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暖玉,顾名思义是这一种月白色的天然暖玉,其玉质通透,而且戴在身上温润暖滑,被视为玉中极品。价值连城罢了,关键是很难买到,得此玉的买主随随便便不愿意出手,只因这玉还带有福寿、好运的意思。
这里的人迷信,不愿意将蕴含这类意义的东西轻易转让,说是怕折福。
八皇子问:“五哥这玉不知是从何处收来的?”
秦昶把眸子一眯,说:“告诉你也没用,只有这么一块了。”他说着,把玉塞给了十四皇子。
十四皇子只知道贵的就是好的,欢天喜地收了。
其他几个皇子也纷纷拿出自己的好东西来,周唯依既然到了,不能干坐着不给,可也不想给十四皇子太贵的,毕竟是仇人的弟弟。
想了想,她顺手把自己腰上的香囊摘了:“十四殿下不嫌弃的话,我便用香囊聊表心意。”这囊是金丝打底,里头放的是极其贵重的草药,送礼倒也拿得出手。
不过秦昶很快便拦住了她:“女孩子家的,乱送什么香囊?你收起来吧。”
周唯依这才在心里偷笑,勉为其难地把香囊收回来了。
落梅坞的掌柜地亲自端了一个发糕过来,这是秦国人过生日的习俗。这东西虽然不及蛋糕精致,但也蕴含了糕点师傅的巧思。
五皇子把发糕分给大家,默默掰了一块最大的给苏暖。
旁人只道五皇子对女人多么体贴,哪知道这人的险恶用心?
周唯依在宴席上坐了一会,心里已经对几个皇子有了初步的了解:七皇子是贵妃独子,好色,跟五皇子似乎暗潮汹涌;八皇子是某个婕妤的儿子,没什么地位,性格随和,人缘也好;十一、十二皇子年纪都只有十二三岁,两人一母同胞,性格也很像,活泼直爽,想必是秦昶请来给十四皇子作玩伴的。
至于三皇子,听他们几个偶然提起,只知道其从小深居简出,虽是皇子,却很少跟别人相处,性格古怪,不能招惹。
收到了有用的信息,周唯依在不愿意跟五皇子太多接触,便提前找了个借口要溜。
五皇子非要把她送出门,等走到回廊上,见前后无人,他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说:“这是给你的。”
周唯依一看,不是月白暖玉又是什么?
周唯依:“你不是说只有一块?”
秦昶笑得很温柔:“那是怕被他们要走,这块是专门留给你的,比给十四弟的那块品相还要好一些。”
周唯依一看他笑就浑身不舒服,仿佛苏哲满地鲜血的回忆又涌了上来。不过为了任务,她忍着恶心,把东西收下了。
【叮咚!系统银行入账1亿2000万!】
周唯依一愣,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值钱。
秦昶看她把玉收了,心里放下一半,说:“你先回去,过两日我找机会去府上看你。”
周唯依不置可否,拉着春江火速离开。
等她一走,秦昶回了宴席。七皇子说:“这个苏暖倒是个妙人,五哥,你可要把握住啊。”
秦昶目光微妙地看着苏暖的背影:“这丫头听说被苏丞相罚了。”
“苏哲?”七皇子冷哼一声,“那个老顽固,别人巴不得把女儿嫁进皇族,他倒是避如蛇蝎,我看有必要拿圣旨压一压他了。”
秦昶眼前一亮:“你是说求父皇赐婚?”
+++
周唯依带春江回了丞相府。
一进门,苏哲就让她去书房,问了许多关于落梅坞的事,显然是听闻她们在落梅坞偶遇五皇子的事。
周唯依当着父亲的面再三保证自己跟五皇子绝对不会有牵扯,勉强让父亲放了心。
等被审问完,周唯依眼珠一转:“父亲,那个三皇子是怎么回事?”
苏哲问她:“你好奇这个干什么?皇家的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还有,以后不要往外跑了,我也不是罚你禁足,是怕五皇子对你纠缠不清,最近天冷,你就在家里琴棋书画、修身养性吧。”
周唯依心下叹了一口气,知道在苏哲口中是问不到什么了,只好离开。
如此在家里安分了几天,周唯依每日扮演她的大小姐,不是抚琴弄花,就是刺绣看书。说起来,苏哲从来没有轻视对女儿的教育,苏暖肚子里的墨水不少,房里有个巨大的书架,看着倒比一般男子的书房还要大气。
周唯依挑拣了一些奇闻趣事的书看,可这心里总是放不下秦封。
苏暖在丞相府没什么眼线门路,只能让趁着春江带回八卦的时候,有意无意旁敲侧击问出一些。
听说,大皇子与二皇子已经安葬,皇上痛失两位皇子,便找了天师测字,希望改变这血腥的年运,结果得出一个需要冲喜的说法。
周唯依一听到这里,就心上一揪:“冲喜?你是说,天师要皇族娶亲?”算命的是那个悟道天师,只怕会出什么幺蛾子。
似乎为了印证周唯依的想法,系统忽然跳出一句:
【叮咚!系统银行入账5000万】
周唯依连忙去看入账详情,只见是五皇子贿赂天师的银子,这笔银子之所以被系统收入,说明这个冲喜的新娘,必然是苏暖无疑。
想到这里,周唯依心里发凉。
春江犹在念叨:“按理说,皇子去世,京城的素静许久,更不许办喜事。可最近天下是不太平,天师说冲喜,皇上便答应了,至于是给皇子娶亲还是皇帝自己要办喜事,那就说不准了……”
周唯依已经心里知道了结果,还假装不知地说:“既然是冲喜,必然是要以正妃之位迎娶。京城中适龄的皇子又没有正妃的,只有三皇子、五皇子和八皇子了吧?”
春江答:“正是。冲喜的新娘也是有讲究的,不能身份低贱,品性和八字都要好。这三皇子不得圣心,八皇子母妃位分不高,两位殿下应该不会被赐婚……那就,只剩五皇子了。”
春江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暖的脸色。
周唯依索性遂了她的意思,做出焦急担忧的表情。
春江这才满意了,说:“也许不是五皇子呢,咱们还是安心等消息吧。”
等消息?
别人能等,她可不能等,再过两天,恐怕皇上的圣旨就要下来了,到时候她和五皇子不绑在一起也不行了。
周唯依脑中闪过秦封的脸,暗叹一口气:必须冒险一次,去见见秦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