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曾允自忖是不是太纵容孙燕虹的时候,孙燕虹也得到了一个新消息,就是尤长廷和姚小葳的工作室,即将要和新游智能家装公司合作了,据说双方已经接洽过两次,而且相谈甚欢,签约是迟早的事。
孙燕虹开始斤斤计较起来。
说实话,当初曾允死乞白赖的要和费尔合作,还提出要和姚小葳签订三方协议的时候,孙燕虹是害怕和担心的,想尽一切办法要离间两人。
可是如今听到死对头新游智能家装要成为姚小葳的合作对象了,孙燕虹又气恨的咬牙切齿。
姚小葳的存在对孙燕虹来说就是一根倒刺,拔出来,要流血,不拔出来,又扎着难受。
关键是大家还都是在一个圈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不见也能从别人耳朵里听见对方的消息,闹心。
等曾允一回来,孙燕虹就把他拉到一边,将新游的事说给他听。
曾允还没从姚小葳和尤长廷的关系中晃过神,这时就听到新游的名字,不由得愣了。
曾允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吧?新游以前可是咱们的死对头,小葳是知道的。我那时候没少说新游的事,她对新游应该也不会有好印象。”
孙燕虹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呦呵,你可真逗!你刚才也说了,新游以前是咱们的死对头,这一年多还是吗?是,姚小葳是知道这件事,可当初和新游针锋相对的又不是姚小葳的设计部,而是咱们和营销部,姚小葳和新游可从来没有结过怨。你忘了?那时候你还跟我抱怨过,你说姚小葳就跟个局外人似的,不关心你和新游的矛盾,就只顾着自己的设计。再说了,自从姚小葳和你分手以后,她做过一件让你顺心的事吗,有一件事是不和咱们对着干的吗,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没准啊,这次尤长廷要和新游联手,还是姚小葳出的主意呢,要不然怎么这么巧呢,这个行业这么多公司,找谁不好找新游?”
孙燕虹的这番阴谋论也有一定道理,这要是换做以前,她这么说了,曾允多半就信了,自然这也是因为曾允原本就对姚小葳有意见,孙燕虹就是顺杆爬罢了。
可是现在呢,孙燕虹越发的尖酸刻薄,曾允渐渐也对她有了看法,加上他又听信了陈栎的一些话,如今对孙燕虹就像是当初对姚小葳一样,先有了成见。
在这样的基础上,孙燕虹又开始编排姚小葳,曾允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可曾允没有当即反驳,只是告诉孙燕虹:“这事先别急着下定论,你先让我想想再说。”
孙燕虹也没逼曾允,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便说:“那好,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
事实上,就算是吃完饭,曾允也不想再说了。
这不,晚饭刚吃完,曾允就借口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就出门了。
曾允前脚走,孙燕虹的母亲后脚就撂下一句话:“这男人啊,可不老实,你看紧着点。”
孙燕虹正在收拾碗筷,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瞎说什么呢妈,不可能的事。”
孙母嗤笑一声:“呵呵,你妈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我看人就没看错过,不信走着瞧。”
孙父原本正在看报纸,听到这话也抬了一下头,说:“你妈说的没错,那小子外头准有人。”
孙燕虹又反驳道:“爸,怎么连你都跟着起哄啊?”
孙母回道:“你啊可以不信,但我和你爸都是为了你好,就算我们说错了,冤枉他了,你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吧?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下,孙燕虹不说话了。
她心不在焉的将碗筷收到厨房,站在水池边,透过厨房的小窗户往外看。
远远地,只看到曾允的背影,他走路的方向好像正是姚小葳一家子住的那户。
孙燕虹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回荡着刚才爸妈的话。
然后,她又想到,曾允是有前科的。
——他们当初就是从出轨开始的。
……
就在孙燕虹琢磨曾允的时候,另一边姚小葳一家和尤长廷也刚刚吃完晚饭。
尤长廷陪姚建国聊着国家大事,姚小葳和苗丽蓉一起在厨房里收拾残余,顺便说点母女之间的体己话。
苗丽蓉还趁热打铁的给姚小葳灌输如何抓住一个好男人的秘诀,姚小葳听的脑仁直疼,说这些都是老一辈人的过时想法了,现在年轻人才不这样。
苗丽蓉说道:“不管是什么年代,方法只论有没有效,不论过不过时。女人对付男人,自古以来都是以柔克刚,那个我看网上还有一句流行语怎么说来着,哦,自古套路得人心。”
姚小葳笑了:“妈,你还知道网络用语呐?”
苗丽蓉:“那是,我跟你说,我年轻时候就是走在时代前端,现在年纪是大了,可我思想没有僵化啊。”
……
母女俩正说的起劲儿,姚小葳放在客厅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进来一通电话,来电显示竟然是曾允。
姚小葳的手机就放在姚建国面前的桌上,姚建国眯着眼看见那上头的名字,立刻拉长了脸。
姚建国抬手将电话按断,还说了一句:“这种男人,真够不要脸的。”
尤长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没说话。
没过几秒,姚小葳的手机又开始震了,还是曾允打来的电话。
姚建国指着手机,对尤长廷说:“你说说这男人,脸皮得有多厚,劈腿,分手,还打电话来骚扰我闺女!不行,我得骂他一顿!”
姚建国说着就拿起手机,准备接起来。
尤长廷见状,便说:“叔叔,您要是真的骂他一顿,您能解气吗?”
姚建国说:“解不了,我得打他一顿才能解气。”
尤长廷笑道:“既然骂一顿不能解气,您骂他,兴许还要生一顿气,何苦气着自己呢?再说,这个时间,连着打来两个电话,也许是真的有急事。”
姚建国一听这话,安静了两秒,又将手机放下了。
与此同时,震动声也断了。
姚建国瞅了一眼,说:“那好,要是他再打过来,你接。”
尤长廷一怔:“我接?”
姚建国说:“对啊,你刚不是说也许有急事吗?你现在是小葳的男朋友,她的前男友有什么急事,你这个现男友都有权利帮她处理,对吧?这男人呐,关键时刻就得有点担当,能咱们老爷们儿挑起来的担子,就得主动挑起来!”
姚建国趁此机会,也给尤长廷上了一课,还传授了一些身为中国男人应该负起的责任,更以曾允作为反例,告诉尤长廷什么样的男人最要不得,最不能托付终身。
姚建国刚说到这里,姚小葳的手机又响了。
这回,尤长廷是躲也躲不掉了,姚建国直接拿起手机,递给尤长廷,一副要看他表现的样子。
尤长廷无声的叹了口气,只能当着姚建国的面接起电话。
“喂。”
手机那头,曾允明显一愣:“呃,你好,我想找姚小葳。”
尤长廷顶着姚建国的目光,应道:“她在厨房,我是尤长廷。”
尤长廷本以为,曾允听到这样的借口就会挂断电话,稍后再打,没想到曾允却说:“那正好,我和你谈也是一样的,不知道尤先生方便吗?”
……
曾允要找他谈什么?
这是尤长廷心里划过的第一个疑问。
尤长廷和曾允说好,就把手机挂断,起身出门。
姚建国见状,满意的不得了,心想着,这未来女婿可比上一任靠谱得多,孺子可教,一教就会,有担当,有责任心,直接跑出去谈判了。
事实上,尤长廷一出门,就想到曾允找他的目的,多半是和新游智能家装公司有关,毕竟除了生意,他们也无话可说。
尤长廷一边想着,一边溜达到附近的小花园。
曾允就坐在石凳上,神色凝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尤长廷双手插袋,来到曾允跟前,单刀直入的问了:“曾先生,你想和我说什么事?”
曾允一下子醒过神,立刻站起身:“尤先生,你好。”
尤长廷淡淡笑了:“我不能出来太久,有什么话,我希望曾先生能直接一点。”
尤长廷这人,如果是在商言商,他会进退得度,可他和曾允一来没有商业牵扯,二来还是半个“情敌”,三来还在案子上结下了一点小恩怨,他自认能答应出来见一面,聊上两句,已经发挥了他最大的教养。
多余的应酬,就没必要了。
曾允见尤长廷如此高冷,说道:“看来尤先生不太愿意见到我。”
尤长廷挑了下眉,是打从心里觉得好笑:“曾先生难道忘了,我们上一次和曾先生的Hi飞翔产生交集的时候,还是因为张萌的案子。你们公司的孙燕虹给我们的客户张萌出了个主意,让她以为可以不花一分钱在设计上,就能拿到一张十全十美的设计图。”
尤长廷说起这件事,曾允脸上露出一丝难堪,主要是没想到尤长廷这样直接。
曾允说:“因为这件事,我们Hi飞翔给尤先生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正式跟您道个歉。”
尤长廷说:“道歉就不必了,我只是希望曾先生明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我们吃过一次教训,自然会小心谨慎。所以曾先生还是有话直说的好。”