴落下,打在黄烨的脸上,仿佛在此刻诠释了一位母亲对儿子深深的爱与不舍……

她哽咽着对黄烨说道:“儿呀!你去哪儿了?你看看妈呀!你不要妈了吗?”

转眼间黄巧又一本正经的对黄烨说:“哦!对了,你是不是饿了,躺在床上那么久,肯定是饿了,妈给你拿你最爱吃苹果。”

话刚说完,黄巧就到处寻找着苹果,一会她眼睛一亮发现床头桌上有苹果,便笑嘻嘻的拿着苹果直接往黄烨的嘴里塞,拼命的塞。

忽然,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把苹果一扔,疯狂地摇摆着黄烨的身体再狠狠地打着自己的耳光说道:“儿子,听到了吗?妈在这里,你醒醒呀!吃点东西吧!不然你会饿死的,听话,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呀,啊!”

黄巧折腾了半天觉得不对,于是说道:“儿子,你是不是想看你的考试卷了?你每次都考零分,妈怕你爸打你,每次都帮你骗他,你爸回来了,你起来快看看他呀!他再也不打你了,你快起来呀!”

黄巧折腾累了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两行泪珠顺着眼角流进了嘴里,眼里没有丝毫光芒。

忽然,黄巧笑呵呵的又对黄烨说:“儿子起来了,你爸说带我们全家去旅游,快点起床,你快点起来。”

半天过去了,黄烨依然一动不动,黄巧一看急了,直接把黄烨往床下拖着说道:“你怎么回事?快起来呀!”

黄巧拖了半天,她那里拖得动黄烨。

又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说道:“儿子,你听,妈妈在这儿呢!快来呀!你爸抓坏人回来了,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呢!”

在一旁双眼湿润的徐束华看着黄巧折磨自己,于心不忍的走了过去,一把拉起黄巧,大声喊道:“人都死了,你醒醒吧!”

谁料想“啪”的一声徐束华挨了黄巧一记耳光。

徐束华睁大眼……无奈的摸着脸。

黄巧愤怒的握紧拳头狂叫一声“啊……”

“谁说的?我儿子还活着。”

说完,黄巧双腿一软,直接顺滑在地上,伤心的泪水如涓涓流水,越来越多……

她微颤着嘴唇,哽咽的声音逐渐增加,变成了嚎啕大哭。

在徐束华的安慰下,黄巧停止了哭声,慢慢爬了起来,看着晕过去的女儿……

用哭得像两只水蜜桃一样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徐束华说道:“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赶快准备后事吧!”

说完黄巧的泪水不听使唤的再次从眼角流了下来。

她沉默了一会,默默地擦掉眼泪,正准备出去叫人做下一步处理,徐束华一把拉住她说道:“我去吧。”

出了门,徐束华心想:这小子就没有让人消停过,他的死难道都是我的错吗?活该,呸!

伤心欲绝的黄巧正准备给黄烨擦洗一下做最后处理。

刚一回头就发现躺在床上的黄烨左手中指无力的动了几下。

黄巧慌乱的赶紧拿起听诊器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还狠狠地掐了自己几下。

确定这不是梦。

黄巧始终还是不放心,确认了好几遍后被泪水洗礼的花里胡哨的脸上也有了一丝丝的微笑。

经过一番的努力,黄烨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蓦然坐了起来,一脸的茫然!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一阵恐慌,不禁向后挪了几下。

黄烨的举动惊醒了刚刚晕过去的小可。

小可发现哥哥醒来,胆怯的拉着黄巧问道:“妈,是哥吗?”

“是呀!怎么了?”

小可东张西望的说道:“是就好。”

谁知,没过多久,小可一把抱住黄烨推打着说道:“哥,你吓死我了,你不是已经那个……?”

未等小可说完黄巧急忙抢着说道:“你也吓死妈了!”说着喜极而泣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流了来。

黄巧轻轻擦了擦泪水问道:“烨烨,你还有那里不舒服吗?妈妈给你再检查一下。”

黄烨胆怯的蜷缩在床角慢吞吞的问道:“妈、你是我妈?”

天啦!妈和爸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患病去世了,自己怎么可能见到她呢?难不成我已经死了?

黄巧看着黄烨诧异的表情说:“儿子,你真的傻了吗?我是妈妈呀!”

黄巧说着同时想伸手去拉他,谁知黄烨一不小心后退着从病床上掉了下来。

然后一骨碌爬起正准备向门外走去……

“哎,烨烨,你去那里?”

就在黄烨走到门口时,徐束华回来了。

“啊!巧巧,怎么回事?这小子?你想干吗去?走跟我回派出所,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束华根本就没有给黄烨说话的机会,一把拉住黄烨来到了门外。

黄巧急忙跑出来喊道:“徐束华,放开我儿子,你想干什么呀你?他才刚好。”

“你别管,我就不信抓不住他,看我……”

未等徐束华说完,黄烨一用力挣脱开了他的控制。

“哎……哎……你小子行呀,有点力气,那今天老子就和你比划比划。”

徐束华气愤的准备撸起袖子打一场,谁知,就在黄烨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正在出神的时候,徐束华一个反手将手铐拷在了黄烨的手上。

“拷我干吗?我又没犯法,放开我。”

“徐束华,你是不是疯了,你太过分了!”

话刚落,黄巧就举起粉拳锤了他几下,徐束华很粗鲁的一把将黄巧推到在地,丝毫没有顾及到黄巧的感受。

这时,医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人,小孩,病人,医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徐束华。

一个人民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吗?

很快从医院的大门口驶来了一辆警车,徐束华、黄巧、徐小可、黄烨都上了车,一并来到苏城金桥派出所,

神圣而庄严的地方,硕大的门墙上刻着几个赫赫大字,“金桥派出所”。

大厅内一片平静,黄烨和黄巧都被带到了所长办公室,徐小可也跟着一同进去。

徐束华打开黄烨的手铐问道:“你不好好学习,还在学校做小霸王,还无时无刻欺负人家弱小,你家长的脸都被你丢净了。”

黄烨听了徐束华的话想:到底我有没有死?这里是哪里?还是先搞清楚状况再说吧!

黄烨一脸迷惑的问道:“我欺负谁了?你们到底是谁?按道理你应该是黑白无常中的一个呀!怎么会是个公安呢?”

“什么黑白无常乱七八糟的?我是你爸。”

黄烨听了徐束华的话想:我爸不是黄胜利吗?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呢?好像又不是阴曹地府。

这时,黄巧急忙对徐束华说:“你是不是疯了?快放了儿子呀!你不觉得奇怪吗?烨烨好像脑子坏了,东张西望精神状态一点都不好。”

“小子,你是不是装的?”

徐束华刚问完,小可就急忙喊道:“爸,我哥都成这样了,你再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想……有意思吗?”

“去,这小子不是好好的吗?还有你不是说他得急性心肌梗塞了吗?怎么会……”徐束华说着又转头向黄巧吼道。

“你吼什么吼,你巴不得儿子死呀!”说着黄巧急忙站在黄烨面前护着他,生怕徐束华动手。

“你说的对,这小子好像真的……以前调皮、聪明,现在……呆滞、木讷。”

徐束华说完和黄巧,徐小可都围着黄烨尽情的打量着;

黄烨看着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围着自己不经意的后腿了几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烨忽然说道:“我饿了,你们有吃的吗?”

黄巧这时才发现已过暮霭之时。

回家的路上,黄烨只口不言,只听到他的肚子叫个不停。

黄巧却一直在想:看把孩子饿的,以后,要好好辅导他们学习,照顾好孩子也是做家长的义务和责任。唉!说来也奇怪,这都已经确定死了,怎么会突然像没事人一样?还有,烨烨怎么会一下像变了个人似的!太多的疑问了,看来还得再观察观察。

很快徐束华开车到了一个由整齐排列的十几层楼房组成的小区。

黄巧、黄烨、徐小可都下了车,在一旁等着徐束华停车回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周围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突然从绿化带窜出两个彪形大汉掏出匕首迅速架在小可的脖颈上。

“告诉徐束华,想要你女儿活命就到北滨路8号,我老大等着他,只许他一人前来,否则就撕票。”

说完,来人带着小可一同,快如闪电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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