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依从那一吻中抽回神，娇娇怯怯地不敢抬头。
秦封好像地看着她像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他胸膛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要是这么害羞，还怎么谈恋爱？”秦封调笑着问她。
周唯依连忙把脑袋拔出来：“谁说我害羞了……我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沉浸在刚才的回忆里……”
秦封眸子一眯，端着她的脸蛋又吻了两下：“傻瓜。”
周唯依悄然笑开，眼中带着玄妙的情绪：“真难想象，那个从黑夜中披着一身黑袍走出来，冷漠至极的男人也有现在这样一面。”
“大概就是以柔克刚吧？”秦封笑了笑。
周唯依拿水盈盈的目光望着他：“我们……这是正式恋爱了？”
秦封哭笑不得：“我以为从我求婚的时候，就开始了。”
“求婚？你那是说在上个任务里？”周唯依心里一动，“我哪知道……你是为了任务还是出于真心。”
秦封揉乱她的头发：“是真是假，你还看不出来？”
看是看得出来，就是不敢相信。周唯依埋头在秦封的胸前蹭了蹭，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狂跳的心脏安抚下来。
半晌，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东西：“这是沈悦灵的混光碎片。”
此时的碎片已经褪去了柔和的微光，呈现出一个普通的拼图的模样，安安静静地躺周唯依的掌心里。
秦封轻轻地将碎片拿起来，又从系统中找出其他的碎片，简单拼了两下。
这是周唯依第一次认真地去看这几枚碎片。此时他们有了五片，隐隐约约似乎是拼出了什么图案。
周唯依觉得有点眼熟，忽然想起什么，将那两片刻着和纹的甲壳拿出来，放在碎片拼图的旁边：“你看！”
秦封目光一凌，只见那残缺的碎片拼图上，依稀可见部分纹路跟甲壳上的和纹完全吻合。
他喃喃地说：“看来，这个和纹的确是逃离系统有关系。”
周唯依等他从沉思中抽出神，才小心翼翼地问：“我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的过去？”
秦封叹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希望你不要被吓到才好，我……跟你不在同一个时空。”
周唯依似乎对这个答案早就有预料，说：“我已经见识过系统，没什么能吓到我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可能是来自于超前于我的某个时代，你所知道的东西比我要先进太多，你甚至会修改系统。”
秦封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目光，说：“修改系统是后来才参透的一些皮毛，在我那个时代，有些能力极强的人甚至能自己创造系统。”
“这么说，你们所在的是一个系统普及的时代？”
秦封目光幽深，似乎陷入回忆中，他缓缓地说：“我们那个时代叫系统3.0时代，采用的纪年方法跟你们也大不相同，可以说我们是两个平行空间。在系统3.0时代，普通人的生活跟你所知道的并大同小异，你所在的世界中，人类靠工作赚取薪资维系生活，而我那个世界中，大家靠给系统打工为生，完成任务可以获得系统能量，系统能量则是我们维系生活的根本。”
周唯依对这些感到惊奇，安静地等着秦封的下文，就像一个在听童话故事的孩子。
秦封说：“大街上常见的是系统商店，普通人根据自己擅长的内容去系统商店领取任务。系统的等级从一级到十级，难度从简单到困难。有些人碌碌无为，一生最大的成就不过是完成五级系统的任务，但是有些人勤奋有天赋，可以挑战十级任务。”
“你是后者。”周唯依毫不犹豫地说。
秦封没有否认：“人类以能量区分地位高低，我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能毫无挑战性地完成十级任务，获得的能量和社会地位都很高，曾经以为这世上没什么能难倒我的，只是没想到，最终会败在朋友的背叛上。”
秦封说到这里，目光显得特别沉重：“国家需要高能力者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从世界各地网罗人才。我们组成了一支十人小队，每天完成地狱式的训练，同生共死五年，各个都是过命的交情，没想到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有人背叛了大家，任务失败，十个兄弟死了八个，只有我和雷潜活了下来。”
周唯依见他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一冷，就知道事情跟这个雷潜脱不开干系。
“雷潜是跟我一起入队的兄弟，我是队长，他是副队长，我们两个并肩作战的时候比其他队员要多的多，我把他的命当成我自己的……”秦封眸子冷了下来，“我没想到他会是背叛了队伍的那个人。”
“十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多少大风大浪都挺了过来，结果死在了自家兄弟手上……”秦封整个人绷得很紧，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我当时受了重伤，从黑海中游出来，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祖国，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还存活的兄弟，没想到回国就在新闻上看到雷潜成为了英雄，在接受国家最高表彰。新闻上，他拿过奖章的时候，眼里一点痛苦都没有……他明目张胆地编造着关于那场战争的假话，把自己塑造成了英雄。”
周唯依心疼地抱住了秦封。
秦封浑身的冰冷在这个怀抱里柔软了下来，片刻后才说：“我决定替大家报仇，独自杀到了雷潜的家里，我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即便我能战胜他，我也不想活了……活着，太痛苦了。”
周唯依拍拍他的后背，她也经历过这样的背叛，因此能对秦封的痛感同身受。
秦封叹了一口气：“可惜后来阴差阳错，失败了。雷潜被我击中，受了重伤，我则掉入了这个系统中。”
“那么说，这个系统是雷潜的陷阱？”
秦封摇摇头：“不是的。雷潜压根不知道我还活着，怎么可能提前设置陷阱。我只记得我们俩个拼杀，当时生死就在一瞬间，他中枪之后还击，我不打算躲的，我甚至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子弹穿透了我的心脏。我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一花，就落到了这个系统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